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餐厅离这里不远,所以决定走路回家
街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三三两两,迈着匆促而又兴奋的步子走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夜啊,它还是如约而至的来了呢,是那样的准时。
凉风轻起,这是个冷冷的夜晚,却看得清月亮的微笑。
如果成功和不孤单可以选择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不孤单。半聋半哑的人生我并不喜欢,有些时候站在最高的地段,反而享受着高处不胜寒的孤独,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有一片属于自己支离破碎的天空,和一些支离破碎的情绪。
我买下了一栋在城里附近的别墅,不算很大,只有两层。别墅后面的院子里,有一口深青色的湖泊,旁边有一棵巨大的香樟树,现在春天初开,还在生长,反而显得荒芜。没事的时候我最喜欢到那里吹吹风,想一些没时间思考的事情,例如,鹿晗?
“唉?我没有关门吗?我记得明明关了的啊。“看着半掩着的大门,疑惑渐渐爬上了心绪。我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关门而进。
门口洒落几罐啤酒瓶,房间里的灯敞亮的开着。我急忙跑上楼去看,知道熟悉的气味慢慢延伸到嗅觉里,空气里弥散的一股他的气息,鹿晗???
“鹿晗?!你怎么在这里?”我站在卧室门口,鹿晗头发散乱,脸色通红,还穿着下午那件白衬衫,胸口随意的散开两个袖扣,属于男人专治胡须还在。这是怎么了?千千万万个问题蜂拥而至。当然我还没来的及问。又是被满腔酒味给堵住。
“沫淅啊,你回来了啊?快去洗澡睡觉啊,我跑完通告就回来了,要乖乖的在家等我啊……”他好听的声音显得有些沧桑,在暖色灯的照耀下,褪去那些荣誉,心机。我们都很单纯。单纯到反而让我难受。
“起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我靠近他的身边,准备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他却蛮横的甩开我的手,像顽劣的孩童。
“不要!!!沫淅你又在赶我走!两年了……还不够吗?我等你等得还不够吗?!”接着刚刚的迷糊瞬间消散在这四月冷风中,歇斯底里的对我吼道。
啧,我还可以承受。
“我说过了,你喝多了,我送……”“没有!是你喝多了!你还在逃避!我们两个永远都在逃避!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我吗?呵呵,很傻很天真。你还是最开始的浅沫淅吗?大学时候那个浅沫淅?”
”鹿晗啊,你在胡说写什么啊。我当然是浅沫淅咯,我还是我啊。“我不再奢望去扶他,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像一碗凉风中最烈的清酒,我们都在撩开彼此的伤疤。
“你说你还是你?可能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你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什么时候连你的微笑都变味了,那么虚伪……很难看。”他深情的望着我,看的入迷
“对啊,我就是虚伪。”还在微笑的眸子里溢出了点闪闪发光的东西,就和黑洞周围的那些发光星体一样,夺人眼球。
“你知道吗?老实说我也恨过你,但是啊,回过头来看,好像是有点犯贱。我还是那么喜欢你。”他站了起来,盘着腿坐在我的旁边,我们更像是多年不见得老友。就是还差一壶酒。
“可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吧。我大学时候以为我们毕业就好了,我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两个可爱的小孩,一份属于各自稳定的工作,有一套在郊区的房子,我们一起共进晚餐,一起看星星。然后我们的孩子一定会问我,妈妈,天上有多少颗星星,然后我理所应当的回答他,很多很多。那样的生活多好啊,你说是吧。”我半眯着眼睛问他。
“嗯。”他笑了,回来这么久,我终于看到他笑了。
“但是我们之间,还不是你先离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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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笑里噙着泪。多好看的画面啊。
“说真的,我们重新开始吧,重头开始恋爱,重头实现那些画面,还不晚。”久久,他打破了那份久违的寂静
“我知道不晚,但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重头来过,我不否认我对你还不能完全放下,但是呢,至少目前为止,我打算放下。”我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
“因为爱你太累了,你对我来说奢侈品,也像是毒品,我爱不起,也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