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紧紧地把你抱在怀中,可现在我却成了空气,看着你憔悴的面容,看着失望的眼,你却看不见我。}
1
“妹妹怎么这时候就回家了,不会又被安在上那家伙伤害了吧!真是,烦死了简直!这时候我是不是要做什么了!”花蔓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看着花梓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走进家门。
花蔓走到橱柜前,打开抽屉,把手伸进最里方摸了许久,终于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个铂金腕表。一款很名贵的限量版劳力士,这是花蔓的情人赠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她走过楼梯,站定,细细地听着,打量着。大约整整一分钟,她确信花梓已经在床上沉睡,安在上在学校还有两小时才放学,妈妈已经出门,于是她开始行动了。
花蔓不知道她这行动影响了花梓和安在上的命运,或许她的初衷只是让双方放弃这“不相配”的爱情。
她一点一点的打开安在上的房门,惦着脚跟悄悄地走向安在上的橱柜,打开,把那只名贵的手表放进。整个过程毫无停顿,一切只是在她无数次策划下以一种特定的方式完成。
花梓睁开眼睛,似乎听到安在上房间的有声音。难道面瘫痴哥哥回来了,怎么可能,离放学还有两个小时呢,他怎么会回来看我呢,他都任由歆涵的脚在他脚上胡摆了!他当面的伤我,啊!花梓双手抱怀,承受着伤心的痛。
花蔓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看时间,心里有些紧张,因为这是她一生来的第一次做“坏事”,但她绝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因为她对她妹妹这些天为安在上做出的表现感到很担心和忧愁,这种感觉她从前也是体会过的,结果和过程一样苦涩,所以她想把她从苦海中拯救出来,让花梓重现几年前开心之美。
花蔓的目标非常明确——将安在上赶出花家大门。
2
冬的夜幕拉开。
安在上放下书包,把围巾系到衣架上。
“啊——”一声足够刮破耳膜尖叫从门外传来,之后沉寂了。
安在上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可乐,拉开一瓶,咕噜咕噜的灌着,可乐对于安在上来说是奢侈品,只有特殊的时刻才会灌上一瓶。她知道是花蔓的声音,他不想去看看,因为很累,心累,身也累。
可他不会想到外面正发生一件对他很不利的事。
花母、花梓和花朵听到尖叫声之后陆续赶往花蔓的房间。
“怎么了?”花母蹲下,轻抚着花蔓。
“妈妈,怎么办?手表,手表没了!”
“什么手表没了让你这么伤心?
“叶程送的手表!”
听到这话,花母的心一颤,她知道大事不好了!
叶程象征着花蔓的一切,曾经她们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但结局是悲惨的。
叶程和安在上相似,有着顶级巨星拥有的面容和顶尖的成绩,不同的是叶程有着追求完美的性格并且才华出众,在高中时期就发表过两张音乐唱片。
七年之前,在高一的新生会上花蔓对叶程一见钟情,此后一发不可收拾,花蔓对叶程展开了疯狂的追逐,叶程也陷入了爱的网窝,在当时的南城外国语中学可谓是金童玉女。
可花蔓的父亲对叶程非常排斥,因为叶程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花蔓和叶程的三年恋情坎坷崎岖。
在高考结果出来的那一天晚上,叶程拉住花蔓的手说我们海边看夕阳吧!花蔓欣然答应。
叶程和花蔓坐在临海的沙滩上。叶程说:“能考上南城大学吗?”
“能,肯定能,你呢!”
“当然!从小都没考试失败过!”
“耶!太好了!”
“花蔓,我爱你!”叶程低下头。
“啊,你说过好几次了,我知道。”语言温柔。
“我唱首歌吧,送给你的。”叶程提起吉他。
“好的,想听你的歌!”
无论我怎么努力
都只能换取你忧愁的微笑
无论我怎么争取
换来的只是有顾忌的应许
我累了,很累,想长眠
只要你快乐只要你幸福
我可以忍受你只在梦和幻觉中出现的生活
只要你更快乐,只要你更幸福
……
花蔓潸然泪下,哽咽的轻摇头,冲向叶程的胸脯,挥舞着无力的双手拍打着,嘴中喊着;“什么烂歌!破歌!以后别唱了!”
“好的,以后不唱了。”
此后花蔓再也没听到过叶程的歌声。
早上醒来,已不在海边,却在家中,不见叶程。
事实上叶程走了,去了另一个国度。高考他失败了,没能考取理想的大学,从小学开始他从未失败,但这次失败了,他哭泣的喊为什么,因为他一直尽善尽美,又没有发挥失常,高考的失败他估计永远都找不到原因。
公布分数的那天下午,花父拜访了他家。
“很遗憾,你考的不经如意,但只要你离开我们家花蔓,我愿意掏那微薄的资助,让你去韩国的大学学习歌唱和舞蹈,这样可以完成你的音乐梦想,岂不是很好!”花蔓的父亲好深哀求。
“我——”叶程鼻子发酸,不知所措。
“这是你失败后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了,多想想你父母亲,多想想你自己!如果想通了,今天约花蔓去海边道个别,你知道说什么的,我走了!”
人走,留下了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字眼。叶程坐倒在地,目光呆滞,脑海里闪过一张张他和花蔓在一起的画面,甚是感伤。
不过,叶程最后决定出国,因为挂在墙上的那把吉他,因为自己的上进心,更因为心底的那个人。
几天之后,花蔓急了,叶程已经半个月没联系她了,这是三年之中从未出现的情况。他先是怀疑叶程出事了,于是她去了叶程家,叶程的父亲告诉了花蔓真相,花蔓泪如雨下,冲着往家赶,她视父亲的这个举动是对自己的背叛。
那天花家的别墅上了报纸,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花蔓从四楼跳下。
花蔓赶回家后没有第一时间没找她父亲,而是爬上了四楼楼楼顶。她知道语言上的各种方式都无法改变父亲,若是以死相逼倒是有一定的可能性。
起初她站在楼顶大哭大叫引来了许多邻居,邻居虽是想救她,可没有办法,因为他把里里外外所有的门都反锁上了,邻居们只好打了110并且从工厂里叫回了她的父母亲。
她母亲见状直接昏倒,因为她受不了了,一开始她就反对花父这样对叶程这么做,昏倒不仅因为花蔓的行为,也因为对花父的怨。
花父手指花蔓,大叫:“你这傻货,你把你爸爸的脸都丢尽,快给我从栏杆上下来!
花蔓嚎啕大哭:“你把叶程叫回来,要么你把我送到他身边,不然我就跳下去。”
花蔓脚一滑,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摔了下去。
“你别啊,唉——啊!你要是跳了,你就永远都见不到叶程了,你自己想想,你能吗?”
花蔓一听,浑身的血液都静止了,腿一软,从四楼掉下。好在警察及时的把气垫充满,花蔓只是腿受了点轻伤。
可真正的伤害远不止这腿伤,花蔓得了抑郁症,迟迟难愈。为了让花蔓早点好起来,花父买了只名贵的手表,谎称是叶程寄给她的定情信物,等他学成,回国就娶她。于是便有了这只手表。
在这之后花蔓的病情神奇的好转,但花父暗中停止了对叶程的资助。七年,叶程一直是个谜。
3
“你上一次看到手表是什么时候?”花母轻问。
“今天早上,今天早上拿了的。”花蔓喃喃道。
花母细细端详,今天一整天都在家,没有外人进来,花朵肯定不会拿,因为连柜子都够不着,花梓也不知道有这只手表,难道是安在上?不太可能,但只会是他了。
花母随后去了花梓房间,花梓表示疑惑,那十有八九就是安在上了,花母紧张伴随着焦急。
花母走向安在上的房门,这正是安在上洗澡的时间。安在上拿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走向大洗浴室。
“我帮你整理一下房间吧!”花母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房间很干净,脏了我自己也会打扫的。”安在上摆着双手。
“你不知道,我每个星期的这一天都会到每一个房间转一转的。”
“噢。”安在上走过。
花母感觉安在上并不像偷手表的人,如果是的话,他是不会让自己轻易的走进他的房间的。
花母进入房间后被里面的整洁明亮吓住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房间。她迅速锁定了书桌里的抽屉,打开,那只手表完好无损的放在里面,花母想取走,但停下了,她感觉这么做不妥,于是她打算马上与安在上交谈,了解一下难处并且帮助他,然后让他主动归还手表。
但花母的想法并没有如意,因为花蔓哭的很厉害,对她嚷着要报警。
花母无可奈何,告诉了她手表在安在上房间并且希望她能够冷静下来。
花蔓疯了似的冲向安在上的房间,骂道:“见了鬼了,这小偷,把我的手表交出来,不然我报警了!”
花母没有强力的制止花蔓,一方面因为这手表对于花蔓来说太重要了,几乎是她继续生活的希望,另一方面花母不想把事情弄大,这样对谁都不好。
“什么手表,你是在骂我小偷吗?”安在上一脸茫然,但情绪稳定。
“你还在装什么装!快给我!”花蔓拿起了手机,准备拨号。
花母见花蔓即刻就要按下110,赶紧走向橱柜前,拿起手表说:“亲爱的宝贝,别闹了,情绪平稳些,手表在这儿,拿走吧!”
“滚!滚出我们家,快点!”花蔓对着安在上直嚷。
安在上知道自己被诬陷了,他看到了花母脸上的失望,看着花朵稚嫩却充满疑问的脸庞,看着花蔓愤怒的红眼,鼻子有些酸意,眼眶也湿润了,他意识到不能再呆在这种情境下了,他冲了出去。
他冲出去时遇到了花梓,心里雪上加霜,难过至极。
花梓走到安在上的房间,急问:“发生什么事了,安在上怎么冲出去了,姐姐你怎么哭了!”
“你那心上人偷了你姐姐的珍贵手表!”演技之中,这个
被偷手表的人似乎还心有余悸。
花梓本就无光的脸上又苍白了一层,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气愤他和歆涵的亲密,她怀疑并且失望他干的不正确的事,但担心和心疼是实实在在的,因为那个人正在冰冷的外面喝着咆哮的西北风。
安在上只是往前走,往哪里走和该往哪里走他并不知道,本来,他应当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考试的,可现在却是这样。
现在又是那熟悉的声音——孤独,熟悉的感觉——寒冷。
他是个男人,知道坚韧,可在这时候他也在想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为什么父母会一点不留的平白无故的离他而去,为什么自己不能在温暖中追寻梦想,却在寒冷中背负重压,为什么!
此时,他的身体似乎轻飘起来,眼前朦朦胧胧,坐倒在地。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美艳少女飘到他的身旁,白皙的双手轻抚着他的脸颊,传递着温暖,维持着他的体温。
美好,似乎只会在梦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