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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暗潮涌动

朝廷议政时候,兵部上了一道嘉奖贺敬业的折子。皇上看过后很满意,看来吴越之地的处置很顺利。皇上末了只对佐说了一句下了朝后去看看你母后。自从迁入东宫就很少去皇后宫殿拜见。一方面是政务太忙,另一方面,母后太固执。其实有时候会觉得母后很可伶。

佐殿下主动拜见皇后,皇后宫里都乐开了花。屏退了所有人,皇后携着佐来到后花园赏花。阳春三月,百花争艳,好不美丽。母子二人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亲近了。

“皇儿,你舅舅在吴越那边立了功,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回朝了。”

“我知道,今天朝廷议政已经收到消息了。”佐边看路边风景,边应付到。在佐的内心实在是不太愿意提及自己的这个舅舅。

“我求皇上封你舅舅为太师。这个偌大的皇宫,虽然母后现在贵为一国之后,但看前朝后宫潮起潮落,母后还是觉得自己人才靠得住。”皇后若有所思地说。

“母后这样为舅舅筹谋,值得吗?”佐有点不屑。

“母后分明是在为你筹谋,你可曾明白?”皇后焦虑的很。

“母后又要说是为了我?我可没觉得我有这个需要。”佐小声抱怨道。

“孩子,你记住母后现在所做的一起都是为了你,这个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母后这般维护你。”皇后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佐如此说道。

“母后,你也大可放心,儿子能搞定的!”佐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母后的想法,只能好好安慰她。

“母后对你很放心。母后不放心的是其他人!你舅舅回朝,你还是要改改你的傲气,以后需要仰仗你舅舅的地方还有很多,知道吗?”皇后不放心的嘱咐一番。

“母后,孩儿记住了。等舅舅回朝我一定先去登门拜访,这样您就放心了吧?”佐哀求道。

“如此就更好了!还有你和梅香的事情,你也要上心呀。”

“母后,怎么又说道这件事情上了。”佐有点不耐烦了。

“母后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那晚挺身而出的姑娘母后也着实喜欢,有才华,有胆识,但你是皇子,你身边不缺这样的女人,你现在更需要一个能够帮你赢得江山的人。母后的意思,你明白吗?”皇后已经有所指了。

“母后,..。”,佐还想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母后知道你想说什么,母后也年轻过!就连你父皇都不可能随心所欲,更何况你了?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皇后的眼神突然变的冰冷幽深,深不可测。

“母后,父皇怎么了?”佐好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当年你父皇为了获得你外祖父的支持,还不是放弃了玉妃,娶母后为皇后,才有了今天的权利和地位。”皇后冷冷地说到,似乎在讲述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佐听到母后如此这般心里很难受。

“父皇还是很看重母后的。”佐还是安慰皇后。

“当然,因为你父皇看中江山!”皇后的眼中出奇地冷静。

“皇儿,你是母后唯一的孩子,也是母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寄托和希望。母后决不允许有人危机到你位置!”皇后说着望着远方。

佐其实很想对母后说孩儿不需要母后做任何事情,但是佐知道母后已经很不幸了,如果再忤逆母后只会让母后更伤心。佐只能静静地听着!

皇后继续说道:“紫霞殿那边最近似乎不太安分。”

佐突然紧张起来,“一个清冷的紫霞殿,连像样的下人都没有,能怎么样?母后您真的多虑了!”

“当年贱人口口声声向我保证以后不再见皇上,结果还生下了孽种。皇儿,你可千万不要被这种假仁假义的人给骗了。。”皇后的言辞很激动。

佐静静看着母后,母后何尝不是性情中人。如果不是太过在意父皇,恨何至于这么深。“孩儿不孝,让母后这般为我谋划!但孩儿还是求母后无论如何不要伤及三弟性命,否则只是陷孩儿于不仁不义,这让孩儿以后有何颜面执掌江山。就算将来执掌江山只怕也会遭人唾弃!孩儿请母后三思。”

佐一番话说的皇后又气又急,半天只说了一个你字,最后甩袖而去。

母后生气地远去了,自己却身处花园花丛中,繁花似锦,倒显得孤独落寞。找了一个石凳,独自一个人坐了一会,万千感慨幽然而生。

听说花园的花开的很好,我想可以采一些花放在皇上书房里。给郭公公说了下,拧着篮子就去了花园。

果然花园里花开甚好。我在花园里寻寻觅觅,总想找最好的花,不曾想总是不满意,走了好半天了还没有采到几朵花。沿着园中小路,仔细寻找我心中想要的花。不想一抬头,看见佐殿下孤单单地坐在石凳上发愣。

佐殿下不是小霸王吗?平日总是趾高气扬的,一幅君临天下的样子。我躲在花丛间,越发能感受到从佐身上散发的落寞。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殿下是在因何事伤神?我有点好奇,好奇地想知道在这个光芒万丈的皇上身上发生了什么。一不留神,碰倒了花篮。花篮滚出花丛,惊动了佐殿下。

“谁?”佐殿下警觉的站了起来。

我赶紧从花丛中钻出来,我可不想被当做刺客给射成刺猬。

“是我,殿下!”

“韵儿?你怎么在这里?”警觉的佐殿下看到我才稍微放松了些。

“听说花园的花开的好,过来采些花装扮下书房。”也许是看到了佐的落寞,大抵有权势的人都不太愿意有人看到自己的不堪吧。我装的若无其事,故作镇定。

“恩。”佐殿下也没说什么,带着一丝惆怅缓缓又坐下了。

看我一动不动的站着,指了指身侧旁的石凳,“陪我坐一会儿吧!”。

虽没有亲密深交,平日里也只见惯了佐殿下威严,但在书院这几年,我知道佐殿下内心是个善良的好人。怎么可以拒绝一个骄傲皇子失落时候的邀请了?我什么也没说,拾起篮子放在石坐上,然后乖乖坐到佐的身边。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只是这样坐着。也许是多年习武养成的习惯,尽管是伤心落寞时候仍然正襟危坐,不失大将风采。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问却不知怎么问,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安慰。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静静地陪他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佐回过头看着我。目光深邃皎洁,就在他的目光落在我眼中的时候,我知道骄傲霸气的佐殿下回来了。

“你好像很怕我?”佐突然问。

“你是殿下嘛。”我也毫不客气的说。刚刚看你心情不好,不跟你计较,憋的都不敢出气。

佐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透着些不可琢磨的温柔。然后一个转身,斜依在石凳旁的石桌上,顺手从我的花篮里取了一朵刚采的鲜花,放在鼻子前深深闻了闻。

“其实在你的心里是有我的,要不然那晚你也不会奋不顾身地站出来献舞为我解围。”佐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我不知道我的心里有没有他,但又一点我很确认,那就是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只是说:“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他不明白,我祖父还有我父亲都是为了你祖父、你父亲而活着。也许将来我也是要为你们而活着的。我对你们的不同还有特别的关怀也许是源于我家族的使命,而这一切你不知道我也不能说。

“这朵花很美!”佐说着将花放回篮子。

“时间不早了,我要出宫了。”佐站了起来,没有走却是回过身来看着我。

我行了礼,只是说:“恭送殿下!”

第二天早朝皇上颁旨,贺敬业在收复吴越等地功勋卓著,加官至太师,掌管圣朝兵马,命其不日班师回朝。

散朝后大臣们纷纷议论,对皇上的旨意有的表示不解,有的表示皇上圣明,有的则表示担忧!

圣京城外,一个将军带着一对人马列队行至城门。城门的守城侍卫拦住了将军的路。只见将军下马,亮出一块令牌。“我等是贺太帅的先头部队。还不快去禀报,贺太师归朝了!”城门侍卫听此一说,慌忙去报信了。将军使了一个眼神,令人马分别立于道路两旁,好不威武!

不一会,传出旨意,宣贺太师入朝觐见。那贺太师虽然已步入中年,但步履深沉,身材魁梧,身着战甲,想必是见惯了沙场。贺太师大步入朝,百步之外都能感觉到贺太师的威逼之气。

贺太师行至勤政殿外,却见卫王佐早已经立于殿外等候。

虽然是舅甥但毕竟是君臣。贺太师赶紧上去拜见,佐不推辞,就在贺太师快要跪下的时候佐一个手快,扶起贺太师的手臂。

“舅舅这次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该是外甥给舅舅行礼才是!”佐客气地说道。

贺敬业也不推辞,顺势就站了起来。“哪里,哪里。这些都是应该的,舅舅这把硬骨头还要留着给卫王了。”说着幽幽一笑。

“舅舅真是有心了。母后听见舅舅这么说一定放心了!”佐边说边引着贺敬业进殿拜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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