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小朵蹦蹦跳跳的往椒房殿走着,边和思思开些玩笑,“思思,我看于安大哥对你可真好呢!还有刘玉啊,对你也不差,你喜欢哪个啊?虽然说于安大哥现在是太监,但是等到霍光辞官是就可以恢复身份了,你会不会觉得他太老了?我算算啊,他今年二十三,你十五,不算多哦!刘玉呢,身份显赫,相貌堂堂,为人谦和,和你年龄相仿,也不差。你和我说说,你到底喜欢哪个?”
思思满脸通红,小声道,“小姐,你说什么呢?思思谁都不喜欢。”
思小朵挤眉弄眼的看着她,道,“那我可给他们物色别人了啊!”没注意看路,正撞在于安身上。
于安拍拍胸脯道,“皇后娘娘,您走路看着点啊!吓死人了,我好不容易正常一会儿,万一碰到生人可坏了!”
思小朵一笑,道,“于安大哥,您这是去哪儿啊?”捏起兰花指笑着看着于安,“莫非是去会情郎啊?”
于安一阵头大,皇后娘娘戏弄起人来是没边没际的,忙岔开话题道,“皇后娘娘,皇上在椒房殿等您呢!媛昭仪也在,皇上叫奴才去拿些奏折来!您快去吧!思思丫头,跟本总管去拿去!”
思思不服气的道,“于大总管,我可不是你支配的啊!小姐这儿还有事呢!”
思小朵坏笑道,“没事没事,你快去!他自己拿不动,你跟着去!”说完,一溜烟跑了,剩下思思瞪着于安,赌气的走在前面。就看见我们的于大总管,跟在一个小宫女后面,又是说好话,又是赔笑.
刘弗陵坐在椒房殿暖室的樱树下,这里大概就是这椒房殿最奢华的地方了,用炭火暖开了树树樱花。手执书卷,低头不语,媛昭仪则拘谨的坐在一旁,不停的搅动着手帕,不时还抬眼看看刘弗陵,只见他并未穿着那身耀眼的明黄色龙袍,而是一身宝石蓝的长衫,显得有了些人气儿,一根简单的木簪挽住一头青丝,簪上明显的刻着‘小朵出品,这‘出品’’的意思大概就是制作吧?媛昭仪这般想着,他对皇后的疼爱就这样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吗?不带丝毫遮掩的,浑身上下都是上官小朵的所有物吗?幽怨的眼神随之而出,刘弗陵扫了她一眼,媛昭仪立即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又偷着看了起来。刘弗陵面色偏白,即使擦了皇后娘娘特制的面霜,也没多大起色。此刻,他正在认真看书,这书据说是皇后娘娘写的,叫什么小朵兵法,上面罗列了各种奇招,但是也只有三本,皇上一本,刘贺一本,刘腾一本,他边看边点头,时而皱眉沉思,时而赞赏微笑,看着看着,便不开目光了,这就是她的夫君吗?她嫁的人吗?可是他,却不曾认真的看过自己一眼,纵然自己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却总比那个没张开的小皇后强吧?
刘弗陵不太习惯这么近的被人看着,有些不悦的问道,“朕的脸上可有什么东西?”
媛昭仪慌忙下跪道,“皇上恕罪,臣妾无意冒犯的。”媛昭仪知道,皇上对于其他女人所采取的态度就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起来吧!这暖阁里没有皇上,只有上官小朵的夫君。”刘弗陵随意挥挥手,他真的不喜欢一个外人打破这暖阁的亲情融融。
“谢.”媛昭仪起身,却又不知如何称呼,尴尬的站在原地。
“媛昭仪也在呢!皇后娘娘呢?臣妾前来请安。”清夫人进了椒房殿后发现,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自己凭着印象走进暖阁,看见刘弗陵,便俯身道,“参见皇上。”
刘弗陵点点头道,“起来吧!朵儿一会儿便回来,你们沏壶茶送进书房吧。”说罢,一个人先回了内室的书房。”
清夫人看着刘弗陵走远,道,“既然皇后娘娘不在,臣妾也先告退了。”不待媛昭仪应话,一个人先离开了。
媛昭仪走进书房,奉上一杯绿茶,轻声道,“皇上喝茶。”刘弗陵微皱眉,自己是最不喜绿茶的,平日这宫里都是花茶,不过也不好说什么,示意她放下,便喝了一口,顿觉口干舌燥,这冬日里怎么会口干舌燥呢?皱了眉,瞪着媛昭仪,厉声道,“你给朕下药!”
“皇上,臣妾冤枉啊!”媛昭仪慌了神,“臣妾去叫太医!”
“不必了。”刘弗陵虚弱的挥挥手,这若是被臣子知道自己被妃子下了****,岂不是被人笑话?控制住心神道,“你出去吧!去叫于安过来!”
“皇上,臣妾不能出去!”媛昭仪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她亦明白了些什么,难道是天助她吗?走上前去道,“臣妾若是出去,皇上毒性加深怎么办?臣妾为您解毒!”说罢,一层层褪去身上的衣衫。
“出去!”刘弗陵低吼道,掏出怀中的匕首在手臂上割出一道伤口,勉强维持着清醒。
“皇上,龙体为重啊!”媛昭仪上前扶住刘弗陵。
刘弗陵反感的推开她,大吼道,“给朕滚出去!否则杀无赦!”
媛昭仪却忽然哽咽道,“皇上,请您自重些好吗?臣妾虽然是你的妃子,但朵儿妹妹那般喜欢你,你又说只爱她一人,如今却又这般,您若如此,臣妾自是不能反抗,刚才割伤了皇上,还请皇上您饶了臣妾吧!”
刘弗陵甚是不解,继而心里一阵,开门声随之响起,思小朵赫然站在门口,映入眼帘的便是:刘弗陵手握匕首一脸惊讶的看着门口,媛昭仪衣衫不整哭的梨花带雨。
思小朵挥手打断正欲开口的刘弗陵,随意的坐在凤椅上,问道,“陵哥哥,你与媛昭仪在我的书房里作甚?莫非是在玩什么游戏吗?看来媛昭仪输的好惨哦!衣服都快输没了呢!放肆!我的椒房殿也是你媛昭仪胡闹的地方?当本宫三岁小孩儿吗?撒这种不攻自破的谎?划伤皇上龙体,此罪当诛!”
媛昭仪慌忙跪下道,“臣妾,臣妾是被逼迫的!”
思小朵冷笑道,“逼迫?媛昭仪,本宫看你是急迫吧?来人啊!”思小朵拉了拉铃铛,立即出现了几个丫鬟,“把媛昭仪带到前厅,叫来各宫娘娘,本宫一会儿便去。”
待众丫鬟拉了媛昭仪出去之时,思小朵忙上前掀开刘弗陵的袖子,手臂上赫然一条长长的伤痕,怒骂道,“你拿自己身体过不去什么?大不了吃了她么!你看你,本来血气不足,今儿又流了这么多血,这不是不要命了吗?”快速的包扎好,于安恰巧也走了进来。
见刘弗陵的手臂上系着一条绷带,还打了个蝴蝶结,莫非是皇后伤的?再看皇上的脸色,面色潮红!****!是谁下的?忙上前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思小朵道,“你先出去!本宫为皇上解毒!”
于安听后立刻跑了出去,解毒?解毒?解毒?就是皇上终于要有小皇子了啊!欣喜的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心里默念道,“皇上啊皇上,臣终于可以让您走的安心了,终于要有后了啊!”如果思小朵知道于安是这般想的,绝对会从屋子里跑出来,掐死他。
刘贺像以往一般走进椒房殿,却意外的被于安拦了下来。
“你个狗奴才,拦着本王作甚!”刘贺不悦的看着于安。
“王爷,您现在真的不能进去啊!”于安开口道,心里嘀咕着,这祖宗怎么来了?要是拦不住,八成只能动武了啊!
“让开!有事儿呢!”刘贺推开眼前碍事的于安。
“王爷,有什么事儿比皇子还重要吗?”于安冲不远处额刘贺问道,任谁都能看出来,这王爷对皇后娘娘是一往情深,自己更是知道,王爷与皇后在大漠一起生活了六年,这样也好,断了他的念头吧!
刘贺心里咯噔一下,继而苦笑着摇摇头,退了回来,嘀咕了一句,“皇叔急什么?又跑不了。”逃也似的离开了。
跑回宫殿,认识她多久了呢?七年了吧?心里似乎被抽空一般,麻木的倚在树下,天阴着,不久雨便倾盆而下,打湿了他的衣衫,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哭了呢?施展轻功,飞出皇宫,一路狂奔,雨中那一抹红色,绝望如濒死挣扎的蝴蝶,一头扎进百花院,叫了几名头牌,倚在榻上,任人为他喝酒,吃菜,脑海里却都是她的样子:调皮的恶作剧,智慧的应对,偶尔的小女人,七年的记忆,此时,却成了负担,那么,就让这负担压垮自己吧!思小朵,今生,你注定是我刘贺无法逃脱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