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粪游戏
“恩~~大家伙注意了汗~我下个通知~晌午吃完饭,个家个户,都出一口人,拿着铁掀,撅头。去席席沟,“大会战””…每家要准时参加~每家要准时参加……我在说一遍汗。。
村里喇叭又一次播报“大会战”的事,上次路易斯跟爸爸去参加“大会战,”这才没几天今天又要参加。
记得上次“大会战”就因为一点活,几个村民还打起来了,有的头都打破了。
为了搞好交通,上面下令,要求各村,都要积极组织,积极配合,完成对村路改造,维修的指示。所以导致没几天,就大会战一次。这次也不例外,都要准时参加。
吃过午饭,路易斯坐着爸爸那辆“大金鹿”牌自行车来到“席席沟”。大部分群众都已聚集在这里。这时,一个穿蓝色中山装的老头站在群众中间,大声讲着话。路易斯在路边坐着,眼睛紧盯着这群人。
老头叽里咕噜讲了一会,群众们就开始干活了,“滴溜子当啷”一阵铁掀,撅头碰打石头的声音,路易斯在那坐着,手里拨弄着树枝。一副着急回家的表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人群开始慢慢散去,路易斯看爸爸推着自行车过来,紧忙爬上“大金鹿”准备回家。这一天也着实吃了不少尘土,路易斯头发上还沾了白白一层补土。
车子走到齐银元门口,路易斯看到一群小孩都在那玩,本想下来一块玩,可肚子不争气早已“叽里咕噜”响个没完。于是就没下车,直接回家了。
路易斯回到家,炉子上水壶烧的咚咚直响,壶盖呼呼冒着白气。路易斯顾不上理会,急忙打开厨子,从塑料布包里,拿出一个煎饼,把煎饼打开,又从身后,小黑油罐子里,撅了一块白乎乎的大油。他小心翼翼的摸好大油,把油罐盖好。又从盐坛子里捏了一捏盐,均匀的散在了大油上,把煎饼卷起来。张开大嘴,吃了起来。一个大煎饼,一会填进了路易斯的肚子。路易斯转身出门,跑到水缸,拿起水瓢,挖了一水瓢水,“~咕咚咕咚~”仰头喝下。还很愉悦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了齐银元门口。
听名字以为是地主,听奶奶讲过,齐银元爷爷是远近闻名的大地主,文革来的时候,给打翻了,东西都充了公。
早在之前他爷爷就偷偷把两大陶缸银元埋在院子里。埋好以后多年没敢动,直到快咽气的时候把齐银元特爹叫到跟前,告诉了他。说是在咱院子里,哪哪哪~~~埋了两缸银元。等后来动荡过去以后,特爹就去挖,最后反遍了院子也没找出那两缸银元。还有些人分析说:“嫩家不担财!银元自己挪地方走了!”再后来特爹就儿子取了这个名字,“齐银元”!
剩兵,跟官柱在那打翘子。看我过去忙招呼:“来来来…路易斯打把来。!?”
“不打,不好玩!!”
大妮在边上说:“别打了,怪吓人的。打头上嫩就不用能了!人家路易斯都不玩,要不咱来玩,“黏黏黏黏,黄豆黄豆,绿豆绿豆啪”吧”!?
石榴花在一边应到:“行!这个好玩,来翠花,茸。”剩兵跟官柱放下手里的木棍,走过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咱是七个人,咱剪子,包袱,锤,谁赢了谁当庄!”官柱说道:大家都一致同意。
“一二三,剪子包袱锤~~!哈哈哈…”四个包袱,三个锤。第一局出去了三个。
“一二三,剪子包袱锤…~!哈哈哈~~”最后剩兵胜利。
剩兵喊到:“来来来~开始了!”剩兵,把右手掌伸出,其他六个人分别把一个手指头,放下剩兵掌心上。扯开嗓子念道:
“黏黏黏黏,黄豆黄豆,绿豆绿豆……绿豆………嗯……啪!!!”
大家迅速抽出手指,这次一个也没抓住。大家再次把手放入掌心,剩兵再次念叨起来……。这次东逸没有逃脱,被剩兵攥住了指头,大家伙都张嘴大笑,开始给东逸出问题,官柱第一个发问:
“白菜帮”!!
东逸答:“切白菜”
“摸摸郭银元家南墙再回来”
官柱说完。东逸,一个掉头跑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摸了一把郭家南墙,喘着粗气跑了回来,手上还沾上了土。紧接着路易斯喊道:
“白菜帮~!”
“切白菜~~!”
“上树够点余钱子再回来……哈…”
东逸走到树下,俩手抱住树,两只脚夹着,往上攀。一眨眼就到了中间树叉,伸手折断了一块树枝,扔了下来。几个人争先恐后把余钱枝抢过来。用手撕着余钱子放进嘴里吃了起来。这时候东逸也从树上回到地面。几个人一一发问,有的说,回家拿钱,有的说,摸摸下棋老头的头。各种问题,着实刁难的东逸不轻。。一局作罢大家都有点玩够的意思,可东逸兴奋劲还没过,还没捞着戏弄别人呢。嘴里直念叨:
“以后在不跟嫩这些人玩了,就我跑了,嫩就不玩了。!!?”
这时的剩兵在旁边吃着榆钱子残羹,感觉意犹未尽的意思。张口说道:
“来~我爬树很嫩够余钱子吃!”
说完就向大榆树走过去。卷卷裤子,撸撸袖子就开始往上爬。大片的榆树枝掉落在地上,大家伙都分分拣大个的吃起来。
剩兵就像一只疯掉的猴子,在树上东窜西窜。地上树枝满满一地。榆树像是遭了大难,树枝折断,伤痕累累。树下的三石仰着头望着剩兵喊道:
“快下来~老齐来了…!”
剩兵把榆钱塞到嘴里道:“来呗~!这又不是他家的!?”
刚说完,就听见院子里一通乱骂。:“你这个狗吃剩的鳖羔子!!你挣命满,没人管你了是吧”老齐推开门走出来。
剩兵一听骂他,气不打一处来,再就是说他是狗吃剩的,那更是火冒三丈。
回应道:“你这个狗东西!!你才是狗吃剩的来!这又不是嫩家的树,我愿意爬就爬!”
为什么叫他狗吃剩的呢!?就在前几年剩兵家养了一条大黑狗,专门负责看守西瓜地的,说来也巧,那年狗挣断了绳子,把剩兵扑在爪下,啃了半个多小时。头都差点被狗揪去。至始头上留下一大道疤痕。
老齐用手指划着树上的剩兵:“你个鳖羔子赶紧下来,你还敢骂我,看我今天怎么拾到你!!?”
“有本事你上来抓我,有本事你上来!!!?”
剩兵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张着嘴大笑。老齐更是气的手舞足蹈。在树跟,低着头转起圈来。突然弯下腰捡了一块石头,朝着剩兵抛去。一下砸在树干上,树干被砸起一块皮。
旁边的官柱呲着绿牙喊道:“快下来~快下来~老齐真揍你!”剩兵没理会,又往上窜了一个树叉。老齐没打到剩兵更加上火,手气的有点发抖,黑乎乎的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
走到拐角处,抓起铁锨,锄了一铁掀大粪。端着,走到榆树底下。
“下来吧…!?在不下来我给你抹上屎!”
剩兵拉着唱腔:“你不敢!你不敢”!
说完老齐手一仰,一铁掀大粪泼在了树干上。转身回到了院子。
第二天村里来了两个说话撇腔的人,其中一个嘴上还留着小胡子,头发盖过耳朵,眼睛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