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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前厅内,轩辕逸进来时不见丫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有些担心,该不会丫头一生气跑出府去了吧。踱步至一空位落座,啜一口茶,看似自然地问道:“季寒,枫儿还没来吗?”

季寒听轩辕逸如此问,心下奇怪,枫儿平日里不是最喜睡懒觉吗?晚些来实属正常,今儿是吹了什么风轩辕逸会有此一问?虽然心有疑问,面儿上却还是回答了轩辕逸的问题。“李伯已经去叫枫儿和李小姐了,应该一会儿就来了。”

“哦。”轩辕逸放下茶碗,便不再多言,转而看向门口处。

季寒见轩辕逸无意多言,可是自己却是存了满肚子的疑问,不问不爽。遂自己开了话茬,“轩辕逸,昨天在花庄你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说也不说一声就带着枫儿回来了?”

季寒这不提还好,一提轩辕逸心里就一肚子火,噌地一下就烧起来了。“你居然还问我怎么回事儿?说好了公平竞争的,你居然趁我不在那丫头身边就跟她搂搂抱抱,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我要再不过去带走她还不知道你们下一步是不是直接送入洞房呢。”

季寒本不觉得什么,被轩辕逸这一通说本是没有火气的人此刻也不得不爆发了。“轩辕逸,你说话注意点,你当枫儿是什么人了?再说我那是趁人之危吗?当初我又不是没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听非要与那李子欢亲近,哪里怪得了我?”

“我……”轩辕逸本欲回嘴,却发现自己确实无理可说。厅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这时,抬眼望去,便见李伯带着枫儿和李子欢向客厅走来。轩辕逸暗自奇怪,这二人怎会走到一起?

只一瞬,几人已至门口,轩辕逸见状忙站起来,“枫……”话还没说完,便见丫头目不斜视般理都不理自己径直走到季寒身旁的位子坐下,边走还边说:“季大哥,今天我们是不是去游临户城?”

轩辕逸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又见丫头与季寒如此亲近。心里越发难受了,明明早上还说爱自己的人,现在居然好象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

耳边再次回响起丫头那句话。“罢了,刚才那番话就当我从未说过。你给的爱,我要不起。”倏然间,昨日那种心痛的感觉再次袭来。轩辕逸只觉此刻胸口处生生地疼。难道丫头真的准备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么?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让自己知道了她的心意后还当作没发生过呢。

季寒也是老到之人,不管刚才与轩辕逸是否不快,都已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对着枫儿温柔地笑笑,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说道:“是啊,今日准备在城内转转。”

看到季寒这番动作,轩辕逸几乎是打翻了五味瓶。有羡慕、有吃醋、有不甘,酸甜苦辣种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硬是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去看那动作亲昵的二人。

一旁的李子欢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自以为是地认为几人是因昨日之事才会有今日的表现。虽然不知道昨日逸哥哥与那李公子回来后发生了什么,但看几人的样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这样也好,如此持续下去的话逸哥哥没准儿过几日就对他失了兴趣,说不定自己那计划也未必用得上,李子欢幸灾乐祸地想着,便也入了座。

一顿早饭,几人心思各不相同。

轩辕逸看着丫头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自己也没了食欲。直恨不得给丫头多夹些菜放到她碗里。可是想起刚才丫头无视自己的样子,又怕被拒绝,只好就那么看着对面那人,自己也没吃几口。

李子欢在一旁看着好戏,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忘大献殷勤,一口一个逸哥哥甜甜地叫着为轩辕逸夹菜。

轩辕逸见状扯出几抹假笑,敷衍以答。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早上发生过的事情,放松表情,若无其事地吃饭,偶尔与季寒说几句话。可是偷偷抬眼向对面看去时,却是一见李子欢热情地为轩辕逸布菜,我心里就非常不是滋味,说不清是苦涩还是酸涩。如此,也就完全没了吃饭的兴致。

季寒看着枫儿表面上故作开心,可是那笑有多假却是不自知。别的不多说,一桌子菜她几乎都没碰过,就算是平日里她常说好吃的那几样,也是动都未动,只是自顾自地慢慢地扒几口碗里的饭。

季寒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感觉,很是替她感到心疼。于是,季寒夹了一些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暗自观察的枫儿喜欢吃的菜放到她碗里。

我正百无聊赖地扒着饭,突见碗里多了许多菜,还都是自己爱吃的,微有惊讶,不明所以地看向季寒。却见季寒笑着说:“平常看你挺喜欢吃的,怎么今日做得不好吗?都不见你动呢!”

此时的我,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有一个人如此关心自己,那种感觉——很好。季寒对我的感情自己一直都知道,只是故意视而不见。许是因为心里早已有了对面那人。再看看对面,却见轩辕逸也正好看向自己。眼神相撞,我连忙慌乱地别开眼神,冲季寒勉强一笑,“谢谢季大哥。只是我今日不太舒服。不是很想吃饭呢。”

季寒虽知枫儿定是心情不好影响了食欲,却装作不知,“哦?那你想吃什么呢?”

也许自己有点儿任性,但现在这心情,再看看碗里的白饭,这硬邦邦的米饭实在是难以下咽啊。转念一想,人活着,任性一回又如何。于是,便开口道:“季大哥,我想吃白粥。”

季寒闻言,忙吩咐李伯叫厨房准备。没想到,只一会儿工夫,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已呈在眼前。

对此,我瞠目结舌,想不到速度居然这么快。

季寒在一旁看得好笑,说道:“李兄,你不是要吃白粥吗?怎的坐在那儿发愣?”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季大哥,这厨房也太有效率了,想不到这么快就弄好了。”

这时,站一旁的李伯解释道:“李公子,今日正巧厨房的早饭也是白粥,所以只需热一下再端上来即可。”

“哦,原来如此。谢谢李伯。”心里原本是有些内疚的,只因自己吃不下米饭,便叫人家厨房的人专门为自己做一份白粥,这样做实在不是自己的处事风格。现在听得李伯这么说,自己心里也总算好过点儿了。

“公子客气了。”李伯嘴上如此应着,心里却是越发尊敬这位李公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懂礼貌,跟自家少爷一样,不仅修养好,而且懂得如何体恤下人。也难怪少爷对这位李公子喜欢得紧了。不过虽然如此,自己还是希望少爷喜欢的是女人。抬眼看看李公子,心下暗叹,若是个女子就好了。

用过早饭,几人一同出得门来逛这临户城。因着后天便是武林大会,此刻的临户城内处处可见持刀带剑的武林人士。

我与季寒二人并肩而走,李子欢与轩辕逸紧跟身后。

“季大哥,这临户城内有什么好吃的吗?”

“听说这临户城的吴记酒楼有很多美味佳肴。”轩辕逸于后面抢先回答道。

我和季寒同时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儿,但却并不理会,故意视而不见,转回头去看向季寒,“季大哥,那不如我们午饭就去那吴记酒楼用饭可好?”

“好啊,李兄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是无所谓的,那吴记酒楼的菜肴在这临户城确实远近闻名。我每次来也都会去那里吃上几顿饭的。”听到枫儿如此说,季寒笑答。

不知为什么,虽然刚才我并不是问轩辕逸,但是他抢着回答的样子让我原本沉闷的心情得以稍微好转了些。

“太好了,逸哥哥,我最喜欢吃吴记的松子桂鱼了。”李子欢欢快的声音随后传来。

我回头瞥了一眼,正巧这一幕被轩辕逸看见,原本就直盯着前方的轩辕逸此时更觉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勉强扯出个笑容。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便已走到城里的繁华区域。虽然比不上风城,却是大都与京城相像,所以我也没什么兴致。只是这里的桥很多,几乎每走到一个路口都会看到一座石桥。倒还颇有些江南水乡的味道。

李子欢则是不同,有可能是她为了和轩辕逸单独相处而故意走得很慢,也有可能是她这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真的很喜欢逛那些街头的小摊。总之一路下来,就只听到她大呼小叫地唤着:“逸哥哥,你看这个簪子漂亮吗?”“逸哥哥,你看这块帕子多配你的衣服。”等等等……好象生怕人家听不见看不见她是和她的逸哥哥一起出来的一样。

我走在前面听得心烦,索性放慢脚步等他二人靠近些。

轩辕逸原本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一边又要顾及李子欢,一边看着丫头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心下着急。这会儿子见丫头主动停下来等着自己,心里不禁欣喜万分。只是刚欲说话,便被丫头的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我见轩辕逸和李子欢已来到面前,遂提议道:“你们二人先慢慢逛着,我和季大哥到前面去看看,午时在吴记门口等,可好?”

李子欢闻言自是求之不得,不待轩辕逸回答便双手抱着轩辕逸的一只胳膊,抢先答道:“好啊好啊,逸哥哥,如此甚好,就这么办吧。”

轩辕逸无法,只好点头答应:“好吧。”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丫头和季寒二人向前面走去。

忽然,轩辕逸心里有一种感觉,丫头好象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这种感觉不由得让轩辕逸感到有些惊慌。只得自我安慰:没事儿的,丫头爱的是自己,等找到机会说清楚了丫头一定会原谅自己的。这才微安下心。继续与李子欢一个摊儿一个摊儿一家店一家店的逛起来。

我与季寒边走着边聊天,“枫儿,你不喜欢逛街吗?”

“当然喜欢了,是女人有谁不爱逛街的呢?季大哥,你为何这么问?”

“哦,我是看你出来这大半天一个首饰店和胭脂店都没逛过,所以才有此一问。”

“呵呵,季大哥,亏你说得出来,”我噗嗤一笑,双手向两旁摊开,原地转一个圈儿,“你看我这身装扮,能专门往那些店里钻吗?真要那样还不被人笑话?”

季寒闻言了然,“你不说我倒忘了你是着男装了。”

我噘起嘴,装作生气地说道:“好啊,季大哥,你这分明是打着弯儿的说我穿上龙袍也不像个太子。”

季寒听了这句话,忙正了脸色,“枫儿,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古代,这种话好象是不能随便说的。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连忙伸手捂嘴,“是,下次不敢了。”

季寒满眼宠溺地刮了一下枫儿的鼻子,不禁失笑道:“你呀,平常真看不出来这么调皮。”

“那当然啦,人家平常那是生活得认真,不过偶尔玩笑一下佛祖不会怪罪于我的。”说完合起双手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惹得季寒哈哈大笑。

我见气氛总算好转,心里也开心起来。刚才那气氛太沉闷了,虽然想起早上的事,心里还是难以言状地痛。但是不是有句话说“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何不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呢。

走到一座小桥上,看着远处蜿蜒曲折的河道,骤然回忆起在现代时去周庄同里这种地方旅游。虽然时代不同,建筑风格也不同,但这种小桥流水的江南风情却是相差无几。

“枫儿,在想什么呢?”季寒见枫儿一人站着发呆,遂问道。

“也没想什么,第一次见到这种风景呢,突然觉得生活在这种地方或许也不错。”

“既然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当然不可能了,我的家在风城,我的朋友也都在那里,自然是要回去的。不过经季大哥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可以在这里置一处房产,以后若是得了空可以来住住。”

“枫儿,你若是想住,我那宅子你随时来住便可,何需再另外购置住处?”

“季大哥,你早晚是要成亲的,若是以后未来嫂子吃醋怎么办?”我笑着调侃道。

季寒闻言却是正了脸色,“枫儿,你明知……”

我不等季寒把话说完,便插嘴道:“季大哥,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吴记了。”

季寒见枫儿如此,只好就此打住。

而轩辕逸这边,面对着好象有用不完的热情的李子欢,却觉异常苦恼。心不在焉地走在李子欢身旁,对她一直是敷衍以对,心里只想着,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呢,午时为何还不到?也不知季寒和丫头这会儿在哪儿做些什么?越想轩辕逸越是心浮气燥,只恨不得能马上飞到丫头身边。

李子欢见轩辕逸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对李枫更加恨之入骨。暗自咒骂,那个**到底哪里比自己好了,一个京城首富季寒,一个京城三贵之首逸王爷,两个人竟然都喜欢他。如此,李子欢在心里更加确定了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正想着,只听轩辕逸说道:“子欢,午时已至,我们去吴记酒楼吧。”

李子欢回过神来,看看天,确实正午了,暗怪怎么这太阳也跟自己过不去,时间过得这样快。但嘴上却是笑颜如花,开心地说道:“好啊,逸哥哥,我们快去吧。”说罢便拉着轩辕逸的手向吴记酒楼走去。

此时的吴记酒楼内,因着武林大会的关系,已是座无虚席。慕名而来的武林人士数不胜数。甚至门口已是排起了长龙。

二楼的一个雅间内,却见原本可坐八人左右的圆桌旁此刻只坐了身着米白色锦袍和天蓝色锦袍的二位男子。仔细看去,这二人均是样貌不凡。一位气质温文而雅,另一位则是健康阳光。

只听米白锦袍男子问道:“上官烨,不是你说的子欢每次来临户都会到这里来吃饭吗?你看,连等着两天了,眼看午时就要到了,今天是不是又白等了?”

天蓝色锦袍的男子闻言忙肯定地说:“陈墨,你就放心吧,我今天派人去打听过了,子欢他们昨日去了花庄,今天才游城,今天他们肯定会来,不然季寒也不会订了这个包间儿了。耐心再等会儿吧。”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自己心里也不确定。毕竟不是子欢一人出来,谁知道季寒他们到底会不会来。只希望自己这守株待兔的计策千万要成功。

没错,包厢内这二人便是京城三贵之一的陈墨以及天下第一庄少庄主上官烨。

我和季寒还没到吴记门口,便见门口已排起的长龙,有些担心地问道:“季寒,这么多人,我们要等多长时间啊?”

季寒却是镇定自若,“枫儿,你无须担心,我与吴记老板相熟,早先已派人知会过他给我们留一个包厢了。”

我这才放心地说道:“季大哥,你想得真周到。”

刚走到吴记门口,轩辕逸和李子欢也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我看了一眼二人牵着的手,心里甚堵。

轩辕逸看到丫头看着自己,先是不觉得哪里不对。可顺着丫头的眼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连忙如避蛇蝎般甩开了李子欢先前拉着自己的手,开口解释道:“枫……哦不,李兄,你可别误会。”

我冷哼一声,“轩兄请放心,我什么都没误会。”

这时,只听一道声音响起,“季老板,您来了,您的客人已经在包厢里等您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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