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庞然大物身材巨大,全身血红,露出一口尖锐的獠牙,手掌仿佛铁板,指尖好似钢针,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浓浓的嗜血杀气。
一出现,便仰天长啸,发出一声极其难听的嘶哑声,而后再瞪着双血红色的双眼,冷冷扫过山脚下的三个道人。
“桀桀~”
这庞然大物发出一声声诡异的笑声之后,双脚一蹬,便恍若蛮牛,冲下山来。
一路而来,飞沙走石,四周原本被百鬼气息荼毒的花草树木更是被冲的四分五裂,仿佛一条巨大的伤口出现在了原本翠绿的观斗山上。
“好重的尸气,这家伙看来就是何必应遇上的那个大袍子,果然有快五十年的道行了!”
周韵使用了神灵观相术,远远便看见了那袍子的一切。不过周韵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总感觉这袍子身上有古怪,可是在这袍子身上好像股法力,可以扰乱自己神灵观相术,让自己看的总是不清不楚。
看来自己的道行还是低了点,堪堪进入神灵观相术的第二境界,对这神灵开眼的使用也是停留在最初阶段,连肉眼都没有完全打开,看来这袍子身后的养尸道人,道行一定比自己高了一个台阶,不然不可能连他加在袍子身上的法力都可以扰乱自己。
周韵这样一想,步伐就往后退了几步,自己连养尸道人加在袍子身上的法力都看不透,看来这决计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还是先观望一番。
马长空见周韵往后退了几步,不禁冷冷一笑:“真是没用的废物,神灵观相术放在你身上,正是糟蹋的够彻底!”
周韵闻言也不动气:“我没有理由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至于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哼,都是废物,谁都别出手,看我的!”
说完,马长空凌空一点,身上衬衣一翻,一件暗黄色的道袍便加在身上,右手往道袍里一伸,一把金钱剑便出现在手上。
那怪物由上而下,速度和力量都无与伦比的强大,马长空虽然容易暴怒,但却也知道如果硬碰硬的话,自己的金钱剑说不定都要冲散。
于是马长空在距离那怪物还有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团漆黑的墨线,然后在道路的两旁寻的两颗粗壮的樟树,飞快的将墨线在两颗樟树之间缠绕,片刻间,就用墨线缠出一个大大的八卦图。
而刚刚完成这一切,那怪物就如同炸弹一般撞在了八卦图上。那怪物的冲击力相当的大,只是一瞬间,八卦图便被冲击成了一个锥形,而两旁的樟树也差点被连根拔起。
“嘣~~~”
墨线还没有发挥作用,就已经传来断裂的声音。
怪物的冲击力太大,虽没有彻底冲破八卦图,但已经让八卦图彻底变形!
马长空也是一惊,显然没料到这袍子的力量如此之大,但马长空在一秒的惊讶之后,立刻便恢复了冷静,八卦图还在,还没有失去先机。
“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急急如律令!缚!!”
话音一落,八卦图便猛然收缩,一瞬间便将那怪物裹得严严实实。
马长空见状却没有露出丝毫松懈的神情,反而更加凝重起来,急忙从怀里掏出那面八卦镜,对着那怪物一照:“八方威神,使我自然。偷天换日,普告九天!摄!!”
只见八卦镜爆出一股刺眼的金光,照向了那怪物的额头,而后聚光成线射向额头上的神庭穴。
金光在神庭穴上一个折射,射向了不远处的一颗松柏树。
马长空见状大喜,心下计划已经成功了八分。
袍子,又名僵尸,是死尸集天地晦气所生,四肢僵硬,全身坚若钢铁,嗜血嗜杀,是为不祥之物。
袍子分为死袍与血袍,死袍没有意识,只能依照本能行动,这样的袍子容易收服,且很难成长。血袍,是死后仍有意识的僵尸,能够有意识的行动,这样的袍子极为凶险,不管是被道士饲养,还是自己修炼,都极容易产生极大的危害。
而不管是死袍还是血袍,都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额头的神庭穴,只要被法器刺入额头的神庭穴,那么道行再高的袍子都会灰飞烟灭。
但是这个致命伤对袍子来说却是无关紧要,因为他们自身的防御太强了,除了极少数的法器,很少有能直接刺进神庭穴。
不过马长空却独辟蹊径,他用偷天换日,将这怪物的神庭穴移开,转移到一个刺得进去的地方,现在只需要将金钱剑刺进那棵松柏树上,那就大功告成了!
正在马长空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成功的喜悦时,那八卦图里面的袍子一声怒吼,竟然破图而出,一把抓向马长空的后背!
马长空感受到身后那股惊人的煞气,心下也是一惊,但是这转瞬间已经来不及躲避,只好匆忙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箓:“金蝉脱壳,急急如律令!”
“砰”
符箓凭空自燃,袍子的利爪也抓到马长空的后背。
但是想象中鲜血四溅的场面去没有出现,只看见袍子利爪将一根刻满符文的木头抓的粉碎,而马长空却凭空出现在距离袍子不足十米远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喘气,双眼也有些后怕,后背处的道袍被抓的稀烂,背上也出现四条犹如发丝一般的伤口,那不是抓的,只是被袍子利爪的煞气所伤。
“好险!”
马长空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若是慢上那么半分,自己已经被开膛破肚了吧。
余光扫了一下身后不足半米距离的松柏树,刚才金蝉脱壳的时候特意往这边移动,看来没有白费自己的苦心,那颗松柏树已经近在咫尺。
但是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袍子,马长空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近在咫尺的松柏树也遥不可及,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之下,马长空知道自己若是稍有半分差池,绝对会被拦腰撕断,而金蝉脱壳一年只能使用一次,还需要耗费大量的法力,现在的自己可能虚弱的连最基础的移花接木都用不出来了吧。
不过还有胜算,就要赌一把了!
就看眼前这袍子是死袍还是血袍,若是死袍,自己只需要卡住呼吸,慢慢往松柏树移动,不发出一丝声响,然后一把将金钱剑刺入松柏树,那自己就赢了!
若是血袍,那便听天由命了吧。
冷冷的看向远在百米之外的海月和周韵二人,马长空心头一阵耻笑:“一群废物娘们!”
事不宜迟,马长空捏住了鼻息,缓缓站起,不敢有丝毫的声响和呼吸的泄露。
而那袍子从马长空捏住鼻息开始,似乎疑惑起来,仿佛马长空凭空消失了一般。马长空见状,不禁喜上眉毛,看来自己真是得天庇佑,这是一个死袍!
轻轻的,慢慢的,马长空仿佛轻如无物,一寸一寸的靠近那棵松柏树。
时间好似流逝的极慢,远在土方位和火方位的黄福昌与林池也是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的看着马长空慢慢靠近松柏树。
找到了,马长空眼睛一定,看见一点金色印记,无比缓慢的抄起手中的金钱剑,对着那金色印记猛地一刺!!
“糟糕!”
“小心!!”
“卑鄙!!这是血袍!!!!!”
只见原本还昏昏沉沉不知所以的袍子,眼神突然一变,变得充满了嘲讽和哂笑,利爪化作一道流光,仿佛流星坠落大地,转瞬不见,马长空根本来不及反应,完全被这头血袍骗的干干净净!
马长空扭过头,看着在瞳孔中急剧放大的鬼爪,心头哀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