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成径直走到观门,都开门后,只见张大户在那里骂着,一行人在那里看,无人劝架,更没有人出面阻止。
张大户见木成出来了,指着鼻子开骂: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出来,干了臭不要脸的事。
木成扫视一周,见张家大女儿并不在此,抓起张大户的衣领,喊:你把她怎么样了?
张大户没想到木成居然会动手,有点哆嗦地问道:你想干嘛?你想干嘛?欺负人,你还想打人不成?
木成喊得更响了,说“快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张大户更加害怕,回到:她是我闺女,我还能拿她怎么样。
木成松开手,跪在张大户面前,低着头说:我自己做的事情,与师傅、茅山和茅山派无关。你要杀要剐,随你。
张大户将早已缩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的家丁叫过来,说:“给我打。”
家丁还是不敢动手,都知道这个茅山弟子有些功夫。
张大户急了,喊道:混账东西,他不还手,你们还不敢打了。给我狠狠的打。
家丁们这才上前,对木成拳打脚踢;见木成真的不还手,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越打越卖力。
等家丁打累了,张大户也闹够了,对地上的木成说:今天算饶你一命。
本来闭着眼睛的木成突然睁开眼睛,把眼睛瞪得溜圆,吓了张大户一个踉跄,幸亏被家丁扶着。
等张大户带着人走了,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去。
木成从地上爬起来,刚走回道观大门,只听观内传来蔡峰一声撕心裂肺的“师傅“。木成的两行泪流了下来,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头,没有去收拾行李包裹,直接走出道观。
木成一路低着头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自己是家人遗弃后被师傅捡回来的孩子,没有家人,只剩漂泊。
他听到身后有人喊他,木成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家大小姐从后面一路小跑过来。
张大小姐跑到面前气喘吁吁,喊道:木成哥。
木成问道:你怎么来了。
张大小姐说:是我偷跑出来的。今后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木成带着张家小姐奔波几日,在一片荒野的一座破道观里安了家。也算是过上了一段安稳、幸福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张家大小姐却死在了女儿出生的那天晚上。
爱人死后,木成脾气大变,只是在山上打些野物为食,只是用母动物的**喂养儿女。而女儿也好养活,生的乖巧听话。
但是木成并不打算认这个女儿,而是认了女儿为徒弟,起名“木荟英”。
一天晚上,小小的木荟英静静地看着木成宰杀一只野兔,等木成把野兔剥了皮、剁了放进了锅里,她依旧蹲在那里看。
木成问她在看什么。
木荟英回答道:那只兔子在那里一直看着我。
而修炼这么多年的木成也只能用法术才能看见人的魂魄,而她却直接可以看见动物的魂魄。
木成记得一本茅山经典书籍上记载过“通灵人”,大体内容是说“据传,有一类人可通灵,可以看到死人的魂魄,却极易被鬼魂利用,造成借尸的通灵现象”。
木成不知道女儿可以“通灵”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极力保护她,不受鬼魂侵扰。
二十年一瞬间。
木成看着正在烧火的木荟英,有时还想“要是她母亲还在,该有多好”。
当天夜里,木成进行了第二次“养鬼”做法。咒语亦同,即:“天灵地灵,万物有灵;我发善心,助你往生;再生父母,服当其冲;我血渡你,你我相通。我此有令,你必服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设坛、摆设与昨日相似,木成念完咒语,剑指被墨线封住的雷击木做成的黄杨木棺材,鲜血顺着桃木剑滴在棺材上面的墨线上,墨线发虚淡蓝色的荧光,之后却微微变黄;之后,红色的死婴透体跳动的频率比上次还大。
木成做完后,更加疲惫。
如此五日。
而就在第七日时,木成在设坛做法前对木荟英说:我怕着我的一大劫数。你见机行事,如果出现意外,你千万不要管师傅,一定要远离这里。
果不其然,在做法时,墨线已经不是最初的淡蓝色荧光,而是完全变成了黄光。这时,天空却零星飘下了雨滴,打湿了墨线。黄色的墨线似乎已经被雨水打断。
木成盯着极具跳动的棺材,离开了桌面,越跳越高。在半空三米处,“轰”一声巨响,狂风大起,尘土漫天。天空浓云密布,死婴通体发红而半透明从碎裂的棺材里出来。在狂风中,木成不得不闭上眼睛,而此时心口一阵剧痛,口中吐出了鲜血。他半趴在地上、稍稍住定;等到狂风已去,木成睁开眼睛,整个道观更加残破,院子里一片狼藉,不见死婴踪迹。
西厢房的门已经被震破,而木荟英却已经不再房间内。
死婴通灵到木荟英的意识里,带着木荟英离开了居住多年的道观。死婴还隐约记得而是多么年前,黑白无常抽走他三分魂魄时说的话。
黑无常对他说:“你若是敢再侵害人类,定不饶你。”
死婴虽然自知自己已经有几分能力,但是还不敢贸然与黑白无常作对。他想借助木荟英,让“人杀人”。由于他与“大眼”的特殊关联性,他已经知道大眼在某一线城市。
死婴来到这座城市,根据几日观察了解到大眼与要好的哥们刘佩大学毕业后一起在这个城市打拼,收入微薄,但对生活却还满意。死婴要接刘佩只手杀死大眼。
一日,死婴知道刘佩会加班到很晚,就提前控制木荟英穿着男人衣服在刘佩出去的小吃地摊上等着,为了防止暴露木荟英的女性特征,让她穿上了不合时节的披风外套。
果然,刘佩到小吃摊要了一份馄饨。死婴控制着木荟英用男士声腔对着手机说:“亲爱的,咱们去旅行吧。哥们介绍一个古村庄,很漂亮呢。不算远的,就在乾行山旁边,一个叫元宝村的地方。”好让刘佩误认为自己是在跟女朋友打电话,而不引起他的怀疑。
并且,在同一天白天,木荟英已经以女子身份“迷”住了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