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干妈,我会注意的。”严翊发现秦彦眼眶开始泛红,知道她又想起伊琳了。
“好了,不说了,小翊,洗手吃饭吧。”严堪把电饭煲拿出来。
“嗯,干妈,我们吃饭吧。”说着拉着秦彦往餐桌走去。
吃完午饭,伊哲和秦彦都把礼物给严翊,秦彦买的是一支小巧的依波表,戴在严翊的小手上正合适,她很喜欢,只是好几年没有戴过手表了,有点不习惯。
伊哲买的是文曲星,他上次看到严翊还用大本的英文字典查单词就想着给她买个电子词典,后来一忙就给忘记了,那天逛商场路过柜台才想起来。
一点半,伊哲送严翊去上课,她还是一言不发,伊哲以为她生病了就想说带她去看医生,她只是淡淡地笑着说自己没事,扯个谎说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才这样的,每次都找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烦了。
杨珊的车是五点到站,伊哲接完她顺道去接严翊放学,严翊并不觉得意外,很有礼貌地向杨珊打了招呼,然后自觉地坐到后座上。
高羽欣结婚的时候,严翊第一次见到杨珊,还知道她是伊哲的同学,觉得她特别亲切,可是今天见到杨珊,她虽然高兴,但是那只是为了让伊哲不多想而做出的强颜欢笑。她不断在心里反问自己——
哥哥有了杨珊姐这么好的女朋友我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杨珊给严翊买了个索尼的mp3,让她在紧张学习的同时缓解下压力,严翊道谢后收起来,其实她很喜欢,但却没有那种兴奋劲儿。
坐在后座上的严翊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听着他们在前面谈论工作的事情。
他们好像真的很相配哦!严翊在心里说着。
“小翊,怎么了?”伊哲转过头来问她,“你不是希望杨珊来的么?现在人就在你眼前,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啊?”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哥,没事啦,看你们在聊工作啊,我不好意思插嘴啦。”
伊哲和杨珊都笑了起来,杨珊转过头:“对不起,是我的错,今天主角是你,我们怎么又说起工作来了。”
“是哥不好,我道歉。”
“没关系,你们聊吧,我刚才也走神儿了。”她笑了,但是很压抑。
“你走什么神儿?严翊有心事儿?”杨珊看看伊哲问着。
“哦?小翊,什么心事儿啊?跟我们说说。”伊哲打着方向盘,拐弯就到严翊家了。
“不是啦,在想刚才老师讲得那个英语题。”她现在能把心事儿说给他们听吗?只能随便编个谎。
“杨珊,你看看小翊,真是被高考给逼傻了,早上我还说她呢,刚出院就急着去上课,不懂得照顾身体。”
“伊哲,别这么说严翊,再过一个多月就高考了,换成是你,会安下心在家休息吗?”完了又转向严翊说:“小翊,别听你哥瞎说,不过你要顾着点儿自己的身体,不要太拼命了。”严翊刚出院,杨珊也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不过也知道让她放下学习是不可能的。
“谢谢杨珊姐关心,我会照顾自己的。”我傻吗?严翊在心里问自己,也许我真的是很傻,不然就不会想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了……
秦彦第一次见到杨珊很是喜欢,她嘴巴甜,会讨大人欢心,毕竟是做销售的,想要取悦三个长辈不是件难事儿。
严翊看在眼里,也许她对伊哲的爱恋只能永远藏在心里,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和杨珊说话时的亲密举动,心里的酸和痛苦只能独自忍受……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本来应该很开心,哥哥和干妈,还有那个可能成为他嫂子的杨珊从北京过来帮她过生日,她开心了,她笑了,甚至在众人给她唱完生日歌切蛋糕的时候哭了,大家都说她是傻孩子,这么高兴的日子居然哭了,但是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她心里承受着揪心的痛苦……
伟杰刚下飞机就打车回家,把旅行袋往客厅一放,还没来得及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就骑着摩托车直奔严翊家,当然不忘带上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是他去福建之前小薇告诉他的。
到了严翊家,他没有直接上去,他怕严翊怪他不请自来,怕她为此生气以后更躲着他,所以在楼下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听到接通的声音,“严翊。”
严翊走到阳台去接,不是因为怕被听到,而是她怕自己再呆下去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严翊,听得到吗?我是伟杰。”见电话那端没有声音,伟杰又叫着,此刻的严翊正难受地看着客厅里的伊哲跟杨珊谈笑风生。
“嗯,我听到了,伟杰,怎么了?”她不知道伟杰已经从福建回来,而且就在她家楼下。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你能下来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八点刚下的飞机,”今天福州到天津的航班只有在晚上七点四十分才有,四个小时的航程要十一点半才到,他怕赶不及,乘早上的航班到上海转机。
“好,我马上就下去了。”说着挂断了电话。
回到客厅,严翊情不自禁又把目光转向正笑脸对着她的伊哲和杨珊,她深吸了一口气,“妈,有几个同学在对面街的饮料店里,叫我一起过去。”她当然不能说伟杰在楼下等她。
“这么晚了出去不安全,你把同学都请到我们家来吧。”沈烟从来不放心她这么晚出门。
“同学怕吵到大家所以不肯上来,放心吧,我们只是去聊聊天儿,很快就回来,”严翊又转向秦彦他们,“干妈,哥,杨珊姐,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行吗?”
“好,我们在家等你,小心点哦。”秦彦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
“小翊,我开车送你去吧。”伊哲起身说着,还不忘看看杨珊,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见一样。
“对啊,让你哥送你去,这样大家也放心。”杨珊笑着对严翊说。
“真的不用,就在街对面,我自己去就好了。”严翊连忙推迟。
“伊哲,让她去吧,你陪杨珊坐着,”严堪帮他把杯子里的水倒满,对女儿说道:“小翊,那你小心点儿,等下爸去接你。”毕竟伊哲是客人,这么麻烦他不好,况且杨珊也在,他知道严翊说的那家饮料店,步行不到二十分钟。
“好,那你要小心点儿,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也行。”伊哲尾随她到门口嘱咐着。
正当伟杰为严翊能毫不犹豫下楼见他而开心的时候,严翊已经站在他面前。半个月没见了,伟杰有想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但是他不敢,也不能,在他眼里,严翊跟那些天天在篮球场上为他欢呼雀跃的女生不一样。
“伟杰。”严翊上前叫了一声。
“严翊,生日快乐!”伟杰把那个用粉蓝色相间条纹包装纸包装好的盒子递给她。
“这……你怎么知道的呀?”严翊慢条斯理地接过来。
“小薇上次告诉我的,还好今天赶得及回来,不然就错过了。”去福建师范大学考察完,几个同学又商量着去游览福建的山水景色,直到昨天他们还意犹未尽,伟杰怕错过严翊的生日撇下他们自己先回来了。
“谢谢你!”她对伟杰笑了,尽管那个笑容表现得不是很兴奋,但以她现在的心情能笑出来已经算是奢侈的了。
“你家很热闹吧?”伟杰看到伊哲的车正停在楼前面,虽然他知道严翊不会请他上去,但他还是高兴,因为严翊下来了。在接到电话的那一时间马上答应下来见他了。
“嗯!”她应着,看看他身后的摩托车,随即又问道:“伟杰,你能带我去兜风吗?”
“啊?”他不相信自己所听到是事实,严翊真的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吗?平时想送她回家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怎么了?你赶时间吗?”她压低了声音弱弱地问道。
“不是,”他搔搔流海,“我有空,你想去哪?”
“看看天津的夜景。”
“好,你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那你等我一下。”严翊把伟杰的礼物寄放在门卫王大爷那儿,走到伟杰身边说:“好了,我们走吧。”
“把安全帽戴上,”伟杰把自己的安全帽递给他,他来之前并没有想到严翊会要求自己带她去兜风,所以只带了一顶安全帽。
严翊戴好帽子爬上车后座,伟杰发动引擎向前驶去,他的心情好到了极点,慢慢加快了车速,好几次让严翊抱紧自己的腰,见她仍是没有动静,伟杰干脆把她的手硬扣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像风一样飞驰在天津的夜里。
他们沿着解放北路到吉林路,路过十七中学,又从滨江道到中心公园。严翊现在只想这么飞驰着,忘记伊哲,忘记杨珊,忘记他们在她面前的甜蜜举动……
“哼……嗯……”严翊突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头也开始眩晕了,她缓缓松开伟杰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