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她父母以及哥哥的照片。哥哥的身份在另外一处被详细记录,就是因为他也是个实验品。而那场试验最终失败了,哥哥却是那一批的幸存者,后来,因为政坛混乱,基地也出了事,于是混乱之下,哥哥便随着父母游走他乡。
记录的不复杂,甚至有粗糙之嫌。光看在那一场混乱下死的人数不少且事后军方对当地也做了极为残酷的毁灭,就是从那场混乱中逃出来的人,也都被详细记录着都大致去了哪里。
怕是,军方也料定了,这些人就是远走他乡,也都活不多久。与其大张旗鼓的满世界将其召回,不如安静的等着他们自生自灭。反正这些人深知许多秘密是决不可说出来的,手拿了一笔遣散费,也该是躲在角落安静的生活去了。
资料起初是明显标注着军方的专用名词,可到了后来却将其渐渐淡化,甚至是词缀也变的纷繁多样。她突然灵机一动,对了,那时处于政治变化巨大的时期,许多权利重新进行了分割,军队也不再是遵循以前那样的老路,而是出现了军方管制下的其他所谓非官方的集合体。所以后来的基地会出现那样的混乱,却是上层变化的一个缩影。但究竟是哪一拨人在做此关于生化人的研究,看来,大有文章。
在看到跟自己成长有关的其他资料时,让她诧异的是,他们看似试验成功的一拨人,竟却是用无数个试验者的生命换来。甚至试验过后,有几处城镇皆成了死城。被遣散、或被直接销亡者无计。
拼接,此时的她就想要通过此时的翻阅来让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更为完整。无数个被惊醒的夜晚,都是脑海中残存的那些模糊记忆。但是当她醒来后,却无从知晓梦中的那些熟悉场景究竟是怎么来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
而在她脑海深处,依稀只是记着自己被遗弃,父母远离时的身影。剩下的,就是近似残酷的训练生涯。无爱、无恨、无痛、无情…尽是刀光剑影的岁月占据了她所有的记忆。那点温馨的小火种在此时竟却被悄悄点燃,她很想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尤其是当她得知他们离开前都是参与了什么实验,而这些试验将会导致人得什么病。更让她有种立刻想要见一面的冲动。
无意的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以及与脑海中残存的对于家人的印象进行了拼合。使她在完成此项任务后,心中就在默默盘算回家的路。
为了寻找自己的家人,在日后的一次任务中,她不惜借着伤佯装牺牲在了基地爆炸的轰然下。其实,她那时却也很难安全抽身了,只是尽了最大的力,护送白羊先一步远离危险,而她的身影却是停留在了那一片轰鸣中。
当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慢慢从废墟角落爬了出来,已是黄昏。微颤的小腿还在流着血,眼前一片废墟。突然头顶上盘旋的飞机提示着她,此地不可久留。虽然不大可能是同伴来找她,但也绝不想被带走。既然她是当众死在了爆炸场面,那就让她彻底消失。
杀人,不是她的喜好,她目前只想知道失散已久的亲人究竟怎么样了。急速躲避中,她决定,就这么走吧,既然一切发生的都很顺利,或许就是冥冥中老天给的机会,那就随着心的方向而去。生与死,她早就将之看淡。只是不想临死前还有未做之事,让自己后悔终生。
而她目前身上唯一可以拿来换钱的,怕就是这个脖子上戴的水滴形紫色宝石了。她天生不喜戴首饰,脖子上也总是只挂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子罢了。还是一次偶然,巨蟹美女送的。
就是这个大块宝石,都是摩羯在一次任务中,搜获了不少金银珠宝时一眼就看中了这个。还说,水滴状的首饰最适合天蝎,这样可以增加性感。不容人拒绝的姿态,很亲密的就将之挂在了她的脖子上的金链子上。于是,没太多理由拒绝的她就将这个价值不菲的紫色宝石戴到了现在。
现在,这块宝石就是她的救命钱了。训练课程中,就有一项是鉴定物品的价值,她很了解这块宝石究竟值多少,却是较为稀有。至少飞遍大半个地球的路程花费,该是问题不大了。
但是,如何换和怎样才能悄无声息的将之秘密处理,且自己的身份还不被察觉。可眼下自己确实除了这块宝石之外身无分文,无疑在外人眼中自己就是个乞丐,还手拿宝石…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怎么看,这凡事还真是急不得,回家的路目前来说就是艰难重重。考虑不得。
况且,就是能够立即吃上饭,那也得在密林深处打一些野物,当做晚餐。然后靠动物的皮毛来为自己获得第一桶金,当然,这是第二天的任务。
挨过了几天野外的生活,混迹于猎人的生活圈,横竖思量自己眼下所能生活的地方,除了黑色地带之外,真还不能露在阳光下。
从密林中走出,这一路她也没闲着。哪里有鱼龙混杂的地方,哪里就有她的生财之道。只要碰着了可以凭技术赌博的场子,她就很神秘的加入,且每每最终都可以赢得盆满钵满。
幸好,哪里的人们都很喜欢赌博,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些绝活儿可以这么拿来换钱的。
本来一直在秘密机构混的她始终都是一身干净利落的形象,且不苟言笑。就是穿着中性一些,但整体外貌却也是群体中的翘楚。而现在通过这两个来月的实地生存,在近乎于无政府主义制度下四处奔走的所谓远离城市的生存中,她倒也混成了一身的痞态,无论到哪里,她都打扮的跟当地混混一个样子。尤其是,脸上还挂着奇怪的表情。据说,那叫酷。
需要皮肤黑且一身彪悍劲儿的,她就穿的很摇滚,头发也捯饬的跟好多天没洗似的,且哪里都挂着金属环,走路还带响。关键是不能勤洗澡,皮肤一干净了,就显不出这‘男人味儿’了;需要混黑车党的,她就让自己处处都显现朋克的风格,浑身上下尽是皮装。不过,还是不能勤洗澡,因为,身体上被画满了纹身,才像是个其中一份子;一般小打小闹街头散布的,她也就随便染个发,扎堆里叼根烟,反正只要让自己显得都是一般猥琐,还让警察们都不屑一顾的扫看过去,才算是达到了目的。
其中一个很关键的是,所谓正常社会,对于不得已要变换风格的她来说不是很宽容的态度。而黑色地带却是对于性别有莫大的包容性,无论她如何打扮,亦男亦女也好,化妆穿着另类的一塌糊涂也罢,都不会有人质疑,反而这被当做了一种最正常不过的样子。
这里,要的就是不跟正常社会一样。
如此费劲的混不同地区的地沟,不单单是这里让她可以随时找到生财路,还让她一路走一路学习的增长见闻,毕竟她未来或许就是要过这样的生活,所以她现在就是在为以后的生活铺路。况且,她以前过的生活可以用近似残酷来形容,而此时,她正试着掌握自己未来的命运,所以,到哪里,她都很有激情的融入当地的生活。
当然,走一路,游一路,碰着的合理生财路,她不会错过,一旦当地社团看中了她的才华,并邀请她加入,她就会马上换个地方重新来过,直到,让自己身上的江湖味儿越发浓重,且借助一个顺利的机会,由黑道成功出售手中的这颗紫色宝石,并拿到了出行的路费,她这才算是正式踏上了找寻亲人的路途。
资料中记录的只是他们踏上了这片土地的最后一次记录,时间是,十二年前。所以,她现在也只是碰碰运气般的在这个地方先落落脚,至于找人,她也得先把这里的老资料打听清楚。而至于说先问谁,以她这么长时间混各地黑道的经验来看,问当地警察,倒还不如从黑道中打听来得快。
于是,这里奇怪的各种黑道共生共荣局面,才算是让她真正大开了眼界。尤其是这里的霍姆族,更是让她好奇不已。据说当地国家政府都未必清楚自己踩的脚下究竟有什么,而他们,一个非本国的民族,却能够知道更为详尽的历史。
无论霍姆族看上去生活的多么令人讶异,还是他们本性就是不让外人更多的去了解。总之,他们族群中却有一个很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任何一个流浪在外的霍姆族人,无论走多远,到最终都可以找到他们的根,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特殊的行事风格,以及出手大方,使她很容易的就知道了十二年前那一批从油轮上下来的外乡人的生活境地,包括现在他们如今的生活。幸好这颇为相似条件的所找之人并没有出国,不然,就更为麻烦了。而令她确定对方口中所说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的标志就是一对夫妇,女方是黄种人,男方是白种人且带着一个奇胖的痴傻男孩…其他条件容易相似,但是这奇胖的痴傻之人,却是很难重合,再是白种人与黄种人的结合,且在十二年前来到这里,能有多大的几率是也带着一个痴傻的奇胖男孩?仅凭这点,使她越来越确定所找之人应该就是自己所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