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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一听,大感意外:“莺莺,你是习武之人?!”

夜莺羞涩地摇头解释,“才不是呢,当年师父四处云游,偶然路过我家,说跟我投缘,硬是要收我为徒,爹爹被磨得没办法也就答应了。每年我都会去师父那里呆上几个月,学些内功心法。真正的功夫是不大会的,爹爹说一个大家闺秀学习武术打打杀杀的,看起来不雅,所以这些年来,我也只是学些软功,修身养性,强身护体而已。”

“哦。”

我有点失望,平时在电视里没少看人飞檐走壁,还真没亲眼领教过中国武学到底有多么博大精深呢。今后有机会可得到传说中的江湖里大开眼界,大饱眼福一下不可。

哎?眼睛一亮,我问夜莺:“你师父举办这次盛会没说可不可以带家属啊。”

夜莺疑惑:“家属……?”

“就是家眷。”一直没吭声的拽拽突然热衷地插嘴,我眼一眯,对望一秒钟后,国共第一次友好合作关系正式确立。

“哦,当然可以啊,云海山庄很大,住多少人都没问题。不过这次去我只准备带着芸儿一人,省的人多怪乱的。颜姐姐问这个干吗?”

我一步凑到笼门前,伸出翅膀嬉皮笑脸地打商量,“莺莺,这次出门旅游能不能带上我们俩啊?”

夜莺一愣,表情有些为难,“这个……恐怕不妥吧,带着两个鸟笼子行走不方便不说,”顿了顿,忌惮地看看我们,“随身逗着鸟雀玩是市井那些整日游手好闲地小混混才喜欢做的事,我一个姑娘家,被别人看去,该笑话不和礼仪了……”

我不禁以翅抚面,所以说做女人难,做一个生在古代的女人更难。

在家恪守三从四德,在外还得遵守三纲五常,活的真他奶奶的憋屈。拎个鸟笼子就怕被人笑话说闲话,要是出门遛狗,那不得一辈子嫁不出去了啊。

心里再怎么鄙视,嘴上可不敢说出来。新思想得慢慢传播,慢慢熏陶,慢慢渗透。

光绪大哥们吃亏就吃亏在这上头了,都没给广大人民一个心理准备就二话不说大刀阔斧地进行维新改革,五千多年根深蒂固的木头桩子你想一次性就给连窝端了,人家房主能干吗。还不是把你当成异类推翻了。

所以说,这润物得细无声,你看咱们党多聪明,三峡移民的时候,好领导各个来考察慰问,好吃好喝好言好语地给当地居民送走,带来多大的售后利益,这才是高人的做法。

于是,我又恬着脸对夜莺道,“此言差矣,我们是普通的鸟吗?不是,我们是仙体凡身的神鸟。你想,要是你的身边有两只仙鸟围绕追随,那将会给你平添一股多么超凡脱俗的仙人气质啊!听过那些古老的传说没,嫦娥身边有只玉兔,太上老君身边有头金牛,就连八仙之一的张果老还栓一只老毛驴呢……”

“噗——”

拽拽那边很不给面子的喷了,我狠狠剜他一眼,不给我打配合,也别在那给我拆台啊。

“所以,莺莺,你完全有能力也有姿力效仿一下古代圣贤,把我们俩带在身边,凸显一下你不曾外露的特殊魅力。”

夜莺还是很犹豫,“那就这么拎着鸟笼子四处走,也不太和体统呀,活像那些不学无术地纨绔子弟似的,爹爹他也不会同意的。”

“你傻呀(丫)……头。谁让你拎着笼子了?你把我们俩一边一个放在肩膀上不就好了?一个美丽清秀的女子,肩立两只长相奇异的鸟灵,好一派仙女下凡的妙景啊。”

夜莺有点动心,大眼睛闪了闪,嘴里还有点不放心,“那,那你们能站得住吗?”

拽拽哼了一声,用态度表示对她怀疑的不屑。我气得直磨牙,好你个顾拽拽!真是人如其名哈。‘哼’一声顶屁用啊!

这半天一直都是我在这白活,你倒是清闲,想坐享其成吗?

呼,我忍,为了长远的共同利益,我决定暂时牺牲一下小我,刻意忽略这种明显沦为跟班行为的举动,我转头继续游说。

“莺莺,你这话可是对我们神仙的藐视,我们连这笼子里的金丝棍都站得稳如泰山,更何况是你那不知宽多少倍的香肩呢。”

夜莺沉默少许,终于下定决心,弯下明亮的水眸。“好吧!那我这就去跟娘说要带着你们一起去!”

“嗯嗯!快去吧!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没办法,我就是一性子急的人,恨不得马上去见识一下什么是传说中的‘江湖’。

“寿宴在十天后举行,我们三日后出发就来得及的。”

“哦耶!那你赶紧去叫人准备行李吧,哦我爱吃的松果一定要多备上一些。”那玩意比大榛子都好吃,是我来到古代后的一大最爱。

“嗯,放心吧,我多多给你带着就是!”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有点高兴事等着就恨不得一口气办完,多音刚落就蹦蹦达达地跑出去忙活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成功完成任务,没给我党丢脸。

再看拽拽,眼里明显也透着兴奋和期待,不由一阵欣慰。这半天的唾沫星子总是算没白浪费。好歹为增进两党关系起了一个很好的推动作用。

有点买好意味地凑过去,伸出双翅想跟他像比赛时队友之间在进球后互相击掌,来个‘high—five’。

多感人,多有煽动力,多能增进感情!

只见他前一秒还神采飞扬的眼睛瞬间怔住,后脖子的毛立了又立,最后沉默着转过身吃起桃仁酥来。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只白鸟张开双翅表情‘猥琐’地伸向了另一只蓝鸟的屁股。

秋风扫落叶,飘啊飘……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放光芒。

一辆马车两匹马,一个马夫两个下人,芸儿夜莺,两只鸟,我们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家门奔江湖去啦。

什么?去那么远的地方,就带两个下人跟着安全吗?

唉。你怎么就不想想,崔老员外能傻帽地让自己的宝贝大闺女置身于危险地情境中吗?别看那两个下人一身布衣,但绝对是深藏不露的主儿。腰板挺得跟颗小白杨似的,目不斜视地功力绝对科班出身。

我趁搬行李的时候飞过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人家愣是拿我当空气,D都不D我一眼。

唉。想一想,从过去到现在,我也就是一被无视的命了。

装作不经意地瞄了眼某只拽鸟,哼,好歹也算建立了临时的睦邻友好关系。这丫的居然连续两天没给我好脸色,准确的说是连眼角都不看我一眼。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在他满脸崇拜地提起那个NBA明星科什么比的时候,很热情地参与评论,说了句长的跟猩猩似的吗。你要是提那个迈阿密的什么韦德,我就说像哥伦比亚大狒狒了。

瞧他当时那骇人的眼神,跟我活奸了他爸似的。

这事儿能怪我吗?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同,我就不乐见那种猛男型的,稀罕青葱小白菜似的小帅锅。只是照直发表自己的看法而已,至于这么坚决地跟我闹决裂,一副打死也不想再看我一眼的拽样。

切,不看我,我也不看你,当你一只鸟长得有啥可看性似的。

一路游山玩水,转眼已经走了三四天。离开了江南那片富饶的土地,看着四周的环境变化,我深刻体会到一种回到老家的感觉。别误会,不是亲切,是土了吧唧的。

稀稀落落地几排小土房,跟印度那边的贫民窟似的。真是见识到传说中的茅草屋了,相当佩服古代人的设计理念,几垛草,几框土就能修出一个住人的房子来。遮不遮风蔽不蔽寒先不说,这也禁不住雨打雷劈啊。

兴致索然地从帘子外面飞进来,落到夜莺腿上。

这丫头不知熏了什么香,比我们那外国牌子的香水都好闻。主要是自然,一闻就知道不是那种添加香精的伪劣产品。

我越闻越上瘾(不会是用罂粟花配置的吧。),干脆缩着身子钻进她的扣襟里,把夜莺弄个直躲,咯咯地笑着伸手把我按住,“颜姐姐别闹了!好痒!”

看她一张青春娇美的小脸笑得红扑扑,粉嫩嫩的,我的心中羡慕感油然而生。真是个好命的丫头啊。好的家室,好的模样身段。无忧无虑的,将来再配上个如意郎君,真是每个女人都期待的美好人生。

再看看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变成一只鸟,不伦不类的。什么亲情,爱情,都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了。

一时悲从中来,沮丧地落到一旁,哀哀叹口气。

“颜姐姐,你怎么了?”

拽拽也扭头看过来,不想让他看到我萎靡的糗样,我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道,“没事。对了,莺莺,你师父在江湖上算是个大人物吗?”

他的社会地位将直接影响到宾客们的质量。

夜莺脸上顿时难掩自豪之色,“颜姐姐有所不知,当今武林门派诸多,但要问这天底下最大最闻名遐迩的武学圣地,那就要属我师父创建的云海山庄了。师父他老人家武艺高超,德高望重,是整个武林推荐出来的武林盟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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