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公孙危他们住的地方住下,等候天命山庄老庄主的回音。
清晨,我在一曲悠扬动听的箫声中醒来,很熟悉:难道是南宫无尘?我不是贪睡之人,于是起来漱洗。不久又听得一美妙的琴声,和着箫声,非常合拍的演奏起来,两者结合得完美无缺,仿如天籁之音,声声入耳,如慕如诉,引人注足。
吹洞箫者果然是南宫无尘,那支细长的紫竹洞箫我记得,因为不久前就是他用箫声为我降伏心魔,尽管那次有些尴尬,但都不重要;在我之前,他同样是用这支洞箫吹奏飞声暗度救过公孙灵降——此刻正在寓情弹琴的绝美女子。
乐声不醉人自醉。两个美得不切实际的人,一定是上天遗忘在人间的仙童仙女,一样的飘渺空灵,纤尘不染,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晕,分明是一对天作之合,金童玉女!
其实早该注意到了,在昨天看到画像的时候,如果画师把他们两人画在一起,那才叫做真真正正的璧人!
也不对,应该更早之前,在我穿越之前他们就注定是一对完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如果按情节发展下去,如果我没被圣石带进来,他们也许早该修成正果,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么现在还会按着原来的套路来走下去吗?他们还会走到一起吧?毕竟公孙灵降与公孙危向来只有手足之情,所谓的婚事并没有多大阻碍。
“等你,给我一个自由身;也等我,给你一颗自由心。”——南宫无尘,你接下来会对公孙灵降说这句话吧。
南宫无尘的命中之人只能是公孙灵降呀!
一定是这样的!
本来是这样,一切都没有变,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我的参与而改变……呵呵,这样不正是众望所归的结果吗?
顽石!顽石早就这样跟我说过!
观众。被这两个字刺了一下。
就只能当个观众吗?
好吧!观众也要坚强啊!
我轻轻的走开,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偷窥,不发出一声大喘——因为我有轻功,因为不想打扰他们,因为不想让谁看出,因为……
切!还有心情篡改人家的名句,心情还不错嘛。
“秋姐姐!”一声清朗的叫声打碎了我漫无目的的游荡。
“噢,原来是丁当呀。”看到那张阳光明媚的小帅脸,心情也有些转晴,“怎么,找你无尘大哥解惑来了?”
“当然不是,”丁当酷酷的说,“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告诉你了?”记得他们两人默契的耳语,很投缘的样子。
丁当不置可否的挑眉一笑,转而问我:“秋姐姐,南宫无尘是不是会‘飞声暗度’?”
“丁当,你也知道有这回事?”我问,他小小年纪,懂的真不少啊。
“我听我爹爹说过,这门武功原是道家秘传,以引人向善为宗旨操控人心志——其实功效跟玄冥的摄魂大法相似,只是被人为的划分正邪——依我看,因人而异的吧。不过它在江湖上失传很久了,想不到南宫无尘居然深谙此功。”他已肯定南宫无尘是用飞声暗度破解蛊毒救了公孙灵降一事。
“哦,原来如此啊……”想不到还有这个渊源,这里每一件事、每个现象都有着出乎我意料的解释与存在的理由,因因果果交错交织,如一张看不见的网,让我找不出源头在哪。
“听说,你们这次来是要跟我师兄借天命圣石?”丁当扬起脸问我,他眼神里竟有丝警惕。
“是的。”我如实回答。
“可那是天命山庄的东西,一向不外借。”他一副捍卫的口气,鼓着可爱的小脸,很可爱。
“我知道。”我好笑地望着他,他与公孙危亲为师兄弟,他关心这事也是应该的。
“你最好叫南宫无尘死了这条心,圣石不是他的!”小家伙突然变得像个刺猬,并说出一些奇怪的话,“不要再作无谓的事,都到此为止吧,我依然当你们是朋友。”
“丁当……你,你好奇怪。”我惊讶地望着他:怎么一下子翻了脸变成仇人似的?他不是昨天才与南宫无尘称兄道弟吗?
“秋姐姐,我敬你是个好人,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丁当搁下一句话,有竟无竟的瞥一眼后园方向,转头噔噔噔的跑了。
好人?哈哈,第一次被人称为好人。这小子!才十多岁的孩子吧?看来城府颇深,怎么会这样呢?噢,头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