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发现哥哥那小子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家中,坐在了土灶前,帮妈妈烧火,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我也故作镇定,从河里回来时,我已经仔细检查过我的衣服,并没有弄脏,只是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并不担心,跟我疯了一天时的汗水没什么差别。
灶前的妈妈见我走来,只是先恶狠狠的撇我一眼,跟着……让我满地打滚的剧情发生了。
只见,妈妈放下手上舀猪食的瓢子,几个健步,从一大捆干竹子中抽出一根拇指那么大的竹条,来到我的近前,没有废话,挥动竹子就打。
我妈的内功深厚啊,打在我身上的第一下就把她手中的竹子打断了。
要知道我内功底子也不弱,第一下完全没感觉到疼,只是,见妈妈再次拿来一根竹子向我走来,我颤颤巍巍的哭了起来。
“叫你不要去港里玩水,你还去是吧,啊á~~”妈妈看我躲避她的竹子,她一只抓住我的小手,继续发功抽打。
“大平也去了,你为什么不打他?”我嘴犟。
“哥哥几岁你几岁?哥哥几高你几高?”妈妈一边打着,一边问的我无话可说。
“你喝的完那一港的水掉吗,啊á~~,你爸一走,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打死你个死料仔,还敢顶嘴。”妈妈咬牙彻齿,用力的挥动的竹子,打在我的身体各处,一次又一次。
我哭,我只会哭,我只能哭,身上的疼痛已经让我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也只能高声求饶:“嗯妈,我再也不去了……”
可妈妈这次并不打算轻饶我,当打断了第二根竹子的时候,妈妈取来了第三根,打的我只能躺在地上打滚,哇哇大哭。
“嗷,嗷嗷~~”笨狗在柴火堆旁狂吠着,也不知是不是在看我笑话。
“还敢吗,啊á~~”妈妈继续嘶吼着,打的我双手搂住双肩,蜷缩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只能哽咽着回答以后再也不敢了。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妈妈一手将地上瘦弱的我提了起来,用竹子指着我吼道:“还敢去港里玩水吗?不准哭。”
“不敢了。”我被吓的强行止住哭泣,剧烈的哽咽着。
“滚去把衣服换了回来吃饭。”妈妈指着厨房门口吼道。
这次,是活到9岁以来,妈妈打我打得最凶的一次,打断了两根竹子,打的我全身上下都是一根根的紫色血条,这是第二天白天我掀起衣服自己看到的,胳膊和腿上最多,触目惊心。
那晚,我并没有回去吃饭,而是换掉衣服后直接爬上了床,抱着我那只脏兮兮的熊猫躲进了被子里。
之后,妈妈送来了饭菜,我没有理她,装睡了,还是睡在妈妈和哥哥的对面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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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最后一个出门,上学。
中午回来时,妈妈准备了可口的饭菜,我并没有的吃的很香,也没有看着妈妈,吃饭时还是想着昨晚的事,想着想着就想哭。
快速的扒玩一碗饭,我重新跑回了学校,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放学时,我并没有马上回去,和小伙伴们在山间小操场上玩着各种游戏,最让我们玩的不愿回家的就是折飞机了。
折飞机这种看似很简单的游戏,可要让纸飞机在空中飞的时间长,飞的距离远,那可不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这不仅要选上好的纸,还要将纸飞机折的非常对称,纸太薄,扔不高,纸太厚,扔再高也会马上一头栽下来。
记得非常清楚,那时有本书叫思想品德,当时唯一一本有彩图的书,算是课外读物,我们用的纸就是从上面撕下来的,非常适合折纸飞机。
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为了证明谁折的纸飞机最厉害,都去把书撕了,折成一架架的纸飞机,在山头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天完全暗了下来,我才最后一个回家。
这时,哥哥那小子都已经放学回家了,看来也没敢去河里洗澡。
晚餐,我们一家三口外加一条狗,吃得很安静,哥哥那小子没有说话,妈妈也没有,我和那只笨狗一样,吃完就走,绝不回头。
睡觉时,妈妈似乎良心发现,她走到我这边的床头,掀起我的衣服,轻轻的问我还疼不疼,见我没有回答,她从一面带镜子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圆罐子。
拧开盖子,妈妈用筷子从里面夹出一片白白的东西,递到我的嘴边。
明白她的意思,我转过身去不理她。
“你不吃,我可给哥哥吃了啦。”妈妈诱惑我。
虽然我鼻子快塞了,可那白白的东西似乎挺香的,要不这次就算了,我内心挣扎。
“真是好吃噢。”正在犹豫时,耳边传来哥哥那小子讨厌的吧唧声,似乎已经吃了一块,正在嘚瑟。
害的我赶紧转过身来,朝哥哥那小子望去。
“哈哈,我就说吧,这爱吃鬼就这样。”见我转过身来,哥哥那小子笑我。
妈妈乘机再次将那白色的东西递到我的嘴边,已经砰到了我的嘴唇,一些甜甜的汁水已经渗进我的嘴里。
好甜啊!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真的给哥哥吃了。”妈妈突然又换了一个凶巴巴的表情,吓的我只好勉强的将那白色的东西吃进嘴里。
咬了几口,更甜,几下就被我吞进肚子里。
“赖屎客,不哭啦?”哥哥那小子罕见的用手掰着眼皮朝我做了一个鬼脸,把我逗乐了,没忍住,笑了一秒。
“一哭一笑,屁股上是要长毛的。”哥哥那小子爬上床,钻进被子里取笑我,真想还嘴,可又被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吃的堵住嘴,那是妈妈故意的。
没办法,第一块的吃了,第二块岂有不吃的道理,我张嘴接住,那味道,细细地品尝了一下,有些像家里种的山梨。
没错,就是梨,罐子那白白的东西里就是梨,我还是吃出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玩意,叫凤梨罐头,爸爸从城里买来的东西,一般女人坐月子或者看望病人时才会用到。(当时也属有钱人家才能享受的奢侈品。)
那晚算是我跟妈妈和好了,不过从今以后,我就没和妈妈睡在一个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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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级的下学期,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时的冬天也快来了,大人们忙着割第二季的水稻,之后还要收桔子,虽然都不多,但是也要有人去做不是。
那时孩子们的学习基本上都只能靠自己,因为大人们忙,又没有几个读过书,所以帮不上什么忙,任由孩子们自由发展。
我家当然更是如此,稻田虽然不多,但桔树和其它的一些果树还是够妈妈忙活一阵子的,我想怎样撒野都行,只要不被发现就行。
让我意外的是,自从上次爸爸走后,本以为又要明年见到他了,结果那个冬天他来的特别勤快,隔三差五的就来检查我的学习情况,虽然害怕他骂我成绩越来越差,但能见到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眼看就要升三年级考试了,不仅是爸爸,崔老师也显得有些紧张,上下课也不陪我们玩了,要我们留在教室好好复习,回家好好看书。
而我,哎,我这个人啊,活了这么久,经历和做了太多奇葩的事,接下来发生的事怎可能会一帆风顺呢?
废话不多说,各位且听在下慢慢道来,保证能让各位丰富阅历,惊叹我姚国平果然是朵不一样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