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城点头,继而又道:“你我才是一体,然而如今咱们用的上左容,就需得忍让他三分。更何况,他又不是那种趾高气昂,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主儿,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等抓到了凶手,问出了幕后主使,咱们再无后顾之忧后一起入京就说不定是谁看谁脸色了。”
冯贤成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些,看着马城一脸为他考量的样子,低声道:“多谢将军提点,是属下想差了。”
马城这才拍了拍他的胳膊,沉声道:“你明白就好。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马车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莺燕楼的门口。张铁夜里死在这里的消息如今早已经传开,其他几家的门缝微微开着,偷偷看着莺燕楼前面的那些马车,不时还有人轻声地报上进去的人谁。
“这戎州城有脸面的人只怕都去了!啧啧!”红袖招的妈妈坐在二楼往下看,这会儿眯着眼睛端起茶喝了一口,“让你跟我抢生意,我的生意岂是那么好抢的。”
“还是妈妈未卜先知,咱们不做那张铁的生意,这才免了一番祸事。”一旁的女子轻声吹捧上前满上茶,这才又道:“只是如今咱们这里四大花魁少了一个,只怕也不好说……”
“再挑个机灵的,漂亮的吹捧上一些时日,也就好了。”红袖招的妈妈说着眼神微微一瞥,“我看你倒是不错……”那女子顿时露出喜色,然而下一刻就听到了对方的后半句:“只可惜已非完毕之身!”
左容等人入了莺燕楼直接就被带入了香园之中,不同于冯贤成等人当时的做派,左容从香园门口就慢下了脚步,马城示意其他人等在一旁,莺燕楼中管事的嬷嬷胡氏就连忙招呼人搬了椅子给众人坐下。
左容仔细检查了一下香园的门口,这里虽然已经来来往往过了不少的人,但是还是有些许的痕迹留下。最起码,他是真的看到了一滴不起眼,甚至已经融入了泥土中的血迹的。
他招手,冯贤成这会儿放下了偏见,连忙过去。
“看这里。”左容倒是毫不介意来的人是谁,只是指着那血迹低声道:“这应当是凶手离开的时候落下的。按照血迹的痕迹来说,凶手走的时候是带着另外半截铁签子的。而那铁签子上无意沾染的血迹这才落在了这里。”
冯贤成想起张铁脑袋上的铁签子,这会儿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然而左容却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神色平静,这会儿更是沿着那血迹附近缓缓寻找。
“这里!”他猛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拿出了帕子小心翼翼地从一颗松树之下松软的泥土中抽出了半根铁签子。这松树下的泥土看着是最近才松过,而一旁甚至还留下了一对没有被任何人污染过的脚印。他回身举起那半截的铁签子,转而又指着那脚印道:“这应当是凶手埋藏凶器的时候留下的。这人百密一疏,以为这样就不留痕迹,却没有想到这松树下鲜少有人来往,又是刚刚松过土的,竟然留下了这样一个完整的脚印。”
冯贤成可谓是大喜过望,郭邵杨和刘功这会儿也凑上前,不由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