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我为什么这么倒霉碰到陆商这样的恶魔,是不是因为我来到泽城之前没有去庙里烧高香?被陆商伤了心的刘落,从此将陆商视为食人猛兽,唯恐避之不及。可惜陆商的电话是一天十个的打,就算不接,也给她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别过来……不要吃我……唔,救……”早上七点四十分钟,本该起床去上课的刘落,还睡在出租屋的小床上,陷入混沌的梦魇之中。
“落?!”泡了一晚上的夜店,早上没课正在另一张小床上补眠的林小椿,突然被刘落的声音吵醒了,皱眉叫了她一声。
刘落还无意识地摇着头,声音已经略带哽咽:“唔,不要……”
“落!”忍无可忍,林小椿突然爆喝一声。
刘落倏地瞪大眼睛,茫茫然地看着头顶灰白色的天花板。
“你早上不是有课吗,想睡到什么时候?今天可是李延的课!”林小椿拿起一本书砸过去,大声吼她。
厚重的原文书落在刘落的肚子上,刘落哇地坐起来,总算醒了过来,忙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惨叫一声,慌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一番,抓起书本就跑出了门。
刘落抱着书,一路气喘吁吁地奔跑,李延是法律课的专业老师,三十多岁,平时看起来很温和爱笑,对学生们很是随和,实际上,他是一个连学生迟到都不能容忍的非常严格的老师。
现在都大学生了,把学生们看的都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似的,刘落在心里埋怨着。
等刘落跑的半条命都没了的时候,总算踩着铃声跑进了大教室的门,李延已经在讲台上了,正调试着教学用的话筒。
“刘落,这里,快点过来。”倒数第二排的朋友立刻在对她招手。
刘落粗喘着对朋友笑了一下,走几步准备过去,手忽然被抓住往下一拉,她顺势坐到走道边的一张座椅上,吓一跳,忙看过去,对上一张笑嘻嘻的脸:“坐这里,看你跑的快挂掉了,还是省点力气吧。”
“陆……陆小路?”刘落喘着气笑了,陆小路,陆商的亲戚,转头对朋友抱歉地笑一下,指了指身边的人,意思是她坐这里,不过去了。
几个女孩纷纷对她露出嬉笑暧昧的眼神,交头接耳,然后对她露出加油的口型,刘落呵呵笑了笑,摆摆手,示意她跟陆小路不是那种关系,然后转回了头。
陆小路不光人长的帅气,家里又有钱,脾气还不错,听说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走到学校里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刘落虽然早听过陆小路的大名,可是就算像今天这样是他们经贸和秘书班的和堂课,两人碰上,也只是点个头就擦身而过,并没有什么交集。
当刘落气息平稳下来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偷偷打了哈欠,将书打开放在前座的靠背上,遮住了脸就准备补眠。刘落很懒,加之法律课也实在枯燥无味,她甚少听课。
一旁陆小路却诧异的看着她。
刘落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意思,不想听了。”
“你知道今天什么课吗?”陆小路笑了,拿着书遮挡着问她。
刘落不解:“不是法律课吗?”
陆小路扑哧一声笑了,指了指她挡着脸的书,刘落一看,呆了,慌忙将书放下,竟然是一本公关学概论。
陆小路看着刘落好玩的郁闷表情,捂着肚子差点笑岔了气。
就这样,刘落跟陆小路熟悉了起来,没多久,两个同样心无城府,乐观向上的人成了好朋友。陆小路一直都知道她在陆仰家里做女佣,但是没在意过,但是成了好朋友之后,他就三五不时地跑去陆仰家,吃饭聊天一起打电动,彼此友好的关系更是突飞猛进。
“黑桃Q。”刘落手里呈扇形握着一手扑克牌,打出一张。
轮到陆仰了,细长的指轻巧地丢下一张:“红心A。”
陆小路探头在茶几上看了看,琢磨了一下,放弃:“不要了,过。”
三个人正在玩斗地主,都是难得的空闲时间,电动游戏玩起来实在太费脑子,就休闲一下。现在陆仰是地主,刘落跟陆小路是一组的。
可惜刘落手里也没有好牌了,一边逗着腿上的小花猫,一边看着牌说道:“不要,过。小路,靠你了啦,我这里不行。”
陆小路也苦了脸:“可我也不行啊,牌太烂了,好牌都在陆仰那里。”
陆仰微微一笑:“怎么可能呢,最大的是2,你俩一共落牌了三张,还说我的牌好?”说着,丢下一张:“小4。”
陆小路呵地笑了:“这张5总算能扔出去了。”一直都在出大牌,他手里好几张小牌出不去。
刘落咦了一声,任由小花猫抓着她的衣服坐到她肩膀上喵喵叫,自己忙抓着牌仔细看着,打下去一张:“6吧。”
接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之神跑到了刘落这里,刘落竟然一路通杀的赢了。陆小路惊叹一声,上来就要查刘落的牌,陆仰只管微笑也不拦着,由着两个人闹腾。
“真是热闹啊,玩什么呢?”忽然的一声调侃,只笑闹着的三个人回头看过去,陆商带着微笑走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盯向抓着陆小路手的刘落。
记忆回笼,仿佛两人在床上相拥而眠就是在昨晚一样,刘落只听耳边轰一声,脸红透了,略慌张地坐下来,抱着猫,不自觉地直往陆仰的身边靠过去。
陆仰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一边张开手臂让刘落躲进来,一边说道:“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没有提前打个电话。”
“哇,陆商来的正好,我们四个人一起玩,三个人玩一点都不热闹。”陆小路洗着牌兴冲冲地说,他每天不是上课就是去凌氏影视制作公司拍广告、海报的,枯燥无味,很少有过玩的这么放松的。
陆商兴趣缺缺地瞧了一眼茶几上散落的扑克牌,目光很是不屑,他从不玩这种游戏。不过,看看刘落跟陆仰的亲密,鼻子里哼了一声:“好啊,我玩。”
说着,悠闲地坐了下来,手一伸,狠狠将刘落从陆仰的怀里拉了出来自己搂着,还是一张若无其事的笑脸。
刘落胳膊好疼,更不想让他抱,拼命地挣开他钳制的手坐到一边去,陆商冰冷地看她一眼,却再没有动手。
洗着牌的陆小路不解地看到好脾气的陆仰皱了眉,陆商又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奸诈模样,而刘落抚摸着膝盖上的小猫气嘟嘟地鼓着小脸,这三个人真是奇怪,想着,他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就笑了,也没说什么。
洗好牌,他按住牌面,淘气地笑着说:“单玩普通的输赢实在太没意思,干脆,就玩跑得快,最后输得那个人必须回答赢了的人的一个问题,必须是真话。怎么样?”
陆商微微拧紧了眉,他不喜欢被人问东问西的,而刘落却下意识地看看陆仰的反应,她不想跟陆商玩。
“好啊,我同意,你们呢?”刘落的表情全被他看在了眼里,他也是有话想问问陆仰和刘落呢,眼底漾着冷光。
陆仰从来不会违背陆商的意愿,何况只是一个小游戏,于是笑了笑:“没意见。”
刘落看两人都同意了,她也不好说不玩,也点了点头,双手抱着软软的小猫,忐忑不安地偷瞧着陆商,没想到他也会玩这种小游戏。
第一轮,陆小路输了,是陆仰赢了。陆仰笑了笑:“说吧,你最糗的一件事是什么?”
陆小路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脑勺:“就是我的名字哎,小时候我老妈怀孕,全家都以为是个女孩,名字都起好了,就叫陆小路,谁知到生下的是男孩,我奶奶也不同意改名字,就这样叫下来,户口簿上都是这个名字。哈,幸好我有艺名叫陆风,酷吧?”
其实陆风这名并不怎么样,但是是顺着陆家这一辈子嗣的名字叫下来的,比如陆商、陆仰、陆恒等等,陆小路自然很开心有这个名字。
刘落大眼睛眨了眨,纯真地说:“可是我觉得叫陆小路好听,陆风太孤僻了点儿。”
陆商瞧她一眼,她懂什么,接下来,四个人继续玩。这回竟然是陆商输了,刘落赢了,然后,陆商淡淡地盯着她,看她到底想问什么。
刘落想了又想,一定要问一个能帮助她摆脱他纠缠的问题,忽然灵光一闪:“你会对一个不爱你的女孩纠缠不休吗?”
陆商眉眼一沉,空气霎时都冷了几分,陆小路不明白她怎么问这样的问题,而陆仰则在心里感叹,刘落还真是大胆。
陆商叠起长腿,意味深长地含着诡笑看着她的脸,于是刘落立刻心虚了起来,陪笑说:“可是要说真话的。”说完,拿着一张牌逗着毛球一样调皮活泼的小猫用爪子来抓,耳朵竖了老高想听陆商说什么。
没想到,陆商很干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