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想他必从其中做了不少工作,戴上斗笠道:“秋潇,谢谢。”
他也不客气,从草丛中牵出两匹马,递了一根缰绳给我,叹道:“你见过柳沁了吧?”
“见过了。”
“有没有发现自己弄错了?”
我沉默。
而林秋潇已叹道:“我特地又问了侯爷,他的话中意思,认定了你的好岳父才是明月山庄的真凶。不仅如何,他好似对柳沁很失望,打算放弃他了。”
“放弃?”我已上了马,正要抖动缰绳,不由又顿住,问道:“什么意思?”
“他本来联络了雪柳宫的高手,准备集合他们以及侯府暗中培养的高手,将柳沁救出来;但今天中午他收到一份线报后,似乎已经放弃了这一打算。”林秋潇深深看住我,道:“你好象很关心柳沁?”
我暗暗咬牙,不答话,拍马便行。
林秋潇一声噫叹,若有若无,飘散在夜风之中。
一个时辰后,我们已到达了一处外表看来甚是普通的乡间别院,但一到院中,便有人过来牵走了马,并将我和林秋潇的宝剑一齐收了去。
没有宝剑护体,深入敌我莫测的擎天侯身畔,我很有些忐忑。
一侧首,林秋潇正在一旁等着我,陪着我一路向前行着,转了几道回廊,直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居室前,才顿下身来,道:“你进去吧。若有什么事……你叫唤一声,我总会……帮着你。”
不由心中感动,默默握了握他的手,方才踏步进去。
如果我和擎天侯翻了脸,他的这句帮我,可能是把自己也置于不可测的死地之中。
房中有桌几茶案,如意博山铜炉香烟袅袅,是清新而优雅的龙涎香。重重的淡紫帏幕,如流纱般随了开阖房门的微风飘拂,掩映着帏幕深处那宽袖博带的男子如画中人般,可望不可及。
“在下苏影,拜见侯爷!”我单膝跪于地间,向擎天侯晏逸天参拜。
晏逸天正在品着茶,慢慢看着手中什么字条,看完一张,又取来另一张,似根本没听到我说话。
我等了半晌,不见回答,又说了一遍,依旧不见回答,心知这晏逸天是有意为之,只得继续跪着,耐心等侯。
直到膝盖几乎跪得发麻了,才见晏逸天吐一口气,道:“苏影,你进来。”
我应声“是”,撩开帐幔步了进去。
晏逸天正将面前最后一张纸条看完,琥珀色的眸光如我八年多前见到的一样清澈,只是今日见来,有几分冷冽,似蒙着一层薄冰。
“替我倒茶!”晏逸天望我的眼神带了几分玩味,依旧如我初次见到的模样。
我手心微微沁出汗来,却不敢违背,低声应了,屈身为他将白玉盏中的茶倒至三分之二满。
“柳沁常向我要各种名茶,说是给你饮用。你的茶艺定然不差,看得出这是什么茶么?”晏逸天并不谈正事,却问我这个。
我只一低头,便已辨出,道:“这是涌溪火青。”
晏逸天点头道:“我听说柳沁就是吃了你泡的涌溪火青,弄到如今,死不死活不活?”
我垂了头,道:“苏影正为此事欲向侯爷请教。”
话犹未了,晏逸天正端着茶盏的手忽然扬起,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到了我的脸上。
晏逸天依旧坐着,但眸光已是冰冷。他森森喝道:“你要请教,在向柳沁下手前就该请教!现在把柳沁害成那样,再请教顶个屁用?”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晏逸天,居然连粗话都骂了。
我吸一口气,拂去脸上的茶叶和茶水,直视着晏逸天,问道:“侯爷认为我错了?还是也认定,我找错了报仇对象?”
晏逸天指着方才他看的那叠纸条,道:“那些,是这些年来柳沁与我通过信鸽传递的纸条,其中写到你的,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我怔一怔,将纸条拿到手中时,晏逸天又道:“跪下看!”
他虽然对我凌厉甚至倨傲,作为如今仅存的三大执政大臣之首,他完全够格让我跪,便是柳沁,想来也是对他恭恭敬敬的,所以我顺从地向着他的方向跪下,正要看时,又听晏逸天道:“你不用跪我,往柳沁的方向跪吧。你对不起他。好端端一个人才,就这么给你毁了!”
我怔了怔,已被晏逸天扔过来的茶洗砸中锁骨,一阵疼痛;而衣衫已给淋得透湿,连手边的纸条已湿了不少,忙将纸条上的水珠抖去,最下面的一张纸已经湿得墨汁洇了开去。
我忙拿出来看时,还好,只有几个字,能够辨认得清:“宁可他负我,我绝不负他。”
“这张字条,是我在三个月前得知你回了铁血帮,令他除掉你时,他给我的回答。”晏逸天已自行倒了茶,慢慢在喝着,不紧不慢地说着。
他目光中的怒火似已消逝,渐渐回复原有的温文尊贵,但眉宇间透出的不怒而威的气势,依然让我极有压迫感。
更叫我有压迫感的是他的话。
他曾想取我性命,并对柳沁下了命令?
柳沁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
宁可我负他,他不肯负我?
心里越发得忐忑,遂从第一张开始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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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大家说下啊,耽美文的普遍风格就是比较腐,虐,然后那方面的情节比较多。实在受不了的,可以去看皎的其他文(比如《梦落大唐》《幻剑》《风月栖情》,对于真善美的一面还是很提倡滴,不过整体风格还是比较悲情),还有,未成年人请自动消失。看看文后一些读者评论,发现某皎差点给批成败坏社会公德的了!
呜呜,皎也只是一时兴起,喜欢耽美就写耽美了!(嘀咕:别的文还能走出版呢,这BL文只能放在网上大家欣赏,吃力不讨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