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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一案芳草,望断归来路。

晶莹洁白的雪花落在原本干枯的枝头上,小朵小朵的雪花仿佛是盛放的鸾花,耀眼的夺目,洁白的璀璨,风吹过带着洁白的雪花打在了结冰的湖面上,皇宫内宽阔的道路上都被铺满了雪花,人从雪上走过还会发出沙沙的声响。

秀雅清新的红鸾阁中两鼎火炉烧得正旺,喷出的热气将红鸾阁变得温暖如春,即使外面飘满大雪,可是屋里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寒冷。

红鸾躺在贵妃椅上,一双美目似闭非闭,洁白纤细的素手抚摸着手里的一颗朱红色的珠子,红色的貂绒衬得她肤色白色犹如凝脂,樱唇不点而赤,整个人慵懒而宁静。

冥儿,还在生皇姐的气吗?已经一个月,怎么还不回来。

红鸾阁的宫门急急打开,红鸾的贴身侍女小碧跑了进来,笑着对着红鸾说道:“公主,小皇子回来了,皇上正在御书房召见他,命人请你一起去的,只是……”

听到小碧的话,红鸾猛地站了起来向御书房跑去,她急得甚至连伞都没有打便冲了出去,她急得没有听完小碧嘴里的话便冲了出去。

只是,小皇子带回了一个女子。小碧看着红鸾飞快离去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纷飞的雪花落在了红鸾明亮的红色貂绒上,仿佛朵朵小巧的鸾花。

“卑职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御书房门口的守卫士兵对着红鸾行礼。“起来吧,父皇和皇帝还在里面吗?”红鸾看着屋里,微笑地对着士兵说道。

“启禀公主,皇上让卑职告诉你小皇子已经回了磐华宫,如果公主想见小皇子可以去磐华宫。”红鸾的笑让士兵一怔,立马反映过来恭敬地回答她的问题。

红鸾立马转身向楚夜冥住的磐华殿跑去,纷飞的雪花迷乱了她的背影。

即使离去了一个月,每天总是会有不同的宫女前来为楚夜冥打扫偌大的宫殿,那些仿佛认为只要在这里就可以得到楚夜冥的一夜恩宠,哪怕不会成为凤凰,但能和这样美丽的男子在一起一个晚上就算是死也愿意。

只可惜,楚夜冥仿佛是看不到那些人的存在一般,他每天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僧人一般无欲无求,让人不得不怀疑楚夜冥是不是有龙阳之癖,但今天楚夜冥带回的女子完全颠覆了她们之前所有的观点。

两弯似蹙非蹙柳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她叫喜儿,是一位江南水乡的温柔女子。

“楚大哥,你要去哪儿?”喜儿抓住想要离开的楚夜冥的手,却猛地被楚夜冥甩开。“记住我给你的任务。”楚夜冥看都没有看她,想要往门口走去。

却看见了红鸾急急赶来的身影,立马重新抓住喜儿的手向门口走去,唇角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皇姐。”他的声音轻得就像他唇边淡淡的微笑。

喜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全天下最美丽的美人。

雪花漫天飞舞,她的美丽让她自愧不如,甚至有想要躲起来的想法。

淡淡的妩媚留在她蔓延着雾气的眼里,茶色的眼珠有一种今生来世的宿命感。

她看着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感情,眼里有一种难以逃脱的情感,仿佛是对什么认命了。

可是,当她看到楚夜冥手里抓住另外一个女子的时候,她怔住,然后有些冰冷地走了进去,那样的雍容华贵仿佛是特地做给那个女子看的一般。

“皇弟回来了,这位姑娘是?”她笑得温柔而淡雅,仿佛是世界上最不在意的人,只是在说下半句的时候忽然沙哑了一下,仿佛是心被狠狠地锤了一下。

楚夜冥握住喜儿的手,另一只拂过喜儿的脸庞将她额前的碎发捞到耳后,“她叫喜儿,是皇弟从宫外带回来的孤女,以后还请皇姐多照顾了。”

他的动作刺痛了红鸾的眼,她的脸色仿佛瞬息苍白了一下,然后目光定定地落在喜儿的身上,樱唇冷冷一勾,“本宫没有兴趣去照顾一个从宫外带回来的孤女,皇弟还是看好她,不要让这样的女子在皇宫惹出事来。”

然后,她狠狠瞪了一眼楚夜冥走出了磐华宫,飞雪再次迷乱她的身影,这次的身影仿佛再也不会回头。

那天雪下得很大,仿佛大楚王朝冬季最后的一场雪。

等她走了之后,楚夜冥猛地松开了喜儿的手慢慢向内室走去,留下一脸呆滞的喜儿望东望西,不知所措。

红鸾气呼呼地回到红鸾阁,猛地将内室的门关上,完全不理睬门外的小碧,“公主!公主!你快点把门打开来,到底怎么了,你刚刚不是去见小皇子吗?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那些你做的糕点要不要给小皇子送去……”

“扔掉!全部都给扔掉!反正都有一个女子替他做!还要我这个干嘛!”红鸾大喊出声,将门外的小碧吓了一跳。

这似乎是公主第一次。以前公主从来没有发过火,即使面对在过分的事情公主也从来没有发过火,为什么见过小皇子之后就变得火气那么大?难道小皇子惹公主生气了?

“贵妃娘娘驾到——”内侍细长、悠远的声音响起。

门口一个身着金色宫装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位宫女,端庄而娴雅地走了进来。

“公主怎么了?”兮贵妃走上前问道。

“回娘娘的话,公主见过小皇子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奴婢喊公主,公主也不愿意出来。”小碧立马跪了下来,对着兮贵妃说道。

兮贵妃将小碧扶了起来,对着小碧和身后的宫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有话要和公主说。”小碧立马站了起来和身后的宫女立马缓缓退出红鸾阁。

“鸾儿,把门开开,是母妃来了。”兮贵妃对着门里温柔地说道,“是不是冥儿惹鸾儿生气了,母妃去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屋里传来一阵声响,门慢慢打了开来,双眼哭得红肿的红鸾静静地看着兮贵妃,然后猛地扑进兮贵妃的怀里,猛地放声痛哭出来,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母妃,冥儿把其他女人带回皇宫了,他就不会要我这个皇姐了。”

兮贵妃摸了摸红鸾的青丝,她仿佛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恍若宿命的光芒。

那夜,星星格外的亮,仿佛是为了照亮迷失的人心,为他们指引正确的方向。

内侍官尖细的声音刺耳地穿透攻强,“鎏云国使者觐见——”

一霎那,灯光,笑语,丝竹之声请倾斜出大殿,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笑语喧哗。

两个男子顺着鲜红的地毯走入了大殿里,立马向坐在最高处的楚文帝行礼,“鎏云国使者参见大楚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者请起,朕为你们安排了位置,使者请上座。”楚文帝站了起来,大笑地对着觐见的使者大声说道。

来访的使者站了起来,微笑着坐到了楚文帝安排的位置上,看着台下表演的歌舞。

淡淡的月光照到楚夜冥的身上,他依旧一身猩红色锦袍,安静地坐在那里,迷离的雾气散在他漆黑的眼珠里,不需要让任何借助,他站在那里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绝顶的美丽是永远不会被压制。

必定会在璀璨的夜晚发出绝美的光芒,他淡淡地品尝着面前的美酒,慵懒而自傲。

琴声。忽然清澈透明,畅快淋漓。忽而清越如泉水,琳琳琅琅。忽然浑厚如钟声,淡泊高远。忽而哀怨如女子,婉转幽深。琴声中又似乎有一股幽怨,一股惊艳,一股尘世间至沉至痛的愁苦,一股红尘中最爱最怜的喜爱,一股堪破世俗的清远。

台上,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开始起舞,优美的身子是天地间最自然的呼吸,纤柔的要职是最动人的春风,乌黑的青丝像流淌的泉水,飘飞的衣裳像飞舞的蝴蝶。

夜空灿烂,繁星闪着星芒,她的舞蹈仿佛是天下最美的风景。

红鸾静静地舞蹈,连微风都是她舞蹈的音乐。楚夜冥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一瞬间,他怔怔地看着,眼底是一抹冷入心骨的寒光。那正在起舞的人是——谁——?!

该死的女人!竟然在那么多面前跳舞,难道不知道她的美会让全天下男人疯狂吗!

杯,碎在了他的手里,血,染在了猩红色袍服,而他没有丝毫的在意,冰冷的目光看着全场盯着红鸾眼放淫光的男子,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他要杀了这些人!

盛大的宴客晚会结束,红鸾回到了红鸾阁,明亮的红色舞衣紧紧包裹住她迷人的曲线。

“……你玩得很开心吗?”黑暗的夜空中缓缓走出一个人。

一大片树叶沙沙作响的树影里,似乎有一个冰冷的身影走了出来。猩红色的红衣邪魅张狂,漆黑的眼底泛着迷雾却没有一丝感情。

树叶在他的头上随风摇曳,恍若黑暗无边的噩梦。他看着她,眼底有一抹古怪、愤怒和更多的深情。她看着他,茶色的眼珠安静,安静得就仿佛没有他的存在。

树叶疯狂地摇曳,在黑暗的沉夜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向红鸾阁的大门走去。他立马上前抓住她,疯狂地将她拉到了别的宫殿。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将红鸾细腻洁白的手腕抓出了一道红痕。

废旧的宫殿没有人住,空旷的宫殿里有着大声虫叫的声音,树叶被风吹得疯狂地摇曳,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你要干什么?不去陪你的喜儿姑娘吗?”

她的话让楚夜冥一怔,一丝冷漠爬上了他的眼底,他猛地抓住红鸾瘦弱的肩膀,“我和你讲过!你是我的女人!你穿成是认为我的爱不够,想让全天下的男人都为你着迷吗?”

他冰凉的唇猛地吻上她的清甜的小嘴!他抱得她如此之紧,吻得她如此之深,他吞噬着她的双唇,他压着她的头,舌头撬开红鸾的小嘴,吮吸着她口内所有的汁液。

红鸾拼命地挣扎,用力去咬他!

血腥涌进二人的嘴里,鲜血从他和她交织的唇角流了下来……楚夜冥扔死死地吻着她,眼底升起层层迷雾。

他纤细苍白的手慢慢探进红鸾的胸口,握住红鸾胸前的柔软,另一只紧紧搂住红鸾的腰,让她曼妙的娇躯紧紧贴着他滚烫的身体和下身的坚挺。

唇缓缓移动,吻上了红鸾洁白可爱的耳垂,舌尖缓缓擦过她的耳瓣。

她浑身一颤,触电的感觉让红鸾禁不住轻吟出声,“啊……”

轻声细语的浅吟让楚夜冥的动作更加狂野,用力将红鸾粗鲁地推得靠在墙上,唇吻上了红鸾纤细的脖颈。

红鸾瞪大了双眼,手死死垂着楚夜冥的后背,眼泪缓缓流了出来,微咸的泪珠流在了楚夜冥美丽的侧脸上。楚夜冥一惊,脑袋里‘哄’地炸开。

他,正在做什么?

努力压制住自己满腔的欲望,楚夜冥松开了红鸾,静静地倚在墙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出乎意料得邪魅。

黑暗中,红鸾慢坐了下来,呜咽的哭声让楚夜冥的心有一抹深沉的痛意。“……我怎么可以喜欢上你?冥儿,我怎么可以喜欢上你……”

楚夜冥瞬间怔住。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说,她喜欢上了他,对不对?不是他听错,对不对?

楚夜冥也慢慢蹲了下来,看着红鸾,手颤抖地抱住她瘦弱的肩膀。

忽然,红鸾抬起头看着他,美丽的大眼睛闪着晶莹的泪花,仿佛世上最美的宝石。她的唇吻上楚夜冥充血的唇,舌头寻找那个被她咬伤的伤口,慢慢舔舐,一边吻一边说道:“……冥儿,我怎么可以喜欢上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去吻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想和你在一起。

因为喜欢你,所以看到喜儿和你在一起才会吃醋。

因为喜欢你,所以今天才会上台表演想要让你生气。

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和你在一起。

楚夜冥轻轻一怔,疯狂地吻住红鸾,舌头勾住她的舌头,也一边吻一边说道,“……既然喜欢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因为没有你,我要怎么过下去。

那一年,雪花漫天飞舞,她用吻回应了他的感情。

当年,他们在一起了,可是没有知道这份禁忌的感情。

红鸾静静地爬在红玉风琴上。冥儿,如果你不想当皇帝,我不会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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