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初晴,一些雨滴仍悬挂在树枝上,不愿意离去。却又添加了树的绿,点点湿意不断的浸湿着来往匆匆的人们,虽不愿意多穿一件衣物,却似乎抵不住天气的威力,情不自禁的拽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自禁的暗骂一句。
此时的初蓝一中,正是开学的日子。一个暑假的放纵并没有让他们的娱乐心理减少,反而有一种对时间短暂的不满,而此时的初蓝一中学校进进出出的都是家长带领的一群不情不愿的孩子。
似乎此时进入的不是学校,反而是一个充满着洪水猛兽的地方一般。但是在穿梭中的家长眼神都不自觉的看向一对父子,
也许是一对父子吧?但是年龄大的那位,身形倦怠,几乎成为泥土颜色的皮肤让人能够闻到他身上的农村气息。
然而最让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神,对生活的麻木,久经风云的沧桑一般。其中的韵味没有人能够说的清。也许更是这种气质才让这些同样是家长的行人对其侧目不已。
“陆华,今天是你开学的日子,怎么不高兴吗?”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这位中年男子的口中传了出来,而他说话的对象就是站在他身边跟随他正往学校进去的孩子。
这名叫做陆华的孩子,听到自己父亲的说话,不禁有些发愣。他自己确实不开心。陆华老实,不愿意惹事情。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考进他们市里的重点高中,然后努力三年,在考上一所大学找一个工作,平凡而又充实的过一辈子。
在这个学校,老实就意味着被欺负。陆华虽然在老师的眼中是一个好孩子,是班级里面的重点培养对象,更是一名标准的三好学生。但是在其他的同学的眼里。
就是一个受欺负的对象,他的老实更是被看成为一种懦弱。社会中的成年人所特有的一些习惯提前进入了一群孩子的生活之中。一名家境贫穷却在这里上着县里最好的重点学校。
在有人的地方就有比较,但是在初蓝一中,最好的比较就发生在同学之间,无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家庭的陆华就处在这种比较的最底层。跟随着自己的父亲站在了学校门口,看着高高在上而又闪闪发亮的四个大字——初蓝一中。
陆华,是一名老实而又学习好的孩子,他的父亲也就是在他身边帮他背着一个大背包行礼的中年人,欣慰的看着他。他父亲叫做陆振明,陆华没有母亲。从小到大的记忆只有自己的父亲。
他知道,自己能够上这所学校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学习成绩多么优秀,而是父亲当年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救了初蓝一中校长的唯一孙女,而救下那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的代价就是自己父亲的一条腿。
父亲没有说那时候的具体所发生的事情,陆华也就没有问,但是在前年,初蓝一中的校长进入了自己的家门,将一本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放在了父亲陆振明面前,陆华看着自己的父亲盯着这本录取通知书很久。
脑海里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父亲抽了很久的烟,在烟雾中吐出了一句话,“从此,你我不欠!”
陆华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虽然看起来自己比其他的孩子懂事一些,老实一些,但不是代表陆华已经懂得了成年人的世界,陆华仅仅是一名初中生。也是一名初二的学生。
是的,陆华在自己父亲的要求下,伴随着那份录取通知书已经在这个学校待了一年。
而现在,陆华就要作为一名初二的学生再次进入这个学校。想到自己在学校所受到的日子,这位面带坚韧却在眼神中闪出畏惧的孩子,是真的不想重复自己上一年的日子。
“陆华,问你话呢?想什么呢:”看到自己的儿子有些退缩的眼神,陆振明这名中年的农村大汉开口说道。
“啊?没有,没想什么!”
看了一眼明显是在撒谎的陆华,陆振明没有在问。抬头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这所学校的大门,“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爸,你不是要赶时间回家晒谷子吗?再不回去谷场就抢不到一个好地方了!”陆华开口说道,他有些拒绝父亲陪自己进入自己的教室。
不是陆华的自尊心在作祟,而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看到自己在学校的生活场景。也许是不富裕的家境,让陆华知道的更多,心理承受也比更多的孩子知道的更多。
“那你.?”陆振明很显然是知道这个情况,但是有些担心的看着陆华。
“没事,我都在这个学校待了一年,处理开学的事情我也已经熟悉了啊!”陆华故作轻松道。
“那好,你看好自己的钱财,有什么事情就找老师。”在这名淳朴的中年男子的意识里,在学校什么事情都可以找老师,老师也是学校最权威的存在。
“我会的!”
提着自己的行礼,陆华盯着自己父亲的背影有些发呆,甚至有一种世界皆陌生的孤单,虽然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仅仅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身上,但是现在的陆华心里确实产生了一种迷茫。
父亲站在身边的时候,才让自己i、产生了一种依靠和安全感。
“陆华,你都已经十六了。你可以做到的!”陆华在心里暗暗的打气说道。
想到这,少年的脸上划过了一种愉悦。少年不知愁滋味也许就是这种体现了。
而此时的陆华父亲却并没有如同陆华想的那般返回自己的家中,而是坐在了初蓝一中的校长办公室内。
“我说老朋友,你家里是不是没钱买酒了,才跑来我这想蹭酒喝的啊”?说话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但是仍端着自己的酒杯不断的享受着自己面前的美酒的样子说明他的身体还是很健康。
这个老头正是初蓝一中的校长容南,也就是当年为陆华送录取通知书从而与陆华有过一面之谋的老人。而坐在他面前的正是陆华的父亲,陆振明。
“你倒是真说对了,我酒还真是买不起了!”此时的陆振明身上那种农民的乡土气质做已经消失不见了,反而散发的是一种神秘莫名之感。
“我就不相信,你还会买不起酒?”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钱全给那小子交学费了。你说你的这个破学校的学费干嘛收那么贵啊?弄的我也想开一所学校赚钱了!”
“就凭你也能开学校,还是等着学校开你吧!”这位老头看着眼前和自己朋友相称的陆振明,顿了一顿。有些苦涩的开口说道,“当年,你自己一个人擅闯那个地方,以至于武功被废,甚至还丢了一条腿。现在你把老主人的孩子放在了我这个学校,难道你是真想?”
提到这个不为人知的事情,陆振明的眼神骤然发生了变化,似乎自己现在的陆振明已经不是一个残废,反而更像是一条择人而食的猛虎,一种霸气不禁回荡在整个房间之内。
“老主人所建立的家业必须有人继承,但是现在组织内的声音太多了,老主人的子嗣也不安全。所以他必须要强大起来。”
“那你的计划,这时候.”
“不错,这时候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一道低不可闻的呢喃从校长办公室内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