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好好当你的电灯泡(实在找不到词语了)。”风澍朔给了千夜一记眼刀。
“有时候,电灯泡也能改变很多的哦,包括你,包括这个女人。”千夜面不改色,倒是验证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对吧,女人?”
颜妍抹干泪,迟疑了一会儿,才轻轻点点头:“是。”
“那么,女人,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记得。”颜妍的声音低不可闻。
风澍朔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千夜不搭理他,板着脸,自以为摆出冷面阎王状,实则有些不伦不类:“你现在,是选择去,还是留?”
“还能留?”颜妍没有想到还能这样,不禁睁大了双眼。
“诺,下面。”千夜指了指悬崖下。
“下去?”
“当然。”
颜妍迟疑了。
“下去,还是不下去?”
风澍朔终于受不了了,他怒吼道:“你敢下去试试!?”
“下去就可以留下?”
“当然。”千夜笑得很邪魅。(你的冷面阎王状呢。)
“颜,妍!”风澍朔一字一顿地叫道,显然怒到了极点。
“千夜,你没骗我?”颜妍怀疑地问。
“呵。”千夜不屑地冷笑道,“女人,你当我很闲啊,救了你,又害死你——我吃饱了撑的?”
“那好吧。”颜妍的声音有些颤抖。说罢,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悬崖边上,看了一眼悬崖下,不自主地退后两步。
“怎么,怕——”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千夜就被风澍朔喝住了。
“你还煽风点火!”随后又回头对颜妍道,“你若跳下去,就算你留下了,我也不会像曾经一样待你。”
“我就煽风点火了怎么着?”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孩子,树还要脸啊。惜颜默默腹诽。
“女人,你怕啦?”千夜硬是把被打断的话重复了一遍,对着颜妍嘲讽道。随后挑衅地瞥了风澍朔一眼。
“我不怕!”明知这是激将法,颜妍还是应下了。她不敢再看悬崖下,害怕再看一眼她就会退缩。便闭上眼睛,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跳了下去。
风澍朔没想到颜妍真的会跳,原本怒火中烧的他一下子变得惊慌失措,猛地冲上前去,却被一个无形的光罩挡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颜妍跳下去,他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只好怒视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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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极其凉爽,从颜妍衣角穿过,颜妍把手伸起来,只觉得风把整只手包裹住了。
颜妍这才发现天空竟是如此的蓝,如此澄澈,似乎能够漂洗一切,拂去所有不安与紧张。
颜妍贪恋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还是不大相信千夜的话。
但横竖都是一死,不如信了他的话,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至于尘……他会不会痛苦?
她不知道,应该……会吧。
好像,要到底了。
颜妍听见淙淙的流水声,不由释然一笑——千夜没骗她。
在她落入忘川河的前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了一个石碑,上面镌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忘川河。字旁刻着一段小字,颜妍却是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