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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能放弃的理由

他说的话,真的可信吗?

我不知道,但是,他却没有道理要说谎。现在被逼到绝路的人,是我,无路可逃的人,也是我。既然如此,那就没有理由不去相信。

学校里没有任何的变化,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异常,因为对他们而言,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异常……除了我。或者说,只有我才是异常的吧。

果然,如同我的猜测,他已经不在了。现在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女老师,似乎别人完全没有感觉到诧异,就好像我们的数学老师从一开始就是她。

那个怪物,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也消失在了大家的记忆中。

只要当做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好了,我的朋友也从来没有存在过就好了。接受他的建议就好,直到现在,对我来说,也只是生活完全被打乱,也只是朋友消失了而已。是的,这么恐怖的事,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可以用只是而已来形容了。

如果我再继续下去的话,我认得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会死,而且,还是死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角落,无人发觉。我这么确信着。

听从他的建议,我不再追寻真相,放学之后匆匆忙忙地回家了,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就当做我的幻想就好,一切都会过去,我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真的做得到吗?

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问题,爸爸妈妈都还没有回来,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眼睛里看到的一幕,让我几乎差点崩溃。

在我住的房间里,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裂缝,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仿佛形成了一条条虚无的线,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横七竖八地交织着。散乱的图案,却有一种奇特的美感和韵律,仿佛蜘蛛网一般,剑整个房间笼罩了起来。

我家的房子没有问题,这绝对不是房屋质量的问题。否则的话,裂成这个样子,房子应该早就塌掉了才对。而且,我也只是离开了一天,根本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警告,魔鬼在警告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这算什么?一方面劝我放弃,另外一方面却告诉我,放弃就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这从一开始,不就是矛盾的了吗?

除非,我的敌人,背后的操纵者,并不是只有一方而已。两边的博弈,而我成了最终的受害者。

我痛恨自己的无力。现在不管我怎么选择,都必然要与另外一方为敌,这是必然的事情。然而,就算是这一边,也同样不是我的朋友。在敌人和恶意的夹缝中,我无从逃避。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失魂落魄地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甚至连父母回家了也没有察觉。

“今天上学了吗?”因为我出门较晚,回来却较早,父亲发问道。

“去了。”我用不自然的声音回答道。

“是吗?不要骗我。”不过,虽然如此说,父亲还是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孩子,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多做纠缠。

但是,我却不能不在意。因为,如同我的房间一般,父亲的身上,同样出现了裂缝,就好像陶瓷一般,裂出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么奇怪的事情,这么不正常的事情,就连本人都没有察觉。唯一能看到的人,是我。

我不能告诉其他人,这点早就确定了。别人知道这件事,就会死,这点早已确认过了。但是,我要怎么提醒他?

我做不到,明明即将死亡的危机降临到了他的身上,我却没有办法阻止,就连提醒他都做不到。如果是别人,我大概会放弃的吧,但是这个人,是我的父亲啊。

怎么可能不管?怎么能够不管?

但是,我又要怎么样去管?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的一切,将我的思想全部打乱。接下来我说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都完全不记得了。

不过,那也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被动地接受着。

时间在流逝,我无法睡着。不仅仅因为房间里面恐怖的图案,更多的却是因为出现在父亲身上,那道小小的裂缝。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消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

我必须阻止这件事,没有办法放弃,那就只有阻止。就算步入深渊也没有关系,那还只是未知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放弃自己的父亲,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当我下定决心,就轻松了许多。也许我还会遇到危险,但是,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调查的第一站,理所当然的是数学老师的家。

我看了看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爸爸妈妈都已经睡着了,我并不想惊动他们。虽然到了晚上天会变黑,但是对我来说,白天也不见得安全到哪里去。

我依然还记得他的家的位置,虽然不排除他还在家,只是工作换了一个的可能性,但是我本能地认为,他已经不在了。不过,就算他在也没有关系,既然可以交流的话,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或者说,他在的话,反而是更好的情况,相比于只会用威胁这种手段的未知人物,曾经对我劝告过的数学老师,已经算是和善的了。

我沿着楼梯往上爬,我还记得,他的家里是在6楼,也就是最高层才对。但是,当我爬到最上面的时候,有些发愣,但是又在情理之中。是的,这栋房子,现在,最高层就是5楼,相比于我的同学时只是改变了别人的记忆,现在,就连客观存在的东西都已经改变了。

6楼,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也就是说,我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老师,也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怪物。一切只是我的幻想,没有任何的依据。

就在这时,当的一声响了起来。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正好到了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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