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我求你,我会负责的!”已经穿好衣服的程祁枫仍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她,一脸痛苦。
“不需要。你滚!”她斩钉截铁地说,绕开他出了浴室,程祁枫站起身,“那你答应我,要好好的,不要做傻事!肖南笙他根本不爱你,你为他守身”
“滚!”叶歌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暴吼一声,打断了程祁枫的话。
程祁枫愣了下,随即,立即离开。
白色卡宴守在小区门口附近很久了,车里的肖南笙见着程祁枫从她的那栋楼出来,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的那套西服。
他们俩,真的……
肖南笙有种被戴绿帽子的感觉,心口有点窝火。
点了烟,抽着,抽完四根烟,仍然不见她出来,索性下了车。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找她,上去有什么意思?
她的门居然没有关上,“叶歌?”喊了一声,推门进去。
她正好从卧室出来,一脸平静,穿着休闲裤和黑色白波点衬衫,很保守的款式,连领口的扣子都扣着。
叶歌看着他,心脏在翻搅,那总爱穿大头皮鞋,看起来很旧的牛仔裤,简单的迷彩绿T,粗矿不羁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
她的丈夫!
“你来干嘛?”声音嘶哑,她瞪着他,想吼吼不出,想哭,哭不出来。
目光怨恨地对着他。
“我,我见程祁枫从你这刚走。”肖南笙僵硬地回答,不知该说什么,也觉得自己没理由多管什么。
早上因为那个梦醒了,头脑发热地就找来了,谁知道在楼下遇到了程祁枫。
他本以为叶歌就算要离婚,也不会出轨,现在,眼见为实
有种莫名的失望感。
“关你什么事?”她冷漠地问,内心早已翻山倒海,如果他不让程祁枫接走她,她就不会
“是,不关我事,我八卦了!”他笑着说,转了身。
叶歌看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
肖南笙走了两步,到门空的位置,转了头,“我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你追着我,不过,还是很胖很丑的时候,你说,喜欢我。”他笑着说,“我吓得一身冷汗,醒了!”
肖南笙说完,转了身。
叶歌突然疯了一般,朝他冲来,对着他,拳打脚踢。
“喂!你疯了!”肖南笙呵斥道,转了身,叶歌双脚踢着他的腿,双手捶着他的胸膛,刹那间,泪水从她红肿的双眼里,奔涌而出……
“你发什么疯?!我都还没说你给我戴绿帽子了,打我干嘛?!”肖南笙并没反手,他怎么可能动手打女人,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样子,反而觉得她很奇怪。我
叶歌不说话,也没发出声音,拼命地对他拳打脚踢,头发都乱了,一脸通红,泪水沾湿了两鬓的头发,一脸的狼狈。
“叶歌!够了!”肖南笙抓住她的手臂,瞪着她,大声地吼。
“你滚!滚!”她看着他,哑着声说,肖南笙低下头,看到了她右手上的纱布。
“你不会是被程祁枫打了吧?”他激动地问。
“不是!你走!走!我要离婚!赶紧跟我离婚!”她吼,眼泪更加肆虐,双眼红肿地快看不到眼珠了。
“你到底哭什么?!”觉得她不对劲,从没见她这样过,肖南笙急切地问。
她哭什么?
痛苦、懊悔呗。
在看到格桑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对他表白时,她被感染了,她也想鼓足勇气一次。
她对他不停地告白,结果,醒来之后,床上躺着的是程祁枫。
这一点,将她再次打回原形,这一次,任何的幻想都不能再有,一点点可能都不会有了。
“心情不好。什么时候离婚?我们上法庭好不好?我不信,家里人阻止得了法律。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没人能阻止得了。”她平静地说,声音嘶哑地不行。
“这么着急?急着嫁给程祁枫吗?!”肖南笙不爽地吼,“叶歌,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他又斥责。
她看似保守,骨子里却比他还……他起码是遵守道德约束的,婚后从没染指过别的女人……
虽然他不爱叶歌,但,还是有种被戴绿帽子的感觉,也有一种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的冤屈感。
被他鄙视了,叶歌看着他的眼神,满心酸涩,有苦难言。
都这样了,还对他解释什么?
她只想离婚,躲他远远的。
“是啊,我就这么想的。我们都努力一下,这婚就能离了,你和格桑在一起,我跟了程祁枫,大家皆大欢喜。”叶歌平静地说。
肖南笙不禁嘲讽地笑了,“格桑?我凭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叶歌,你原来还很自以为是!”他嘲讽道。
他的意思是,他不爱格桑?
“管你爱谁,总之,你肯定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想和你好。求你成全我。”她说了个“求”字,不忍看着他,转了身。
“我偏不!我反悔了!”他激动地说,瞪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不想放手。
反悔了
肖南笙,你前天为什么不说这句话?!
她转了身,“你的意思是,不想离婚了?”她心颤地问。
“没错!”他异常笃定地回答。
“那就继续耗着吧。”她冷淡地说,“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从今以后,你得搬去我那住!”肖南笙强势地说,她住在外面,太容易和程祁枫……
他真不想说那两个字眼!
“我不去!我们分居了!”叶歌大声反驳,肖南笙冷哼,“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我大哥就会和你家取消合作?甚至,弄得你家家破人亡!”他故意威胁她。
“你胡说!别想威胁我!”
“要不就试试看!”他邪笑道,叶歌瞪着他,无语反抗。
肖南笙掏出手机,直接打了搬家公司的号码,不一会儿,好几个人来,强行要动她的东西。
“你们这是违法的!”
“违什么法?我妻子的东西就是我的!”肖南笙大声说,冲进她的卧室,从她的柜子里找出行李箱,丢给搬家公司的人。
叶歌拦不住,拿着包,索性冲了出去。
她在街上悠游,生平第一次,请了假,浑身酸疼,尤其腿间,肿胀着疼。
川流不息的马路,熙熙攘攘的人群,骄阳似火,不经意间,看到绿化带里有一株栀子花,花气袭人,它们绽放出每一片花瓣。
他曾说,她是一朵白栀子。
现在,她感觉自己是一朵凋谢的栀子,满身腐败的斑点,令人作呕。
她捂着嘴,跑到垃圾桶边,不禁低下头,呕吐起来,早就被掏空的胃里,吐出的都是酸水和胆汁。
“难不成你怀孕了?!”肖南笙找了很久,找到她,冲了过来,气恼地问,明显是玩笑的口吻。
怀孕?!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排卵期。
药店!
她要去找药店!
像是没见到肖南笙般,她从他面前跑开,看着马路斜对面的一家药店,直接朝那边走去。
“叶歌!你小心点!”这女人,真是个神经病!
肖南笙见叶歌的身影在车流里穿梭,气恼地喊,生怕她被撞。
叶歌安全地冲到了马路对面,进了门,就问店员要毓婷。
肖南笙赶来时,见叶歌扒开药盒,取出药丸,直接塞进了嘴里。这药,他认识,曾经和别的女人欢爱后,都得看着她们吃下。
这次,看着叶歌吃这药,心里竟然十分不是个滋味!
叶歌吃了药,看也没看他一眼,朝门口走去。肖南笙跟着,拽着她的胳膊,她也不挣扎。
他将她拖到停车场,推她上了车。
不明白为什么要管她,为什么还不肯离婚,让人知道他肖南笙的老婆出轨了,他的面子往哪搁?
不如直接离了!
叶歌不说话,坐在他的车后座,闭着眼,就跟睡着了似的。路上,还经过了民政局,肖南笙睨了一眼。
他带她回到他的住处,不想回肖家,感觉家里人不大喜欢她。
叶歌睡着了,肖南笙晃了晃她,她还没醒,只好将她抱下车,进了楼。
她昏睡着,肖南笙帮她扯了被子盖上。
到底在坚持什么?
他去阳台,沉默着抽烟。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是格桑。
“格桑,我没空。”格桑约他见面,说是刚回京城,他拒绝。
“你生气了?”格桑难过地问。
“格桑,以后别再找我,我现在和你不是一路人了,明白吗?希望你工作的同时,不要忘了在草原上的那个单纯快乐的自己!我不会离婚,不会跟你在一起!死心吧!”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也有一段时间了,肖南笙相信,自己说出这么狠的话,不会把她怎样。
也从董雪瑶的怪圈中渐渐走出,格桑就是格桑,她就是她,格桑不过是和她相似。
以前照顾她是因为,她救过他,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你不喜欢做明星的我是不是?那我退出,好不好?我回到草原,做回格桑……”
“不好!格桑,停止吧!”肖南笙不耐烦地说,狠心地挂了电话。
若说报恩,对格桑的恩情已经报了,他现在问心无愧。
叶歌睡醒一觉,天已经黑了,饥肠辘辘,躺在陌生的床上,不知身处何地。
她坐起身,摸索着,开了灯,发现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卧室,男性化气息浓厚。
床头柜上,摆着一只相框,相框里,是男人拿着相机,趴在草地上拍摄一群狮子的画面。
男人正是肖南笙。
她拿起,平静地看着,这应该是在非洲草原吧……
肖南笙进来,见她拿着自己的照片发呆,挑眉,“睡够了么!”没好气地问。
叶歌看着他,才意识到这是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