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邪辰齐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品着茶,压根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而曲逸尘是真的没有看到,因为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邪傲泽身上。
曲凌风静静的等待着两人离开,可半晌都不见有动静,凤眸微眯,重复道:“本公子要与泽儿单独谈些事情,请两位暂时回避下。”语气渐渐变冷,心里则暗骂道:这两个不张眼的,在这儿坏他的事!
邪辰齐此时终于有了反映,缓缓抬起头,瞟了一眼曲凌风,然后微微一笑:“这是本王的房间。”说完还挑衅的眨了眨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他就是不回避。
曲逸尘正踌躇着要不要回避,可听到邪辰齐的话时,又硬生生收回刚要迈出的脚。
邪傲泽冷冷一笑:“有事就在这儿说吧,本少爷洗而恭听。”
曲凌风真是有苦难言,同时心里又气愤不已,当即冷下脸来,指着看热闹的两人,冷声吼道:“本公子再说一次,你们两,滚出去。”对他的泽儿他不能用强的,那么对待这两个“外人”他可管不了这么多。
“哼。”邪辰齐直接用鼻子回答了他,也如此再次证明了他的态度,他就是不离开。
曲凌风这次真的生气了,不再多说一句废话,身影快速一闪,一把拽住邪辰齐的胳膊,就要往外丢出去,邪辰齐一个侧身,双手倏地紧紧抓住曲凌风的衣襟,唇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曲凌风眯起眼,唇边带着一抹危险的笑意,冷声道:“你以为本公子不敢废了你的手吗?”
“够了。”邪傲泽不耐烦的邹起眉:“要打滚出去打,不要打扰本少爷休息。”说完看都未看两人一眼,径直走到软塌上躺下,闭起眼假寐起来,好来个眼不见为尽。
邪辰齐与曲凌风皆是一楞,接着非常默契的同时松开手,房内顿时安静下来,三个男人静静坐在一边,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软塌上假寐的人儿。
而邪傲泽则从假寐到真的睡着了,一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她才渐渐转醒,睁开睡眼朦胧的眼,扫了一眼四周,见三人都还在,忍不住挑起眉,心里则暗自腹诽,这三人是不是都太闲了?没事都呆这儿做什么?
邪傲泽站起身,淡淡一笑:“小皇叔,泽儿就先回去了。”说完迈着优雅的步伐往外走去。
“你呆这不要动。”曲凌风望着曲逸尘警告道,说完就起身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邪傲泽的身影,嘴角不由扯出一个苦涩又无奈地笑容,脚尖一点,施展轻功追寻着她的身影而去。
突然凤眸一亮,加快了速度直直追上前面那道令他快发疯的纤细身影,再次来到那片竹林中,曲凌风几步上前,焦急的开口道:“泽儿,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语气中竟搀杂着一丝恳求。
“说吧。”邪傲泽负手而立,微仰着头,静静的欣赏着月色,嘴角擒着令人难以琢磨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我与那个姓唐的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曲凌风很认真的解释着:“那天清晨我刚到魅宫,就有一位丫鬟请我去姓唐的房间,说是你在等里等着我,我虽然有些疑惑,可她说了你在那里,我才会去。”
还未说话就被邪傲泽冷声打断:“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在怪我了?”
“你闭嘴,听我说完。”曲凌风着急的吼了声,然后发觉说错话了,又赶紧道歉:“泽儿,我不是故意吼你的。”见邪傲泽根本不理会,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才又接着道:“进入姓唐的房间后,我就闻到一股不寻常的香味,顿时浑身就使不出力气了,那时正想离开,却不知谁从背后把我敲昏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就见自己躺在床上。”
曲凌风一口气解释完,见邪傲泽依然不为所动,着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又接着道:“泽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一脸焦急又带着诚恳的样子,就差发毒誓了。
邪傲泽扯了扯嘴角,不冷不淡的回道:“是吗?”如果仔细听却可以听出语气中隐隐着一丝笑意。
可曲凌风哪里还能仔细去听,他此时看着邪傲泽如此不冷不淡的样子,凤眸闪过一道幽暗,微微握紧拳,伸出手一把拽过她,紧紧拥入怀里:“泽儿,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哪怕是以死证明我的清白都行。”说的那叫一个可歌可泣啊!不过语气中却满满都是认真,他曲凌风说到绝对会做到。
邪傲泽躲在他的怀里挑了挑眉,嘴角无意识地扬起一个笑容来,只可惜曲凌风并未看到,悄悄收起笑容,不冷不淡的开口道:“以死证明?呵,真的假的?”
曲凌风身子猛的一僵,唇边浮起一抹略带痛楚的笑容,低下头,温柔的吻了下邪傲泽的额头,幽深的凤眸里渐渐涌上一抹决然与坚定,轻声道:“泽儿,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忘了我。”说完不舍的望了一眼怀里的人,接着纵身跃起,施展轻功离去。
邪傲泽错愕的望着曲凌风远去的身影,不禁开口骂道:“该死的。”同时脚尖一点,以极快的速度追上去。
邪傲泽站在一片幽静的山谷中,望着眼前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山谷,百花簇拥,争奇斗艳,一条清澈的溪流轻快的流动着,溪流上搭建着一座竹楼,古扑典雅,简单不失大气,露着不凡。
怎么来到这里了?她心里怎么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还未来的急多想,便从竹楼里传出一道闷哼声,邪傲泽拧起眉,身影一闪,快速往竹楼飞去,刚进入一间房,便被震惊在原地,不可置信望着躺在地上的曲凌风。
“风——”邪傲泽小跑上前,跪在地上,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放在曲凌风的鼻间。
没有呼吸,居然没有呼吸,真的没有了呼吸!
“风——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邪傲泽抱着曲凌风,猛烈的摇晃着,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却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
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又是生死离别,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错了,她知道错了。
她不该故意戏谑风,她不该,她不该啊,她好恨,好恨自己,真的好恨!
邪傲泽深深望着怀里的曲凌风,随即却开始笑,嘴角一点一点地弯起弧度,笑容如昙花般绽放,美的不可言喻,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道:“风,就算死,泽儿也要和你在一起。”说完,俯下头,轻轻在他的唇上映了个吻,可还未来急收回,她就被紧紧抱住。
睁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曲凌风,下一刻,反应过来,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忽然被两瓣温热唇霸道的堵住,邪傲泽轻轻闭起眼,渐渐沉醉在这个深情的吻中,心里却在暗骂,该死的曲凌风,居然敢骗她。
半晌,两人紧紧拥在一起,静静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心里着是说不出幸福与甜蜜,多想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
邪傲泽瞪着眼:“你找死啊?居然敢骗我。”
曲凌风不置可否一笑,亲昵的点了下她的鼻子:“呵呵,你不是也骗了我吗?我这是礼尚往来。”
邪傲泽微微眯起眸子,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
曲凌风温柔的望着邪傲泽,不可一世的说道:“我的泽儿就算再怎么恨我,也不会让我以死证明清白的,况且你以为本公子没有看到你在偷笑吗?”
邪傲泽撇了撇嘴,嘟囔道:“也许我真的以后都不想再到你呢?”
“我相信不会的,因为永远没有那一天。”是的,不管遇到什么误会,什么艰难,他相信,他们都会挺过去!
“泽儿,你在想什么呢?”曲凌风望着一脸若有所思的邪傲泽。
“我在想在唐雨房间里那个男人。”邪傲泽心不在焉的回道。
曲凌风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凤眸里淡淡散发着盈盈若水的光泽,佯装不乐意的说道:“在本公子的面前,泽儿还有时间去想别的男人?”
邪傲泽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调侃,自顾的继续说道:“我只是在想,天下真的有易容术如此厉害之人吗?并且那个人的声音居然模仿的与你有八成相似。”如果真的有如此之人存在,那么他又为何会帮唐雨?还是说,那个人根本就是借助着唐雨来对付她与曲凌风呢?
“一般的易容术只会有个五成相似而已,如若依你所说,那个人易容之后与我居然相差无几?那你又是从哪里看出那个人并不是我的?”曲凌风好奇的问道。
邪傲泽淡淡一笑,接着仔细的分析着:“原先我是的确相信了,可是酒醒之后,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觉的此事太过蹊跷,虽然那人的声音相似,但仔细回想下还是有所区别,那人的侧面的确与你相差无几,但是他的左臂上却少了一条疤痕。”说完停顿了下,又接着道:“不止这些,还有就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当有人靠近时,你一定会发觉,但是当我靠近之时,唐雨还故意喊出你的名字,好似很想让别人知道你在她的房间里,她知道单单只是听到声音,我一定不会相信,她就以此令我去看个究竟,正如她所料当我看到那个人的容貌时,才会相信。”说完讥讽一笑,还正是应了那句,聪明反被聪明误,如若不引她前去查看,她也不会发现这些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