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杨柳依依,微风细雨,她身着一身云锦白裙,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她与婢女出游,身姿曼妙,眉目含笑,引得恶人注视,便是凉辰救了她。她仰首,看着他便知今生以定。
她问到:“公子贵姓?”
他答:“无名无姓,今日乃举手之劳,姑娘不必介怀。”
她向来知道自己貌美,也是胆大。
“噢?既公子不愿说奴家也不强问,奴家唤作卿莞。他日相见,奴家定是要报恩的。”言罢便缓缓而去
她又一次见到他,是父亲的生辰,她一席红衣身姿蹁跹,水袖舞动足尖点地,看着台下之人对父亲恭维不断,突然失了兴致,却也是在这时目光扭转看到了他,如第一次见面一般,月色的衣衫,温润如玉的面容“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诗经中的这首《淇奥》仿佛天生就是用来形容他的一般。她心动了,一舞惊鸿是为他,他望着她,眼中星光璀璨,是她看不懂的意思。
她唤来侍女莲儿轻声请问那人何许人也,莲儿答到:“太尉嫡子顾凉辰”
她来到他跟前,额首福身道:“当日多谢顾公子出手相助,奴家感激不尽,特备薄酒了表谢意。”
言罢,莲儿捧着酒壶前来,揭开壶盖,香气四溢。
“竟是苗疆的千盅醉,多谢慕小姐好意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顾公子何须多礼。”她微笑着
“当日不识姑娘竟是苏将军的千金,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顾凉辰是什么样的人,先不说是太尉府的嫡长子,单论三岁能吟诗,四岁能诵千字文,且相貌也是英俊不凡,骑射也是样样在行。这一些足够每一位尚未出阁的姑娘为之心动,顾凉辰他是知道自己的优势的,所以三月初遇时他就开始谋划,如何能获取苏小姐的芳心。苏卿莞的名气不比他差,那个一舞倾城的女子,一直像是传说一般萦绕在他耳侧,他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用一支舞就足以倾国倾城。他见到了,三月初雨连绵,暮桥桥头他看到她。她的白裳上绣的是点点白梅,一直玉簪斜入凌虚髻,与侍女欢笑,毫不在意落在肩头的雨水。忽然他瞧见她身旁几个不怀好意的大汉,他看着她惊慌失措,怒意大发,他救了她。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因为他知道他们始终还会再见。
此次再见,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思,这样美好的女子,需要他的保护他的照顾,苗疆的千盅醉他是一直都知道的,只是酒中之意怕是苏卿莞自己也不清楚,他有些好笑,看似聪明的女子往往都是假的。
顾凉辰又开口道:“五月十七暮桥桥头还望苏小姐赴宴。”
苏卿莞笑了,明媚的笑容让顾凉辰有些晃眼,她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美丽,藏不住任何心思。
“小姐,夫人正往这里过来呢。”莲儿开口了,苏卿莞有些许紧张,也不知为何。
“卿菀定当赴宴。”苏卿莞福了福身,在莲儿的搀扶下步入宴席
“莞儿,刚才那位是?”苏卿莞的娘亲是看到了顾凉辰的,她想女儿已经及笄,若不能许配一户门庭相当的人家便只能入宫伴君侧成为帝王妃,她不想女儿如此。
“是太尉大人的公子,那日出游便是顾公子相救的。”莲儿是个藏不住话的姑娘,回来之后便将这些事禀告给了父亲母亲,父亲母亲都说是要好好感谢一番,无奈寻找无果只好作罢。
苏夫人点了点头“原是顾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也不知可否有了家室。”
苏卿莞羞红了脸,“娘亲说什么呢。”
“莞儿以及笄两月余,许配一户人家也是好的,依娘亲之见,这顾公子便是极好的,太尉府的公子,行径也是侠义之人,这相貌也与莞儿相配。”
苏卿莞有些楞了,如若真能如此,不知公子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