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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和叶子一起到了我家小店里吃了午餐,就把叶子送回了,她再不回去我怀疑她妈妈会不会冲过来我家把我给活撕了。

我家开了家小餐馆,不大,走大众路线的。收入还能够家里的开销,一家人也过的挺安逸的,我也出去外面的城市折腾过,挨过饿,挤过宿舍,低声下气过,狗血上头打过架,被客人扇过耳光,钱从来没一个月够用过,时常要家里的接济才能在外面生活下去,但也交了几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我爸妈不喜欢我出去,他们老说的一句话是:“人离乡贱,在家好。”没错,人一离开家乡就像没有根的浮萍,在这硕大的江湖游荡着,他们老了肯定不舍得儿女出去受苦,因为这辈子他们受过的苦已经够多了。

云城,一座南方的小县城,不大,如果走快点,从城头到城尾用不到四十分钟就可以走完了。城里的老人很多,年轻的人却不多了,都去外面读书,打工,有人在外面娶了老婆买了房,可能一辈子回不来几次了。城里很安逸,绿化做的很好,到处都是绿树成荫,春天到处开满了花,就是冬天也是一片绿色。

外面回来的朋友说这小城适合养老,安逸的让人不愿意动弹,没有大城市的快节奏,没有PM2。5,没有那些尔虞我诈。我在这个小城里生活了20几年,一个安逸的云城养出了一个安逸的我,有点小野心,却没大本事的我。朋友们都叫我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看有没有机会干出轰轰烈烈的事来,我淡淡的回道,把银行保险柜给盗了算不算大?

我还是回来了,回到这座小城,和父母经营着这家连名字都没有的小餐馆。父母都回家午休了,我一个人在店里看着店,大夏天的,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知了也开始叫唤了。是挺安逸的,安逸的我又开始想她了。

我不喜欢花,我觉得花太矫气了,娇气的像爱情,经历不了一点风雨,没开多久就凋谢了,相比花我比较喜欢草,不管是什么草,我都喜欢,就算是被人踩在头上,它照样好好的,坚强又卑微的活着。我很少摘花,就像我很少爱上一个人,爱情不过是你伤害我,我伤害你的残酷游戏,爱到最后还不是两败俱伤,又有多少人修成正果?

当初我就像呵护温室里的花朵般一样呵护着我和她的爱情,小心翼翼的,提心吊胆的,但是还是被狂风暴雨给摧残的惨不忍睹。胡思乱想的我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胖子刚好过来,看到我的笑,叫道:“耗子,你又在想什么猥琐的事啊!这两天看你神经兮兮的。”

“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感觉我们那时候太天真了。”我有点失落的道。

“耗子,我也不想干涉你什么,我劝你不要再和罗晴再有什么纠缠,不然你会再受伤的,人家现在事大学生,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胖子未知先觉的和我说道。

“我知道了。”我口不对心的回答道。我哪里不知道这些,但是如果感情能控制的了,那就不是感情了,我努力的想要不去想她,但是就是做不到。

“叶子也是大学生,不也和我们混在一起吗?”我突然冒出了这句话,连我的感到莫名其妙。

“我靠,耗子,你不会又想和罗晴好了吧?”胖子惊讶的说道,“叶子和她能一样?我们几个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

“当初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你现在也是大学生了,叶子其实挺内疚的……”胖子还要继续说道。

“别说了,过去就过去了,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以后不要再提了。”我有点生气的说道。

就这样我和胖子大眼瞪小眼的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胖子被他公司的一个电话给叫走了,胖子是个业务员,听他说是他姑姑帮他找的,一个月连带提成也有3000来块,在这小城算是高薪了,工作也挺轻松的,每天在外面跑着,却也没见他瘦过,时间也挺自由的,没事的时候老是跑来我这里和我聊天喝茶,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

没有一会,我爸妈也来了,开始准备晚上要用的食材,我也跟着去帮忙,客人也陆续来了,一直忙到快七点,我们一家人才吃了口饭,饭点过去了,就还剩一两桌客人还在吃着,我也没什么事做,收拾收拾碗筷,洗了起来,活活一个中国好男人,从小父母都很忙,家里的碗筷,地板,衣服都是处理的,我也做习惯了,没一会就洗好了。

拿着毛巾擦了擦手,和我妈说道:“妈,我出去了,忙的话给我打电话。”

“你这孩子,每天都往外跑,去吧去吧,先去洗洗,一身的油烟味,别出去熏人,早点回家。”我妈就像在交待小孩子一样。在父母眼中我们就算是娶妻生子了也还是孩子,为了我们做儿女的操碎了心。

回到家,洗了个凉水澡,到冰箱拿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就得从头爽到脚,仿佛吃了人参果一般。

我从不抱怨,因为我信命,一切都安排好了,抱怨又有什么用呢?做好自己就好了。古人说,惜福得福。人真的要惜福,双亲还在,子欲养而亲还在,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我不怕失败,也不怕平庸,一辈子真的不用多么的轰轰烈烈,只要留下一点痕迹,让人知道你来过这世间走过那么一回就好了。父母说你孝顺,妻子说你担当,孩子视你如骄傲,这样就好了。

坐在沙发的我胡乱的想着,发现这两天烟瘾越来越大了,弹出烟刚要点起来,“皮卡丘~皮卡丘~”手机响了,是罗晴的电话,我接了起来。

“要回家了吗?”我先问道。

“嗯,我要回家了,你有空吗?有空的话来接我一下吧!”看来她今天玩的还不错,声音都带着欢快。

“好,你等我,我马上到。”我习惯的答应着,就像当初我不会拒绝她的要求一般。

初夏的夜晚还是挺凉爽的,骑着摩托车在路上奔驰的我心里没有了之前的烦躁。没一会就到了目的地看到罗晴在路边等着。

戴着耳机的她还没注意到我的到来,正专心致志的踢着地上的石头,显得那么天真可爱。

“喂,不用那么无聊吧?”我有点无奈的说道。

“哼,要你管。”她被我吓了一跳,皱着可爱的鼻子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我瞬间沉默了,是啊!我凭什么管她呢?现在我们都不是谁的谁了。看到我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她也好像有点不知道怎么才好,低着头看着脚尖。

“上来吧。”我有点萎靡的说道。

她安静的坐上摩托车,我慢慢的开动了,两个又没有话语,就这样慢慢的前行着,不似之前般轻松了,连带着让我连风都觉得没有来时那么凉爽了。

“真美。”

“什么?”听不太清楚的我答应了一声。

“路边开的花,真美。”她又重复了一遍。

原来是路边的一排紫荆花树上开满了一簇簇的粉红色的花朵,一棵连着一棵,一片挨着一片,整条路边上成了粉红色海洋,蝴蝶般的绿色叶子点缀在花海上,让一切变得生动了起来。

“是啊,真美,像你一般的美。”从来不会说肉麻的话的我不知道为何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讨厌,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啦!不想以前的你那样老实了。”没想到我会这样的她显得有点害羞的笑骂着。

“我说真的,你知道我从来不说假话的。”有点不好意思的我辩解道。

“晚上在我外婆家没吃饱,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这么早回去也没什么事做。”她摸了摸那平坦的肚子提议到。

“想吃什么?这么热的天就不吃麻辣烫了吧?”我先把麻辣烫给排除掉了,这么热的天,吃麻辣烫还不被热死。

“好啦!我才没那么傻呢!这天气去吃麻辣烫,我也吃不下去。”她看到我害怕的样子笑着说道。

“那我们去幸福时光吧!那环境还不错。”我笑着说道。

“好啊!我也听朋友说那里环境很好,东西也不错,就是没时间去。还有,晚上我请客,你别和我抢!”她显得很高兴,看来是真的想去那里。

我和她一直吃到了11点多,最后还是我付的钱,还被她埋怨了一顿,说下次一定要让她请客。

我们也没聊什么,更不会去回忆从前的事情,她和我说说大学的生活,我和她抱怨社会的压力,最后我们俩都沉默了。

我送她回了家,到了巷口,我和她面对面的站着,看着对方,带着微笑,那一点生疏也消失不见了。

“你还和他在一起吗?”

“你有女朋友了吗?”

我和她同时问了一样的问题,让彼此都有点慌乱。

“没有。”

这次居然也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了出来,让我们一下子笑了出来,这感觉好极了。

她回家了,没有再说什么,一蹦一跳的,就像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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