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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初心

作为一个古老正道门派的掌教,清玄真人一直很清楚什么才是望仙门传承下去的根本所在,至从上位以来,清玄真人曾进行过大刀阔斧的门派改革,废除了门中诟病已久的守旧顽疾,即便面临着诸多太上长老的反对,他依旧顶着巨大的压力前行,最终在他的坚持下,才有了著名的“论剑涯之约”,而望仙门也进行了千余年来最大的改革,史称——清玄论剑!

清玄论剑,论的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剑,那时候的清玄真人虽然已经执掌望仙门,年岁却不足三百岁,作为当时望仙门最为杰出的人才,他众望所归的登上了望仙门掌教的位置,但也遇到了极大的阻力,再加上他力排众议,坚持门派改革,则更是遭到了诸位长老的反对,无奈之下,这才有了后来论剑涯上的著名约定。

论剑涯之约也成了清玄真人一生中最为辉煌的时刻之一,那时候的他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修为境界在同辈中独领风骚,战力更是可与老一辈的太上长老争锋,他虽然年轻,但却早已达到了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到不了的高度。

那一日,望仙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清玄背负“青霜”,仿佛遗世独立般站在论剑涯之上,望着身下那一片巍峨壮丽的山峦云海,目光坚定、神情超然。

无数的望仙弟子望着那堪称完美般的背影,一股油然而生的崇拜敬意充斥在心中,清玄的身影仿佛被无限放大,所有望仙弟子内心似乎都在呐喊:这就是我望仙门的掌教,为了望仙的未来,他可以对抗一切!

清雨淅沥、清玄时而论道,有长老与他席地而坐,论及望仙改革,争锋相对;雷海风云、清玄又“青霜”在手,飘然洒脱,可与长老大战数百回合,终将胜利掌握在手!

清玄身负重伤,却依然意志坚定,无论你是论道亦或是论剑,他清玄一并接了!最后的那一刻,上一代掌教、也就是清玄的师傅终究不忍看下去了,从死关中走了出来,只是说了一句话:“清玄乃望仙掌门!”

清玄伤重,却亦放言:“三百年后,清玄必将望仙带回巅峰!”这才有了后世著名的“论剑涯之约”,而清玄亦不负众望,终将望仙门带上九州第一正道仙门的地位!

如此,轰动一时的清玄论剑也终于告一段落,清玄真人终于可以开始门派改革的步伐,而他的改革核心也直指老一辈所占据的修炼资源,为望仙门年轻一辈的弟子争取到了诸位的权益,其中便包括了内门制度、望仙门二十八小峰的归属等问题。

经过这么多年的励精图治,在清玄真人的带领下,望仙门呈现日益兴隆的趋势,门下弟子修为普遍提升一个档次,而其中的佼佼者也愈加受到门派的重视,不惜血本、着重培养!

只因为在清玄心中,年轻的望仙弟子终究是望仙传承的根本、也是望仙的未来!

三清殿上。

清玄真人望着大殿中那些稚嫩的脸庞上,有的精神焕发、朝气蓬勃,有的初出茅庐,骄傲中带着一丝倔强,也有的神色激动、兴奋异常,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像是数百年前的自己,第一次进入望仙门、第一次拜尊上为师、第一次开始憧憬未来!

“这一天,想必你们都期待已久了吧!”清玄真人微笑着,仿佛是一个老者随意地聊着天,“只是作为望仙的弟子,你们知道什么才是望仙弟子最应该摆在胸膛中央的吗?”

听着清玄子真人的提问,殿中的望仙弟子皆是一阵疑惑,有的面面相觑,也有的冥思苦想,终于有人道:“回尊上,我以为、作为望仙弟子首要的应当是可为望仙生、亦能为望仙而死!”

清玄真人和蔼地笑道:“你这是被你们的东方师兄毒害不清呐!”

殿中顿时传来一阵哄笑,气氛也没有那么的紧张,想不到清玄真人也会开玩笑,于是又有人大着胆子道:“弟子以为、作为望仙弟子,应当将望仙的四字真言牢记于心,朝气、正义、博爱、追求,最为首要!”

清玄真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望仙的弟子是这天地间最为阳光的一面,我望仙乃九州第一正道仙门,作弟子的,怎能不树立积极向上的形象!”

..

殿堂内,诸多望仙弟子参与讨论,每每有人发言,清玄真人必然进行一番点评,平易近人,仿佛他并不是一派掌教,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而已。

“你们之中还有人要发言的吗?”清玄真人问道,眼神朝着所有弟子望去,最后停留在了林川身上,林川心中一慌,下意识地举起了手。

所有的目光似乎一下子聚集在了林川的身上,这让他感到一阵不舒服,只是这一刻却绝对不能失态,林川努力抬起头,迎着清玄真人的目光道:“回尊上,弟子以为、作为一名望仙弟子最重要的是牢记,望仙弟子以诛邪灭妖为己任、以天下苍生为念想,始终捍卫九州大地的和平昌盛!”

“这是我望仙开山祖师创派的宗旨所在,也是望仙门传承下去的根本所在,望仙弟子追求的不是“小我”、也不是长生不老,真正的望仙弟子追求的应该是天下间的“大我”,誓死捍卫九州大地的和平,将九州黎明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一语毕,大殿内却一阵静谧,林川不自然地朝周围望去,只见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他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他只是将放在心中多年的话说了出来而已!

清玄真人久久沉默,最后才叹道:“有多少人早已忘了我望仙祖师的开山祖训,望仙门存在的根本、存在的原因,又有多少人还记得呢?”

清玄真人身后,一众长老神色微变,这个话题又将被提起吗?公子羊衣袖下的拳头早已紧紧握紧,他注视着林川、久久沉思..

清玄真人欣慰道:“孩子,你说的很好,望仙门是为了九州大地而存在,望仙弟子也注定了是为了九州上的黎明百姓而活,我望仙是九州第一正道仙门,作为望仙弟子又怎能辱没了她根本的宗旨!”

林川惶恐,却有种说不出的喜悦,镇定道:“弟子一定谨记尊上教诲,不忘初心!”

清玄真人满意地笑了,却笑得有些伤感:“好一个不忘初心,有人说我变了,变得更加冷漠了,变得更加无情了,也有人说我老了,老得不再锐利了,老得只求一心修道了,可是我只想对那些人说,纵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坚持着望仙门的祖训,坚持着为了望仙、为了九州,有生之年,我清玄、不忘初心!”

“师兄!”清风真人也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见清玄真人如此激动了。

清玄真人摆了摆手,回过头,望向身后的一众长老,目光在众人身上凝视、停留,却没有几人敢和他对视,唯有那公子羊!

“这些年,我知你一直有恨于我!”清玄真人说道,身后的望仙弟子皆是不明所以,也只有那些长老才明白清玄真人的话是说给谁听的。

清玄真人摇了摇头,又转过身,中和正气对着殿堂内的所有望仙弟子道:“方才林川的话,你们可曾听明白?望仙弟子只求无愧于天下!”

二十位年轻的望仙弟子齐声道:“谨遵尊上教诲!望仙弟子以诛邪灭妖为己任、以天下苍生为念想,始终捍卫九州大地的和平昌盛,望仙弟子只求无愧于天下!”

洪亮的声音在三清殿中久久回响,这一刻,没有人去指出其中的对与错,或许这对与错也没有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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