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她走的恍惚间有些漫长,月光拖长了她的身影,怎么都有些凄凉。身后马家大门紧闭,却掩盖不了里面依旧热闹的乡亲们。
她往回走,到了自家门口。也就听不到马家的热闹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表面上俩家挨着近,可这终究代表着她与弟弟分了家。自个儿一个人了,弟弟不可能永远顾着她这个姐姐,她都明白。
唉,她叹口气,关上了自家的木门,走回卧房倒头就睡,名儿还要起来卖猪肉呢,她已经歇业好几天了。
二天一早,邵烟就起来撑开了自家猪肉摊。坐在摊前时不时的探头望着马家大门那个方向。马家大门一个时辰后打开了,里面走出了马裁缝,手捧着一篮吃食,给邵烟送了来。
他把篮子往摊前一搁,道“屠娘,这昨晚剩的一些吃食,我给热了热端过来。”
“小俩口起了么?”屠娘接过,道了声谢后问。
马裁缝一挥袖子“嗨,还在睡呢,毕竟洞房花烛嘛。”
她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马裁缝让她吃着,完了午时再过来要篮子,就回去开店去了。
一上午,前来买肉的父老乡亲都跟她道喜。有些好事儿的还故意当大家伙面问屠娘怎么不找个夫君,免得家里没个力气人,撑不住梁柱子。
她笑,一边砍肉一遍和人家对嘴“你看我这砍肉的手劲,还怕我撑不住我家那屋?”说完卖力把刀一挥,利索的砍掉猪后脚,菜板上还留下深深一印。
不懂她的人倒是越发调侃开了,殊不知她以心有火,猪肉越发砍得卖力,站边上的客人脸上都被刀风沾到几抹肉渣子。最后还是明事理的人在中互相使了个脸色,快速的打包好肉付了银钱就走。
邵烟午后收摊,就在边上吃了早马裁缝送来的吃食,然后把篮子往边地上一搁,拍拍身子准备寻冯媒婆去。
里里外外几家卖菜的打听了,都说媒婆今儿一早就跑没影了,邵烟心中火蹭蹭的往上冒。她肯定媒婆这是在躲着她呢!她不罢休,坐到媒婆家门前守株待兔,果不其然天快黑时,媒婆就蒙着脸偷摸回来了。
邵烟从树后往外一窜笑道“冯大娘今儿让我好等。”
媒婆手一抖,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得差点趴在地上,回过神来猛拍胸脯,又撒气的往邵烟胳臂重重一掌拍去“哎呀屠娘,你可吓死我了!不声不响坐我家门前干嘛。”
“你说我干嘛,找你一天了,就给我找夫君的事儿。”她也拉下脸来,不顾面子开门见山。
媒婆一听,脸阴沉下来,左右看看,然后低声问“你当真要找夫君。”
“当然,你看我在开玩笑么?”
媒婆犹豫半天,又看看屠娘的眼神,终道“行!这样,你今晚跟我在城外的马夫那集合,你现在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带几辆银子,还有盘缠。”
邵烟一惊“这是去哪儿啊?怎么要带这么多银子?”
“哎哟,你就先别问那么多,路上跟你解释!”
“哎,冯大娘你把话说清楚,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不妥。”
冯媒婆眼一瞪,把她往外推攘边道“咱们是去大城给你说媒去,你这路上多带点银子,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