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孙子也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这俩女孩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就是生气也不能当亲生的打,陆露也是聪明人,或许能和谐一下那父子两个之间的气氛。”说完,老太太长吁一口气,有红了眼圈,又恨道:“我这天儿最像他爸,花心霸道,又听不得劝,迟早也跟他老子一样载到女人手里头,那个叫什么燕的下贱东西,我看她是不能留了。”
张妈立刻明白了:“让楚儿去办吗?”张楚是张妈的孩子,现在在陆家的警备队里负责。
“让他也去泽城看看去,听听我孙子的意见也好。”老太太放下盖碗茶,在张妈地搀扶下站起来。
“好的。”张妈说道,边走边招来一个女佣:“找张楚到堂屋里的等着,是我过去跟他说话。”
“是,张妈。”女佣行了礼,就去叫人。
老太太一番苦心帮自己的孙子,但是不仅在心里想,真要是被玷污了,那样的女人就不能进陆家的门。
陆商开着车,在半路上就接到偷溜出来的高藤远的电话。
高藤远站在角落里给他通风报信:“我看你还是别来了,随便跑哪里躲躲,等你把气消了或者那陆恒醒了再来,你爸平心静气的模样比暴跳如雷还糟糕,你来了凶多吉少。”
陆商冷笑,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怕他什么,说:“我知道我那爸的脾气,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应付。”
高藤远无语,陆天到底是陆豪集团的总裁,到底是他爸,这次的事件不比以前那些小打小闹,不禁喘一声气才说道:“你听我的吧,还是别来了。”
刚说完,耳边的手机突然被拿走,高藤远吓一跳,陆天身边随侍的护卫。
“高少爷这是在干什么?总裁在里边等着你回话呢。”陆天的护卫面无表情地说道,将手机关掉重新交还高藤远。
高藤远只能回到病房里,病房里的人都在看他,尤其是白燕恶狠狠的眼神,好像也是将她儿子打成这样的凶手之一。
护卫在陆天的耳边说了什么,陆天拧着眉冷酷的视线扫了高藤远一眼。
高藤远他爸也狠狠瞪他一眼,低声斥道:“刚才跑哪里去了?长这么大还是不懂事!看我回去怎么打你!”
高藤远默默地站在一旁,没吭声。
在心里叹息,陆商还是别来了吧。
车子逐渐开到高氏私立人民医院门前那条路上时,陆商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伸过去握住刘落的手。
刘落看向他凝重的脸色,陆商发誓一般地说:“别担心,不管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刘落在心里不解,陆商的父亲是怎么样一个人,能让陆商露出这种夹杂着仇恨和戒备的表情。风雨欲来的气息,让她不禁在心里紧张起来。
“没关系。”她淡淡地说道,然后,她忽然又说:“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你要保护你自己,我不会有事的。”
陆商唇角含笑,满眼柔情。
冬天灰蒙蒙的天空里,一架私人飞机飞向泽城的上空。
机舱里,陆雪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对陆露说道:“让大哥发狂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如果入不了我的眼,我照样不跟老太太说她好话。”
陆露无语,陆雪就是这样的,拿起自己玩着的刺绣品,洁白的绣布上君子兰栩栩如生,她捏着针继续做活:“我看是不简单的,大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眼光不会错,何况他自己死缠了好些年了。”
“所以我更得去仔细看看,什么女人竟然敢这么给脸不要脸的瞧不起我陆雪的大哥,她就是美国总统的独生女我也照骂不误。”陆雪火大,在她看来,陆商长的帅,身材好,陆家的家世也好,这女人是不是瞎眼啦。
陆露叹气:“随便你吧,不过,我想我们就算赶过去,估计也晚了,大舅打都打过了。”
陆雪一愣,顿时心爱的大包零食都没了味道,看着机舱外的风景,勉强看见灰蒙蒙的零散的村落,飞一段距离又是灰蒙蒙高楼大厦林立的城市,说:“至少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大伯还没把大哥给打死,我估计大伯也不敢吧。”
加了一个吧字,显然陆雪是不肯定的。
陆露也没了刺绣的兴致,这活儿是她母亲喜欢,她才学的,纯粹是个人乐趣。
两个人相对无语,陆雪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电影,始终没什么好片,还不如动画片来的有意思。
陆露打开一门金融类的书看,机舱里只剩下动画片里的小动物的声音。
陆商车快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店铺,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想吃却一直没吃的,心血来潮。在路边把车停下来,买了两串坐进来,一串给刘落,一串自己吃。
于是,奥迪车里的两个人,各举着一串红通通的糖葫芦吃。
“这是我小时候一直想吃却没吃的零食,好吃吗?”陆商问刘落。
可能是做的不地道,刘落觉得好酸,酸着腮帮子吸气:“不好吃。”
很不给面子。陆商探头过去,就刘落的手上咬下一颗来,自己嚼了一下,顿时也酸的抽气,抽出一张纸巾吐在上面,车窗是开着的,准准地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酸死了。”
说完,将自己的给刘落拿着,拿过刘落的:“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刘落甜甜地笑笑,拿着陆商给的那串吃起来,果然比自己的好吃,是酸里带着甜的。
看着陆商酸的龇牙咧嘴,她抽出他手里的那串:“我们吃一串的吧。”
很自然,但是陆商眨巴着漂亮的黑眼睛,感动和温柔能淌出来一样,点头:“好。”
刘落心里别扭了,本来没什么,可陆商一脸暧昧的,弄得她面红耳赤的吃不下去。
陆商乐得很,故意吃得很慢,同时气恼为什么一串糖葫芦才那么几个。陆商只要兴致一来,谁都挡不住。开车门下去一连买了十串。
系着天蓝色卡通围裙卖糖葫芦的两个女孩,眼神闪亮亮羡慕地看着陆商还有车里觉得没脸见人的刘落。
“好羡慕哦,我男朋友还不如人家千分之一的好。”一个女孩艳羡的说道。
“是啊,不光长的帅,还那么温柔,可那女孩长得也就一般嘛。”另一个女孩激动又愤懑。
车里头,刘落气恼地看着陆商殷勤地递过来的糖葫芦,尴尬透顶了:“我不吃,你自己吃好了。”
搞什么嘛,都多大的人了,他们又不是十六七岁初恋的小女生小男生,弄这些干什么,真丢脸。
陆商看刘落生气了,看看手里的糖葫芦,本来是哄她开心,叹一口气,就想再扔进垃圾桶里去。
刘落急忙拉住她:“别扔啊,好好的东西干嘛要扔。”
刘落自小勤俭,小时候她不是不喜欢吃糖葫芦,而是她没钱,就是有了也买给刘若吃,她是从来不吃的。
后来又带着小诺,每一分钱都不敢乱花,存着给小诺交学费,买衣服。现在经济上随便好了,可是也不该浪费。
从陆商的手里把糖葫芦抢过来,自己去吃。
陆商笑嘻嘻地照样过来跟她抢,刘落在心里叹息,长不大的男生。
在陆商跟刘落酸酸甜甜的时候,陆天听着属下的汇报气的脸色铁青,他老子在这里等着他来认错,他跟那个女人在路边车里吃什么糖葫芦。
“天,我知道你们陆家容不下我们母子俩,那就算了吧,等恒儿醒了,我就劝劝他,让他别在掺和你们陆家的事情了。有命留着比什么都好。”白燕刚才在房间的卫生间里补了妆,现在依然雍容华贵的一个美人,四十八的女人看起来才三十岁一样。
“说这些话干什么,我又不是不给你们母子出气,这回陆商是做得太过分了。”陆天坐在真皮沙发上,喝着属下送上来的威士忌。
为避免高藤远给陆商通风报信,撺掇陆商逃跑,陆天让高藤远去观察陆恒的反应,反正他是医生,方便的很。
高藤远盯着陆恒一张作呕的青肿脸皮,耳边却仔细听着小客厅里两个人的对话。
白燕仔细地用手绢吸着眼角的泪水,怕花了妆,又说:“你说出气出气,你看看恒儿都躺在那里了,难道你只是骂骂陆商打他两下就算是出气了吗?恒儿他人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时候肉呼呼的就知道给你端茶,大一点了也没向别人家的孩子那样搞什么叛逆期让你操心头疼,听你的话乖乖上大学帮你处理公事,你还记得你把新加坡的那生意让他管吗,就怕损失你七亿的生意,他……他都累倒在会议室里,这样好的孩子,现在却躺在这里……我可就他一个儿子,他要有个什么闪失,我也不活了。”
说着,手不停地在眼角上吸着眼泪,不一会儿,就湿透了一条手帕子,哽咽的哭个不停。
陆天随着白燕的话联想,想着小时候聪明可爱的陆恒,一点点地看着他长大成人,变成一个挺拔帅气的年轻人,他没哪个孩子有陆恒这样贴心懂事的,他好好的把陆恒安排在这里工作,没想到,半个多月前还器宇轩昂的儿子,这会儿就这样了无生气得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