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萍吸吸鼻子,“乔湘银好福气。”许锦文笑道,“该是我好福气才对。”苏雅萍站起来福下身去,“二姑爷保重。”许锦文点头,“苏姨娘也保重。”苏雅萍出了保和堂,赁一辆马车直奔城外一所尼寺,进了住持师太屋中,瞧见炕上睡着的婴儿,抚着他的小脸笑着落下泪来。
她因对许锦文一片痴心,近日来夜半即起,就为了看着他晨起开门,前日夜半时分,她路过育婴堂,看到石阶上有一个包袱,好奇过去打开来,里面躺着一个小婴儿,唇部虽有残缺,看在她眼里却是漂亮可爱,她抱起来哄劝着,在石阶上坐到天亮,待城门开启时抱着孩子去了城外山下的尼寺。
孩子是上天送到她身边来的,她想也没想,决定悄悄抚养这个孩子,回到乔府,看乔仁泽眼圈发青,想着他夜夜不离丹药,再三劝阻也听不进去,万一发病,都会认为是她使的手段,当即打定主意,离开乔府。
一日内将贵重之物悄悄转移到尼寺中,早起跟许锦文道过别了了心愿,谢过尼寺众位师太,带着孩子乘了马车赴京而去。
麦穗起来往上房请安,就听到上房中乱成一团,进去时乔太太正坐在地上哭,许家老爷和许锦文为乔仁泽把脉,赵郎中施针,小丫头们围在房门前议论,麦穗瞧一瞧情形,出来蹙眉道,“都各自干活去,此处只留肖妈妈伺候。”
小丫头们忙忙散了,麦穗蹙眉看向肖婆子,“老爷生病这样的大事,你不服侍太太,竟在此处跟着小丫头们看热闹?”肖婆子脖子一缩,“大奶奶,奴婢一进去,太太就骂人。”麦穗瞪她一眼,“夜里赌牌,白日里自然糊涂。”肖婆子心中一颤,这大奶奶如何知道?麦穗哼了一声,“太太身旁的人,可就剩了你一个,且小心当差。”
说着话也不理她,转身回了屋中,肖婆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外候着,麦穗进去就听许锦文道,“赵先生,爹,我看着,岳父这症状,象是服食了丹药。”乔太太哭声骤停,“一定是苏氏,那个狐狸精,是她哄骗这老爷吃下去的。”许锦文看一眼咬牙切齿的岳母,不由叹口气,麦穗示意肖婆子扶了乔太太起来,劝说道,“眼下,还是先为父亲治病要紧。”
乔仁泽身子不能动,头脑却清醒,在床上呵呵连声,意思是麦穗说得对,乔太太嘶声道,“就是苏氏,这会儿就将她绑了,家法伺候。”乔仁泽抬起一边手臂朝她指了过来,乔太太身子往后一撤,“怎么?老匹夫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