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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被眉毛撞了一下腰

???他的到来,仿佛是平静的湖面荡起的小涟漪。颤悠悠的撞进我青涩的时光中。裴启为人挺内敛温和,不似天天,像不近烟火的仙子。慢慢地,下课后,我习惯性的转头和他讨论学习上遇到的问题。他总是知无不言,言而必尽。声音也很好听,让人感觉很可靠,不浮澡。没有同龄男生的小性子。至于他的同桌,那不经意闪过的眼神,我置若罔闻。时间就像个调皮的老顽童,和孩子们唱反调,快乐的生活短暂又容易忘却,痛苦却漫长而记忆深刻。我14岁时的痛苦来源于天天与他日益恶劣的关系。更痛苦的是这种关系的源头来自于我。??????

有人说历史是无数个偶然造成的必然。那些青春的记忆,青涩的回忆总会时时出现在我们的脑海。原因很简单,那时的我们很纯,纯得像湛蓝天空上皑皑的白云。

期末考试结束,暑假既将来临。考试成绩和当初设想的一样,天天第一,我第二,他仍然第三。还只是差几分。我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一个人在你屁股后面缀着你,怎么都甩不掉,是件很不爽的事情。因为家里都相隔不远,暑假时都相约一起出去玩,天天也被我死拉硬扯的带出去。也许是因为不在学校里,平时看起来不拘言笑的天天也活泼起来。天天很美,笑起来的她更美,像沐浴在阳光里骄傲的花。裴启也常常和我们一起。一行人中的他,总是略显安静,又因为有点土气,经常有同学挖苦嘲笑。他似乎仍不在意。天天有时也会拿他开涮,他也是奉行好男不和女斗,好狗不咬鸡的原则。可时间久了,泥塑的菩萨也有火气。在一个风和日丽下午,这场战斗爆发了,祸及了我这条可怜的池鱼。????????

事情还是起源于他的眉毛。一行人在路上玩耍,目的地是镇东边的一条小河。在路上,同学们都蹦蹦跳跳好不快活,我和天天走在一起,聊着聊着别扯到他的眉毛,听姥姥说,看一个人首先要看眉眼,也就是眉毛和眼睛。女生呢最好都是弯弯的柳叶眉,男生浓眉算好,但要粗长。眉毛平直的人一般都很好相处,短的人则心眼小、也会短命。姥姥在接我放学时,曾经看见过裴启。当时就说过,这个孩子男生长了一对女生的眉毛。将来肯定是个多愁善感的种子,还劝戒我离他远点。那个时候并未对姥姥的话有多上心。天天听后笑的花枝乱颤,说什么姥姥是老封建,裴启的眉毛不好看,就像她家旺财的眉毛似的。我很纳闷,就问她,你家旺财啥时候有眉毛了。天天好像是故意挤兑他,大声说他不仅眉毛像,整个人也像我家旺财。不巧正被在我们身后的裴启听到,当时就气得不轻。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气呼呼瓣瞪了瞪天天。天天那天跟变了个人似的,就叫嚷道,瞪什么瞪,本来就像,黑瘦矮小。我家旺财是我在路边捡的,跟你一样土里土气的。不知为何,平时挺温和的裴启,那时突然就喊了起来,大声斥责天天。后来才知道裴启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父亲后又娶了一房,为了婚姻的考虑便由奶奶养着。儿时的伙伴总是嘲笑他是没爹娘的孩子,是他奶奶在路上捡来的。也许是因为天天的话触动了他的伤心事,别与天天吵了起来。天天也来劲了,便说什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喊什么喊。长得那么丑,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有什么资格冲我喊。裴启听后愣了愣,满腔的委屈没地发,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女生哭鼻子的事情我见太多了,可一个大男生在马路中央坐着哭,此生头一遭。同学们都懵住了。由于是我多嘴才引发今天的事,所以我就近身劝了劝他。谁知他突地站了起来,盯盯的看了眼天天,便回头走掉了。好好的一次相约,不欢而散。天天好似仍在气头上,长这么大没人冲她大声说过话。造就她如此骄傲的性格。回家路上我小心翼翼的问天天,是不是这两天不舒服。天天回头像看鬼似的看了我一眼,便走了。从那件事后,裴启很少出来和我们一起玩。我也曾偷偷去他家门口看过几次,却没遇到过。??????

时钟的指针在一圈圈的画着圆,时间也在一圈圈的溜走。开学的日子到了,我和天天收起了暑期里玩野的心思,紧张认真的投入到学业中去。天天也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只是偶尔和我说话。其他人一概不理。后面的裴启好似已经忘记那天发生的不愉快,依然和往常一样。一切照旧。平时的交谈中,也都尽量避免与那天相关的话题。那对漂亮的眉毛,也只是偶尔偷偷看下,从没出口提过。??????初秋的阳光特别舒爽,田野里各种成熟的庄稼、果实绽放着喜悦的笑容。可我和天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天天更是跌碎了她那近400度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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