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太气得身子往后一仰,方婆子忙扶住了,喝骂身后的人,“还不去堵住她的嘴。”有两个婆子过去堵了何翠仙的嘴,将她拖了出去,再看乔太太,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她这辈子最不想提起的就是此事,当年那杜账房生得好,一糊涂跟他有了事,可那厮听说她有了身孕,竟吓得逃离了昌都,说是家中还有娘子,此事跟乔仁泽关起门来对骂就罢了,夫妻两个各有不清白,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乔太太看过去,觉得每个人都在耻笑于她,只怕从此以后,昌都这街头巷尾就传遍了,老爷极要脸面,日后如何在人前抬头?湘金又怎么活?那贾地主会怎么对她?而自己,是没脸再活着了。
乔太太急火攻心,两眼一黑晕死过去,自从苏雅萍进门,她和乔仁泽撕破脸,心中那口气一直憋着,强撑着过了年又过了元宵节,然后就忙着为老三娶亲,这次气上加气,竟一病不起,就连许郎中都摇头,“心病难医啊。”
何翠仙闯了祸,少不得跟乔仁弘撒娇发痴,说是乔太太先骂的自己,自己一时着急口不择言,又在床榻间使劲手段,假意乖顺,乔仁弘要躲避乔仁泽雷霆之怒,又躲到醉仙楼数日不归。
乔仁泽却不知内情,只以为乔太太是累病的,看她一日比一日羸弱,悄悄吩咐订做棺材,又看乔府下人们没了主张,府中各项事务日渐杂乱,想来想去对苏氏道,“这府中不能一日无主,太太病倒了,雅萍暂时当家吧。”苏雅萍却只愿享福懒得多事,笑道,“不是有三太太吗?”
乔仁泽以为她怕乔太太,趁着乔太太清醒的时候跟她商量,乔太太一听紧抿了唇不说话,乔仁泽叹气道,“我知道你厌恶雅萍,可是这府中谁能管事?那何翠仙?”乔太太抓住他的手恳求,“老爷,容我想想,不要逼我。”
第二日一早,乔太太唤来乔安和麦穗,拿出一大窜钥匙要递给麦穗,她想了一夜,何翠仙不行雅萍不行,就想起麦穗那次对付裴玉莲,知道她是有些手段的,虽说嫌弃麦穗娘家,可她是乔安的妻啊,这个家,只有在自己儿子手中,她死了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