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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的方向

夜,如期而至。

中央路,一辆紧挨一辆的汽车在缓慢爬行。车内的人一定着急,或回家冲洗掉一身的汗水和灰尘,或赶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商务晚宴,或去接待久未见面的朋友。不论什么身份,不论什么目的,离开上班的地方,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的,这多彩的夜晚都是自己的。

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五颜六色,这才是人间应该有的风景吧。

苏佳良从超市出来,手里的塑料袋中,是一包一千克的面条、一管高露洁的草本水晶牙膏、六个不大不小的西红柿。

尽管天气闷热,苏佳良还是喜欢沿着马路走一走,感受一番城市的繁华,欣赏一会儿城市的夜景。不知道为什么,苏佳良的根在一个不算遥远的小村庄,也不是在南京接受的高等教育,却偏偏选择了南京。也许南京的名声太大,也许六朝古都的历史太深厚。即使在这儿发不了芽,能有一些别人不会有的经历,也算对得起青春啊。

在那不算遥远的小村庄,每当夏天夜晚来临,狭窄的街道就成了热闹的会场,三五家,七八人,家长里短自然是最真的生活,当然也少不了过去的故事。那时候,苏佳良是个孩子,只是听着大人们谈论着,却不能插话,那些经历,那些传说,都是岁月一分一秒的见证。记忆中,村里的街道两旁几乎没有树,不过在人家的院子里有树,而且多是桐树,四五月,粉红色的桐花飘出阵阵淡淡的香味。

眼前的繁华,勾起了苏佳良对那个小村庄的记忆。母亲,还有母亲。夏天,正是万物疯长的时节,母亲用辘轳拧水,浇菜,茄子、辣椒,在母亲的照料下,一天天长高,开花,结果。母亲欢喜地摘下茄子、辣椒,年幼的儿子也高兴地笑了,学着母亲的模样伸手摘下茄子、辣椒。后来,儿子力气大些了,也学着母亲的模样用辘轳拧水,浇菜。如今,社会发展得快,各种企业遍地开花,母亲也找了点活做,地里也就看不到水灵灵的茄子、辣椒。那亲手劳动种出来的菜,始终是新鲜的,独一无二的。

城市,乡村,苏佳良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旅行的人,在两者之间往返。城市,是年轻人逐梦的竞技场;乡村,则是游子心灵的港湾。哪一个是归宿?苏佳良陷入沉思。

一阵响亮的汽车喇叭发出的声音,宣告着这座城市拥挤的道路交通。

繁华难舍,就留在心里吧!苏佳良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

时间永远向前,不会因为谁的停留而停留。

生活日复一日,也学某天会有新奇的事发生。

怎么样?大莉微微起身,探过头来。

什么怎么样?苏佳良侧脸回应。

女朋友啊!大莉嘴巴圆张。

没联系。苏佳良如实交代。

可别浪费资源。说完,大莉坐回到了位子上。

是啊,人家大莉可是一番好意;再说,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苏佳良在心里嘀咕。

生活乏味。每天回到住的地方,也就是在网络的世界里遨游。一个人的寂寞,怎么不尝试着变为两个人的烟火?下班的时候,苏佳良把放在一边的纸条装在了口袋里,只因为上面有一个未曾谋面的单身女人的手机号和聊天号。吃完了饭,苏佳良打开电脑,在QQ上搜索到了大莉给的聊天号。手机号是不能拨打的,陌生人怎么能轻易骚扰?申请发送过去了,只等着回复。没事可做,苏佳良只能在网络上打发时间。看看QQ空间,浏览下新闻,包罗万象的网络是一个人排解寂寞的好方式。不一会儿,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小喇叭发出了咳嗽的声音,对方同意了苏佳良的申请。

你好。苏佳良向对方发送了信息。

你好。对方有了回音。

我是大莉的同事。苏佳良介绍了自己的来历。

大莉和我说了。对方回复道。

接下来说什么,苏佳良犯了难。

对方也没有反应。

你有照片吗?苏佳良想知道对方的模样。

有。对方也在等待什么似的回答。

苏佳良没说什么,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一张照片发送了过去。

没多久,对方也恢复了一张照片。

长发,戴眼镜,无遗这是对方本人。

苏佳良不太满意。自己的眼睛虽然有一点点近视,但一直没有戴上眼镜。至于对方什么态度,苏佳良不知道,反正自己的意见是明确的。

没有了兴致,聊天就没有了必要。

几分钟过去了,苏佳良没有给对方发送任何信息。

你不喜欢说话?对方在试探、

嗯。苏佳良没有隐瞒自己性格中的这个特点。

沉默,酷暑之夜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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