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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到处碰壁的试训

“可恶!可恶!!”

在塞维利亚一家普通酒店内的单人间里,英雄正在不甘地发着脾气。一边咒骂,一边他还握紧双拳,在“咚咚”的用力捶打着墙壁。

房间里,枕头和被子等物品,已经散落了一地,乱糟糟的。显然他的情绪非常糟糕,并且已经发泄有一段时间了。

现在,他整个人就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浑身都透着一股不甘、愤怒以及落寞。

而英雄之所以这样的原因就是,在不久前门德斯又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在试训过后,塞维利亚拒绝了英雄,没有显露任何签下他的意愿。

自从门德斯正式成为他的经纪人起,门德斯就带着英雄,开始了四处寻找起了愿意接纳英雄的下家。并且按照英雄的要求,他们首先把目标集中在了20支西甲球队上面。

但其实门德斯内心里,并不看好英雄的这个决定。因为即使英雄有天赋,有成功的可能性,但他也才仅仅18岁,还是一个一场职业比赛没打的菜鸟而已。虽然他出自拉玛西亚,但是这仍然是很难让他直接进入任何一支西甲球队的一线队的。

换句话说就是,即使英雄被签了下来,等待他的命运,更可能是二线队或者被租借。想直接就在西甲打上比赛,简直难于登天。

除非英雄是那种,虽然一场职业比赛没打,但早就声名在外的年轻球员,这样的话或许就还有可能。但可惜,英雄不是,现在的他只能算是有特点的年轻球员。

不过,不看好归不看好,在英雄的坚持下,门德斯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现在西甲球队上尝试一番。

但信心满满,锐气十足的英雄不知道,门德斯在暗地里已经开始为他在葡超球队寻找新的下家了。也就是说,他对英雄要在西甲踢球这件事,起码暂时还是非常悲观的。

而事实的情况,也似乎非常符合门德斯的预料。

算上塞维利亚,这已经是近一个月来,他受到的连续第10次拒绝了。也就是说,一半的西甲球队都拒绝了他的加盟,或者说都认为英雄身上并没有值得一份合同的价值。

可以想象,如此连续的打击,对于一个年仅18岁的年轻人来说,是何等的打击和挫折。尤其是,这还是一个自尊心极其要强的年轻人。

跟“打回拉玛西亚”的雄心壮志比起来,如今窘迫如流浪犬的天差地别的处境,给了英雄这个野心勃勃的足球少年,一记狠狠的当头一棍,几乎就要把他击晕了。

不过,英雄糟糕的情绪,也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样而已。

他试训结果如此凄惨的原因,绝非是仅仅是他实力的原因,其中还有一些令他难以忍受的屈辱因素。

即使英雄现在的个人能力还略有不足,但是还至于让西甲那些降级热门球队都看不上的地步。仅凭拉玛西亚出品这个原因,他就可以在这些球队获得一份最起码的短期合同,再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被彻底看不上的地步。

但足球就是这样,它也只是现实社会中的一部分而已,除了光辉耀眼的一面之外,也少不了一些阴暗,龌龊的角落和阴暗地带。

在英雄在各支球队试训的过程中,他的肤色为他带来不小的屈辱和麻烦。

即使他拥有拉玛西亚的经历,但显然黄皮肤带来的负面影响,远远大于此。英雄能够感受到,每当各支球队的试训主管看到他黄色皮肤的时候,他们的神色中总是难掩那一抹或浅或深的轻视,甚至是蔑视。

除此之外,在试训过程中也是这样,他的临时队友们似乎总是理所当然地忘记了他的存在,一场比赛下来给到英雄的传球次数,加起来总共也不到一个巴掌。

作为一个前锋,如果没有队友的炮弹支援的话,你还能够期望英雄做些什么呢。毕竟他可不是无所不能的外星人,也不是冰王子博格坎普,他目前还只是一个职业足球中菜鸟都算不上的人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试训的失败或许早就是注定的结果了。

然而除了试训失败之外,英雄临时队友的所作所为,也给英雄带去了重大的挫折感。

他们有的或许主观上,并没有种族歧视的观点,也没有无视英雄。

但这丝毫无碍英雄受到的打击,对于他来说,一个接不到传球的前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因为一个接不到传球的前锋,就是不被重视,甚至是不被信任的前锋,这样的前锋往往就意味着不会进球,无能。

虽然这样的情况,不是英雄本身的实力导致的,但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在这10次试训中,要说给英雄带来屈辱最深的,应该是新赛季西甲的升班马,也是降级大热门巴拉多利德了。

因为,英雄到那里之后,根本没有得到预约好的试训机会,只是得到了一阵辛辣的当面的讽刺和瞧不起罢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时就在试训场地的巴拉多利德主教练伊纳西奥,是如何地讽刺他,是如何直接轻蔑地取消了他的试训机会的。

“为什么这里还有一个黄种人?!见鬼,给我把他赶走,黄种人会踢球,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看来拉玛西亚也开始眼花了,竟然录取一个黄种人,难道他们收钱了吗?!”

当时,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英雄的耳中是立即蹿起了滔天的怒火,要不是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的话,他的拳头早就飞向伊纳西奥那丑陋不堪的嘴脸上了。

“想报仇吗?!想报仇吗?!!想报仇就不要动!不要动!!”

伊纳西奥或许永远都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亚裔少年,到底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忍住了暴揍他一顿,来发泄怒火的冲动。

当英雄强忍怒火离开巴利亚多利德的时候,他握紧的拳头中,指甲已经陷入了手掌中,他的口腔中也有了丝丝的血腥味。

而他的眼神,早已变得如同凶恶的野兽一般,射出择人而嗜的寒冷目光!

英雄他知道,只要自己动手了,起码他短时间内是没有任何希望可以在西甲踢球了。

因为西班牙足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胖揍伊纳西奥的新闻也算小不小,算大不大,不过也足够引起所有西甲球队竞技部的注意。

届时,他无论怎么辩解,无论怎么澄清原委,已经在别人眼中成为“暴力分子”,“坏男孩”的他估计都不会得到试训的机会了。

因为没有球队会要这样一个“毒瘤”的,除非他是马拉多纳。

或许有的人会选择了打了再说,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英雄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属于那种“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的人。一次暴力复仇,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在球场上,用足球,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给予伊纳西奥难以抹去的羞辱和报仇。

这才是他想要的,用最短的时间,将伊纳西奥钉上耻辱柱!

所以,在那个时候,他才咬碎牙,拼命地忍了下来。

在完成“打回拉玛西亚”的壮志前,伊纳西奥成为了英雄最近的,最迫切要完成的目标。

而这也成为了,新赛季他坚决要留在西甲踢球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和鞭策他继续前进的又一分养料。

让羞辱、轻视过自己的人成为自己的养料,这在英雄未来的足球生涯里,成为了促进他成长最重要的养料。

为此,在英雄退役之后,他也曾在公开评价自己的职业生涯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没有那些讨厌我的,恨我的,羞辱我的,歧视我的人,我的职业生涯或许就永远不会是现在这样伟大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在房间里一通发泄之后,英雄终于是慢慢平静了下来,眼神又变成了以往的清澈和坚定。

拿出自己的手机,呆呆地犹豫良久之后,英雄终于是拨出了华婉丽的手机号码。

“喂,小雄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久不打电话回来。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啊?你从小就身体虚,记得每餐都要吃饱。不要只吃喜欢的荤菜,青菜这些,你不喜欢也要吃,不然身体怎么会好。还有啊,晚上出门,怎么样也都多穿点衣服,你有手脚冰冷症,多穿点总好些。晚上睡觉前,也多泡泡脚,那样才睡得好。……”

没等英雄说话,电话那头的华婉丽就已经滔滔不绝地絮叨了起来,语气中满是关爱的埋怨、疼爱以及关切。

听着母亲唠叨,英雄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这段时间所收到的委屈,似乎又有了要爆发的势头,只不过这一次的爆发是温柔而有益的。

母亲的温度,在这一刻成为了这个近段时间受挫不止,但又坚强的大男孩的最好的心灵抚慰剂。

抽了抽鼻子,英雄最终都倔强地没有让泪水流下一滴。

但整个人的神色上,已经不见以往的棱角、坚硬和冰冷,慢慢柔和温暖了起来。

嘴角微微一弯,然后带着些许撒娇语气地说道:“妈,瞧你,又唠叨了,都不给儿子我说话的机会。没事,我在这里一切都挺好的,球队的事情也已经有些眉目了……”

直到一个半多小时之后,英雄才带着笑容挂断了电话,只觉心情似乎轻盈了不小,如同一朵云朵一样。

在此时,他的电话突然又响了,是门德斯的电话。

“英雄,瓦伦西亚接受了我们的试训请求,时间安排在了四天后。但你确定,要继续去吗?我觉得机会,不怎么大,应该是时候考虑去别的联赛…”

“豪尔赫,我会去的!”

“就算我会离开西班牙,那也是会在我接到第20次决绝的时候!”

“在这段时间,就请让我,这样继续下去吧。”

“成功!”

“或者就让这个残酷的现实,成为鞭策我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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