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关你的啥子事喳?”她顿时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无法理解地反斥!很敏感,如芒刺负背,稳稳地痛。女人这般年经,假如还是单身,那分明就是破鞋!要不是被男人给抛弃了,也就是自视高贵而被命运给刷了下来,最后只落得个两头不着边——堕落。
“当然,当然!只是,我知道。”他知道是自讨没趣。但有些话又是必说:“我想知道,由于是、瓜田李下嘛,终究,孤男寡女的。之间的空间又并不宽裕,万一,况且我……我要的只是萝卜,而不想牵泥带水。更不愿扯出一堆烂泥巴!但也难说。但不已来到了淤水边?说不准,我是说,万一。万一真的要无意间要扯出那一掬烂泥巴。”一时也说难清的理由。
“什么意思?”她真弄不透。看他吞吞吐吐,语焉不详地支吾着,却也不禁要有所惊觉。其实她早有所备,还能有什么要他这般遮遮掩掩的?男人吗,逃不脱的事,还能是什么?
“为什么非要有个什么意思呢?条件,前提。不行吗?”他不想有再多理由。理由不是在于你我之间的约定?!
“我知道你还有潜在的东西。中国人的潜规则……”她不觉得意外,谙于世故,显出深藏不露的狡黠:“你不会还有另外要求吧?该不会是……”
“唔,对了,还有一回事。”他突然被她触发想到另外的那回事。他不想她将那隐昧的事一语戳穿!
犹豫片刻,他像要找个下得来台的台阶。“我希望你能作个简单的体检。比如说,肝功能方面。还有这。”他为她留下几个扭扭斜斜的外文字母。不想解释什么细节。
“你这又是……”不必细看,她就知道了那是什么。她不敢再寻问那是什么意思。她已默知。顿时间的意外,那东西懵不了她!尽管它是很凶险。但传染的可能性却很单纯,那只有:性,血,母婴。这能跟他沾得上边吗?
不也很显然,她惊觉地感觉得到,他最终不也不打自招,在他看起来巧妙的伪装下,正掩蔽着他本来的面目,背后他还有不可告人之处!看他躲躲闪闪、鬼鬼祟祟地,真的诡计多端。但也不好意思直戳破,怕那也是太尴尬。
“那你觉得该是什么意思?”他不觉得还该有什么另外的意思。还有意思寻问。真有点是恬不知耻!
“你不觉得那是很荒唐?”她感到蒙受无辜的玷污甚至是莫大的耻辱。又不愿与他计较,反正自己还是完整的。只轻蔑鄙薄地,不屑的斥他:“你不感到无耻!”像真要被他这么步步为菅地、不知不觉被逼入他预先掘好的陷阱里。
“这是荒了哪门子的塘?”他不肖地一哂:“周瑜打黄盖,你说黄盖该挨?现在是消费时代。你不也是说必需的代价?那也就等于什么交易都必需摆到了橱窗里,成了商品!条件就是价码的附加值。出卖劳力与出卖肉品是一样的!”
“你说我?”她有点是惊惶失措,张着愤慨的目光审视着:“你要我、岂不成了你、任你宰割的那砧上的肉?”
“岂有此理!我宰了什么?我割了你多少?”他嘲讽着纵纵肩,反问她:“你真的就是那、任人宰割的那砧上之肉?”
“你是说我……”
“我说你了吗?我在说你什么?”
“那你在跟谁?跟谁在说什么?”
“我只在说荒唐的事!与什么是可耻。你我正面对的,就是个贪婪的世界。现在已没什么是可耻的。只有情愿!明知是失去平衡的东西。但只要找到一个支撑的奇点,也能找到平衡。这世界根本就无耻可言!”
“你,那要么也就算了。你分明就是为了……只是在找个上床的保姆?偏还找个理由,还堂皇正经地。”她也是在跟自己赌气。却也是在找另外的理由。
“那当然是请你便。本来嘛我……买卖嘛,当然也是要你情我愿才能成交。尔今你是悔卖,那自然是买卖不成,那也该是情义在吧?我怎还能强求!”他显出的是、拿得起也能放得下,很轻松,无所谓的。“我们这不也、谁也无所失,尽管是无所得。正所谓的、正负相加,也是负数清零吧!你说呢?你我不也只是回到从前,井水河水的。好像也是、时间就在这面前逆向倒流!你没失去什么。我也一样。”
“但是你……”她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却想是要借此逃离此地。却被她、横挡住。愤恨地斥问:“你像是在糊弄些什么。开的什么玩笑?”她感受到了是受了谑弄,她的真诚遭到了亵渎。
“开的什么玩笑?”他做了个底级的滑稽的扮相,嘻皮笑脸地凑上去轻声的问:“你卖我买,那也是要你情我愿不是?理所当然。而既然你已悔卖,那,算我不买。我还要舐你的冷屁股不成?这是谁开谁的玩笑?谁在开那无稽的玩笑?”他反而显出一种很无辜地委屈的样子,朝她直愣愣地摊开双手,一无所遮掩地:“你说,贪与贿,是谁耻辱谁?都不是,只是一种交易,很单纯,也很实在。你说那是世上最为坑赃的,市侩交易?不!跟菜市场上的交易一样,有所得必有所失,他会无缘地赂与你?你又能无故地收受?收受之间无法回避那利害关系!大凡出事的,都是只管收钱而不为那钱卖力。那只螃蟹当然也就、要从那笼子里咬出事来了!不是说雕堡中的敌人最可怕?他恰好是忘了,为了钱而扯到一块的朋友,稍有不慎,那人就是隐蔽在你雕堡内的敌人!”
“但你所开的条件……不觉得有点是、滑稽,是荒唐!”她愤慨地辩解着斥他。但心里,也暗地里觉得,他所言也有在理处。时下的风气也就是那般模样,你情我愿。要不贪官怎能地派生?况且是野火春风!屡禁不止。屡杀不绝。杀了一个李青山,不也还是有其后来者?
“那还是什么的滑稽?要说是荒唐,也只能是这个时候。”他显出很耐心,也有几分的无奈似的,解释着说:“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嘛!已来到我们面前的那个叫‘爱斯’的瘟神,原先不是说只寄生在人类的近亲身上?栖在与人类相距九万八千里的大山深处!尔今它却悄悄来到了这喧哗的世界。是谁将它带过来的呢?谁知道!现在却不已在我们的门外。那乍看起来是有点是、荒唐,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似的事,却真的、像是哪阵风,将那本是隐藏在深山里的瘟疫突然被谁推搡着来到你我跟前!现在不又多了一个什么斯?‘杀斯’!不像个魔鬼吗?都竟相朝我们涌来,仿佛已到了我们的跟前,正虎视眈眈!我们也只能是顺应潮流,防着点吧。你我都惹不起,防着点不好?你不看满大街上那些口罩,他们在为谁戴呢?他又紧张什么呀?难道那么薄薄的几层纱布就能把瘟神屏于世外?我就不戴!但是,你不能怪他们呀,所谓未雨绸缪嘛!但也能给自已多筑一道防火墙呀。至少在心灵上。不过我也不差强人意。体检的钱各人一半吧。不过你先垫着,第一个月工资时一次付清!”
她一时也无言以对。明知那也是借故,也能是顺理成章,乍闻此言,像也是情在理中。反正是、你在防我,我不也能提防着你?轻易受骗的、只有傻瓜!
——现在的男人,为了掩饰自已的形象,总要事先编著一个浪漫,奇异,多舛的痛苦经历掩盖着他的人生之上。
“那——好吧。”她看来只好饮鸩止渴了。
她不早已是饮鸠者?在此饮鸩止渴的也不仅只是她一个。与是等死,不如死个痛快!反正都只能是一死,与是等着渴死,不如饮下他所备的那杯毒酒;明明白白地,明知是毒酒,也要饮个痛快,于酒韵中死去,那倒也让你死个明白痛快!
她也已没什么好说的。她当然不会轻易应允。那也并不意味着非要满口拒绝。先为自己留个台阶。满口应允只怕就是错。而一口拒绝还怕不也错?那就等于是、将仅有的机会随手丢了,岂不……
只是他此时、像那稳坐钓鱼台上的姜太公,看他正是悠然自得地,逍遥于正耐心企待着渔利的样子,好不要让她、心里正憋着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