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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向您致敬(5)

他带着生理上的松弛,躺在床上,精神却仿佛第一次折断了翅膀,再不能振翮而起了。

辗转反侧了好一阵,他才入睡。

上午十点,苏铁醒来。

占据他内心的,还是那种轻柔的甜蜜感觉。

他家早饭不定时,通常开得很迟。现在父母都起来了,他还觉得困倦。父母弄出的声音,吵得他不能安静。父亲在门口瞧得他在床上躺不住。

他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一只手伸在床外。

“喂,你很舒服是不是?”父亲用他那种嘲弄人的口气说道。

苏铁有点恼火,只好坐起来。他挠着胳肢窝。

“这事不用你来问。”他说。

父亲一笑。“我说你用不着低三下四,你可以做得像个古代的帝王。”

“她这样勾引我儿子,我会跟她算账!”母亲在厨房里说。

“臭娘们儿,你懂什么!”父亲说,“爷们儿说话用不着你瞎搀和!”

母亲用勺子敲着锅沿。

“我只给黄花闺女生儿子,可没给她这破货!”

父母无聊的争吵,使苏铁感到很难堪。他像被人出卖一样恼怒。那个出卖他的同谋,又可恶地让他知道,自己可能不那么意志坚强,方正清白。

在人的天性当中,有一种耽于淫乐的成分。苏铁一整天都在想念贺琼。他以一种全新的目光,在心里打量她。她身段优美,小巧玲珑,在他面前,又是那么温柔。他惊悸于从她的眼睛深处闪出的享受生活的光彩。但是,这一整天,他都没有碰到她。

苏铁没敢去她家找她。

他一想到那个轮椅上的病人,就感到恐惧。他简直不敢想象,把他的幸福放进那种阴冷无比的环境里。

越急迫地要见到贺琼,她的形象在他脑中,就更富有诱惑力。

同时,那个只能用目光表达极度痛苦和愤恨的病人,也就加倍可怕。他好像无法抵挡病人冷嗖嗖的目光。

他幻想贺琼能在楼梯上给他一个信号。

他会立刻冲出去,带她去“花花世界”,或别的地方。

他要好好抚摸一番她那还很细腻的肌肤。

在贺琼通常下楼上楼的时间,他没能见到她,也没见到在楼下晒太阳的病人。

随着夜晚将临,他感到自己的欲望更加强烈起来。

到了晚上,他已经近于发疯了。

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苏铁上去了一趟。

她家房门紧锁。

他纳闷了一阵,灰心丧气地走下来。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苏铁再也没有见到贺琼。

他深深地失望了,断定贺琼是在有意躲开他。

父亲不动声色,依旧活得很自在。

一个星期天,苏铁闲逛到天桥。

牛玉正替皮子卖书。

苏铁远远看见他,就想到自己不是在为牛玉吊唁,就是为皮子。这个世界就像死了他家什么人啦。

苏铁没跟牛玉说上一句话,皮子就从里面窜出来,把他拉进去。

“我就知道你叫那位老板缠住啦!”皮子说。

苏铁疑惑了半天:

“什么老板?”

“就是那种包养你的有钱的老娘们儿呗!”皮子说。

苏铁一向不爱听皮子说这种丢人的话。

“你净胡扯!”他不高兴地说。

牛玉也跟进来。

“伙计,你像老了十岁。”他笑着对苏铁说。

“牛玉都想开啦,”皮子说,“当上了我的雇员,整天怕我炒了他,朝我笑成了大姑娘,就差没给我端尿壶了。我打算明天让他替我卖狗皮膏药哩。那些书阴阳怪气,谁要多看上两眼,准一个五迷三道。牛玉这抹了狗屎的脸,倒很能招引顾客。那些丧失信心的人,很愿意跟他讲话。”

牛玉用胳膊肘狠狠顶他一下。

苏铁不由一笑,鼻孔里满是牛玉身上的香水味儿。

牛玉很得意。

“你找我算找着了,皮子!”牛玉说。他捏着嗓子吆喝起来。“收——酒瓶子了哇!老师们,老师们,处理的皮鞋了哇!黏——糕!大肉包子——,热乎的!”他脸色红红的。“如果哪天我能当上什么级别的领导人,就这么——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啦!我身上有的是贵族气派。”

皮子笑成一团,口里骂着,忽然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他那闷声闷气的样子,也把苏铁逗得一乐。

“风(松)手!风(松)手!”他可笑地说。

“好个贵族气派,也不想想自己祖上三代是干什么的。”皮子说。他放开手。

牛玉摸着自己发白的鼻子,斜了皮子两眼。那尊肉鼻子,又立马变成通红的啦。

有顾客来了,牛玉走出去招呼。

皮子向苏铁谈起那天晚上的事。他说那女人跳舞真他妈跳绝啦。

苏铁脸上略带苦恼之色。

“那男人怎么就没死?”皮子说,“真不如从脖子上开一刀,省得活受罪。”

苏铁愣了愣。他看着皮子,张了几下嘴。

他离开天桥,直奔贺琼的家。

门上的锁摘去了。

他万分激动地站在那里,紧盯着房门,又转身走开。

父亲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情。父亲摆弄那部小收音机,没理他。

苏铁为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而感到羞愧。

他把身子贴在墙上,让自己慢慢安静下来。

贺琼的形象,又在他眼前出现。

他眯着眼,看着她。

眼睛看痛了,好像里面充了血。

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么光彩照人。

但她忽然开始膨胀起来,体积越来越大,像一团涌动的有色的浓雾,遮蔽了他的双眼。

她带着那种邪恶的意味,钻进他的心里,使他因近于残忍的渴望而颤栗不止。不久前他从她身上获得的美好印象完全消失。他就像极度纵欲的男人,浑身只剩下一个内部昏暗惨淡的躯壳。

周围的一切,他怎么也猜不透。

在这短暂的时刻,贺琼对于他,已完全陌生起来。

十一

苏铁站在贺琼上班的必经之地等她。

他一望见她,就深吃一惊。

从她瞧着自己的眼神里,看得出她的感情经过动荡之后的坚定。她的美貌是在岁月消蚀下留下的,让他很自然地产生了不可接近的感觉。

“你后悔啦,贺琼。”他说,对贺琼直呼其名。

快乐业已烟消云散,他怀着痛悼的心情。

贺琼停在他的跟前,抬头望了他一阵。

“你错了,苏铁。”她语气平静地说,眼睛深处流露出深沉的幸福的神色,苏铁马上体会到她自己的感激。

苏铁却满心怀疑地端详起她来。

她的确表现着那种在生活中享受过了的宁静自若的神情,这种曾在灵魂深处潜藏着的光彩,彻底改变了她从前憔悴的面容。

在自己的幸福消逝之前,苏铁突然迷狂起来。他激动不安,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你为什么不让他死!”他眼里充满凶光,“难道不是你把他送到了医院?反正他是自杀,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就只好轮到我干掉他了!”

贺琼害怕地摇摇头。

她嗫嚅了半天,才低低地说出口:

“我爱他。”

苏铁眼前一黑,松了手。

贺琼慌忙从他身边走过去,很快混在人流里了。

苏铁没有回家。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一个年轻男子的心,对女人达到何等痴迷的程度,连他自己也会吃惊。

他猜不透贺琼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时,他开始恨她。可一想到她会吓成什么样子,就又不忍了。

他的心反反复复。他在这一天里想过的,比他生活的二十多年想过的都要多。

天黑了下来,苏铁懒洋洋地倚在路边一根电线杆上。

他看着电线杆长长的影子。

他那么孤独,那么庸懒,又像一个还没有学会排遣无聊心绪的大孩子。

他一想到自己被穿著俗红恶紫的生活遗弃在这里,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忽然,他看见了贺琼。他别过头去。

贺琼来到他身边。

“你不高兴啦?”贺琼轻声问道。

在他极度孤寂的时候,贺琼的声音有一种使他的心即刻温暖起来的力量。他几乎嗅到了一股春天的气息。

“我不能那样做。”贺琼诚恳地说,“真的对不起,我给你带来了麻烦。但我不感到羞愧,一点也不。”

过了不久,他们离开电线杆,向前慢慢走去。贺琼已经赢得了那青年的尊重和谅解。起码从远处看,他们是关系亲密的一对。

没什么可指责的,她不过是蜗牛一族,刚刚伸出触角,一遇危险的信号,就会马上缩回去。像很多人一样。苏铁想,或许,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在楼梯上分手时,贺琼说道:

“那十块钱不是我的。我的那张是ⅨⅦⅤ0337064,而你的是ⅡⅥ97673015。我回到家里才看出来。你别笑话我,我也在攒钱买房。我已经看上了西区的一套大房子。到时候,我也不会跟储蓄所的人住在一起啦。”

苏铁淡淡一笑,要推门进去。

贺琼突然塞给他一个信封。他接过来,捏一捏。

“你的事,我全知道,我全知道啦。”贺琼忙说,“你什么也不要拒绝!不管人家是怎样给你的,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我只是想帮你一下,但愿对你有用。将来你一定会有很多机会。你是得要跟人家争一争了,只要有机会,就不要丢掉!”

说完,就跳上楼梯。

她又猛地转过头来,热烈地看了苏铁一眼,然后毅然走开了。

十二

苏铁下决心走向那个幽静的小院子。

“我得承认贺琼说得对。”他想道。

在他走到院门前时,他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聪明才智。他会让这院子的主人接纳他,给他指定一条光明道路。他的期望并不大,该不会使人家为难。贺琼牺牲自己的尊严,给他寻找的这次机会也许能帮他的大忙。他理当珍惜它。

想到自己将在社会上小试身手,态度也便不由得更加谨慎起来。

他那一整套步骤随着变得十分严密,几乎容不得一点错动。

给他开门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子。她的样子跟这个整洁的院落极不协调。得到允许,他向小楼走去。

忽然,他站住了。

皮子人模狗样,从里面走出来。

“我比你早来了二十四小时,”皮子得意洋洋地朝他微笑着,说道。

苏铁大惑不解,愣在那里。

皮子脸上有种胜利者的神态。

“你来迟了,苏铁。”皮子极其神秘地对苏铁低声说,“我告诉你,你别怪我。在这栋漂亮的小楼里,住着一位寂寞的老头子。他惟一的儿子,已在美国定居。贺琼是他女儿,可她不买老头子的账。老头子一心要跟女儿和好。他的好心眼儿多得全身都是!你看见那个老婆子了吧。当年她儿子给这老头子献过一次血,但不幸死了。这老头子就把她收留在家里。”

“你来干什么?”苏铁张口打断他。

皮子瞅着他,笑了一阵。

“我的鼻子可比狗灵敏多了。”皮子说,“我一来老头子就喜欢上我啦!你不知道贺琼这名字有多大妙用。它一下子让老头子激动起来,马上对我另眼看待啦。我能把老头子哄得团团转。你没想过我会从一个被人瞧不起的小书贩子,一跃成为一个花花公子吧。”

“我没想过。”苏铁冷笑道,“你很会算计。”

皮子拉住他的手:

“走,跟我过去,你听我叫他干爹。”

苏铁甩开皮子,轻蔑地望他一眼,拔脚就走。

皮子在后面喊他。

他头也不回,快步走了出去。

苏铁离开花园庄,乘上电车。

跟人们挤了一阵,也不看到了什么地方,又走下来。

他觉得全身的欲望,都集中在了腿上,需要不停地走动。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贺琼昨夜给他的那封信,连同那十块钱,默默地撕碎了。

他把碎屑紧紧攥在手里。

他很明白自己撕碎的是什么,但他没有冲动。

他逐渐地心平气和了。

他张着眼睛,却什么也不看。

整个世界离得他那么遥远,使他如同走在一荒凉的旷野上。

苏铁不知道自己走过几道大街,或者是原地未动。

一个人向他猛冲过来,他都不知道。

他差不多被人撞倒了。

等他站稳,他才转身看到那个人飞快地钻进一条胡同,不见了。

他扭过脸去,发现两位民警向他赶过来。

在他们背后,有一家银行。

门口围着很多人,正在指点被坏小子砸坏的茶色窗玻璃。

他止不住轻松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已经走过去的民警,猛地回头质问他。

他立刻拉下脸来,直直地盯着他们。

“回头再找你算账!”民警威吓说。

转身又骂:

“渣滓!”

苏铁听得真真的,却没有发怒。

他在心里平静地咀嚼那个词。终因为索然无味,而吐掉了。他的眼前,却跳过来民警那张宽大庸俗的脸。他恶毒地想,这是个该遭阉割的家伙。

既而又想,整个城市,也是他妈该遭阉割。

他不知不觉地走上天桥。

靠着栏杆,停在那里。

在他身后,车辆如飞。

他的下面,万头攒动。

他从上面静静地凝望着那些极为相似的头顶。

他怀疑地询问自己,他们在干什么。

忽然觉得桥体晃晃悠悠,正向地下倾斜。

他展开手掌,让破碎的信和钞票,向人们头上飞扬下去。

有人停下来,抬头向上面观望。

他笑了笑,离开栏杆,走下天桥。

他又遛达到他家附近。他突然躲到了一旁,从暗处看着贺琼用轮椅推着丈夫,慢慢走过来,又慢慢走过去。

病人的眼睛,安静地闭着,对大街上的一切,无动于衷。

苏铁的心,怦怦直跳。

他冲出来,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经过前面的街口,他放慢了脚步。

他用隐含很深的眼睛,再次打量城市河流中的繁忙景象时,一股无比崇敬的情绪,不招自来。

……那么多人,都了不起。

他觉得脸上湿湿的。

一摸,是泪水。

(《长江文艺》2011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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