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小朵皱眉看着思思,道,“这思忆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什么带着王爷找到红色雪莲就回来,如今四个月了,怎么还不见踪影?是她要自立门户还是怎的?”
思思额头不由直冒冷汗,主人虽然待人和蔼,但是万万见不得属下不听命的,就算是思忆,这次也是难逃惩罚的吧!看主人现在的表情,还是不说话为好。
就当思思快被这份安静吓坏的时候,于安跑进来,也没顾什么礼节,大声喊道,“娘娘!娘娘!贺王爷和思忆姑娘回来了!就在宫门口,您快去看看啊!侍卫不放进来啊!”
思小朵忙提起裙角,施展轻功飞向宫门,只见思忆已经快沉不住气了。思小朵大喝道,“快放人进来!没看见贺王爷回来了吗?”思小朵奔向刘贺,天啊!思小朵不由怔在原地,他依旧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衫,头上依旧别着那枚独属于他的木簪,可是,这真的是刘贺吗?他,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就像,就像一只摇摇欲坠的风筝。不敢再想下去,道,“送到椒房殿!”
贺一点头,抱着刘贺飞走了。思忆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指尖仿佛还有他的味道,可是回来的瞬间,主人连那份味道都不留给自己了。思小朵淡然道,“思忆,晚上去思园领罚!”
思忆舒了口气,还好不是去鬼林,主人是舍不得杀自己,还是舍不得失去这一一颗棋子啊?思小朵自是不知道思忆心里的想法,否则也不会失去那么多。
当刘弗陵到椒房殿的时候,思小朵已经为刘贺施了针,喂了药,正在大厅训斥思忆。只听思小朵厉声道,“思忆!我本想念在你照顾王爷有功的份上不治你的罪,你看看,王爷成什么样子了!”
思忆不卑不亢的看着思小朵,开口道,“主人,或许你有所不知,若以血浇灌红色雪莲,定不可让失血者食用任何药材,否则雪莲便会枯萎。”
思小朵冷哼一声,道,“思忆,不告诉本园主,我没教过你食疗!”
思忆一个哆嗦,跪在地上,她是有分寸的,她知道王爷没有大碍,只是希望主人看到王爷的付出后,可以爱上王爷,说到底,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然而这些,她是不能告诉主人的,若是主人以为他们合谋,反倒离间了两人。
刘弗陵握住思小朵扬起的玉手,笑问道,“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发脾气了。”
思小朵娇嗔的瞪了刘弗陵一眼,道,“还不是她!看看刘贺现在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刘弗陵示意思忆退下,走进内室看着凤床上的刘贺,这张床外臣是不可以碰的,不知道听到这事情,前朝又要闹出多大额事情了。轻叹口气道,“是朕对不起贺奴,若有来世,定要加倍偿还。”
刘贺动了动眉毛,思小朵惊喜的握住刘贺的手,轻声问道,“你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刘贺费力的咧了咧嘴角,道,“没事儿,哭什么,我还没有死呢!”费力的抬起手要拭去女孩儿眼角的泪珠,却终是没有力气。
思小朵冷哼一声,责备道,“净说这不吉利的话!我没让你死,你敢死吗?”
思思拉住思小朵,低声道,“主人,不要说这晦气话了啊!王爷刚刚回来,身子不好着呢,你就别和他斗嘴了!现在形势紧迫,王爷还有要事要做的!”
思小朵顺着道,“看你下次再说!这次看在思思的面子上饶了你了!在床上给我躺着!半个月不许下床啊!”
刘贺费力的点头,问道,“那你去哪儿住?”
思小朵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未央宫啊!椒房殿这里暖和,适合养病的。”
刘弗陵制止了思小朵继续和刘贺抬杠,坐在床头看着刘贺,七尺男儿就这样热泪盈眶,刘贺啊刘贺,为何你总是让朕觉得十恶不赦啊!与你相比,朕真是太过于幸福,有父爱,有母爱,有爱自己的妻子,有无条件信任的家人,而你,这一生都在为朵儿生活啊!刘贺不知怎样劝服刘弗陵,便低声道,“皇叔,贺奴累了,您也早点歇息吧!”
刘弗陵起身,终是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的眼泪都只是人们的错觉,笑着点头道,“着太医院所有太医即日起日夜守着贺王爷,宫中药材,凡是需要,不用禀报。”他能给的,也只有这世间最荣耀的信任与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