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进了李医生的诊所,看到老周也在,便问:“老周,你没事吧。”
老周说:“我没有事,就是担心你呀。”
“我更是死不了,连那么高的崖都没有摔死我,何况现在只是胳膊受了轻伤。”
李医生知道他受了伤,“对了,泉子,你快脱掉衣服,我给你治伤。”
“已经包好了,没有什么大碍。”
“光包扎不上药怎么行。”李医生说。
泉只好让李医生给他治。泉脱掉外衣,衬衣上也被血染红,他抬起胳膊。
老周发现那件新外套,便问泉,“还有新衣服呀,哪来的?老实交待,背着我表弟媳妇做了什么。”
泉说了一句,“说什么呀,你不要瞎猜。”
李医生小心解开包扎好的丝巾。说:“包扎得挺专业的呀,谁给你包扎的?”
“我妹妹,当初她是学过医的。”
李医生和老周都很诧异,心想,泉怎么会和妹妹相见呢?
“我在引开敌人后,无意中闯进大上海歌舞厅,是我妹妹掩护了我。”泉告诉他们。
李医生赞叹着,“到底是血缘亲情呀,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老周也明白了,“原来,那衣服也是冰凝送给你的,你们又用了过去水仙帮你们的方法逃出来了。”
泉告诉老周和李医生,他和妹妹相认的经过,他们并没有埋怨泉,知道他是无意闯进大上海歌舞厅的,而他妹妹出于兄妹之情掩护了他,也不会对他有所危害的。
“冰凝掩护了你,她的处境也很难。因为她居然和一个男人一道,走出歌舞厅,还坐车走了,那代主任还不生气么?”李医生也说到。
“我担心妹妹的处境,因为在大上海歌舞厅里,姓代的安插有人监视她。”
老周说:“怪我。”
泉却说,“要是你误闯大上海歌舞厅,那就麻烦了,谁也不会救你了。”
李医生更加考虑到他们在大上海歌舞厅安排的内线,虽然泉是无意闯进大上海歌舞厅的,但也着实让那里热闹了一番,又打枪,又追人的,敌人肯定会对那里更加戒备。因此,他得想法通知里边的人员一定不能轻举枉动,要小心。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泉子,和冰凝的相认到此为止,更不能进大上海歌舞厅。无论是为我们的工作还是你们兄妹的安全,你都要克制住这份感情。”
泉点头。“我明白。”
“那你在我诊所疗伤吧。”
泉想了一下,拒绝了,“不行,我要回去,而且,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受伤的事。”
“也好,到时候让小龙来拿药,让陈雪给你换,她也是学医的。”
泉穿上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他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跟踪才走到街上。
泉走进一小巷。
他来到字画店后门,见周围无人,走过去敲门。
门开了,小龙在门口说了声,“张老板,快进来。”小龙将泉拉进去,看了看外边,关上门。泉忍住痛,胳膊用带子挂着。
“张老板,你受伤了。”小龙问。
“没事,胳膊挂彩了,没那么严重,走,上楼。”
小龙点点头,扶着泉上楼。
小龙扶着泉上楼,走进寝室,陈雪走出来。“怎么了?”
“没事,挂了点彩,问题不大。”
“我看看。”陈雪焦急地拉着泉想看看他的伤。
“用不着,已经包扎好了。”
陈雪和小龙有些难过。
“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对了,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受伤的事,明天照样开工。”泉说。
第二天一大早,冰凝还在睡觉,代主任就拉着冰凝出去,说要带她去个好地方。冰凝不想去,可代主任却硬要冰凝去。
原来,代主任一直怀疑张老板,心想,带着冰凝去试探一下,看他有什么反应。主要是追捕共产党的人说,那个共产党受了伤,如果张老板受了伤,那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他没有告诉冰凝去哪里,做什么,只是带着冰凝坐车往字画店方向去。
快到字画店时,冰凝问他,“这大清早的,带我去干什么。”
代主任才说实话,“我听说字画店的张老板受伤了,我们总得去看看他呀。”
冰凝知道姓代的想试探泉,但她假装有些吃惊地问,“受伤,他怎么会受伤呀,他卖字画还会得罪黑道上的人么?”
代主任看着冰凝说:“看你这表情,就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事一样。”
“张老板受伤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必要这么一大早地去打扰人家吧,人家肯定没有起床,多难堪呀。”
代主任说:“他毕竟还是给你送一幅画吧,我们去关心一下也是可以的。”
冰凝心想: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是怀疑他是那边的人吗?可是,我又怎么帮助他呢?他受了伤,姓刘的肯定认为他就是昨天追捕的共产党。
冰凝从毅那里知道泉到那边去过,更相信哥哥是那边的人,只是不敢告诉她,这也是,她毕竟是代主任的女人,哥哥怎么能告诉她更多呢?
代主任问冰凝:“在想什么?”
“我真不想去看张老板,人家受伤了有必要去打搅人家吗?等他好点了,再去看看他买点东西,尽点心意。不就行了吗。”
代主任问冰凝:“是不是不敢去,是不是昨天。”
冰凝只好说:“好好,我去。”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