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周娘子你……”看到明显被惊吓坏了的赵惜儿,严峻仪本想开口安慰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安慰。毕竟,伊人醉无解!
“你,再探一次脉?”赵惜儿猛然伸出右手,放在严峻仪跟前。也许刚才只是他的误测,是误会。
严峻仪虽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依然伸手探上赵惜儿伸过来的右手腕,过了一会儿。看着赵惜儿摇了摇头。
“公子随便看看,咱这……”看到有客人上门,高氏扬起笑,热情的招呼起来。
“不用客气,你们大少爷呢?”青衣俊公子打断高氏的招呼。
“外面有人找你,合约的事改天再谈,俺先回去了。”话落赵惜儿便起身准备离开。
严俊仪随后也站起了身,“嗯,在下会尽快写信给师傅,也许他会有解毒之策。”师傅一向喜欢研究奇毒异病,想必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会很有兴趣的。
“嗯,你忙着吧!”心里极度失落、伤心、愤怒的赵惜儿气的双眼发昏。就连长桌上放着的篮子,和她卖花的银子都忘了拿,径直走出了佳人坊。
“你怎么来了?”严峻仪看到来人,脸上明显并不喜悦。
青衣公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已消失的背影,他好歹也生的面目英俊,仪表堂堂的。怎么就这么没存在感,他都想好了开口说话的词了都。
走出佳人坊的赵惜儿,疾步出了小镇向桃花村走去,可是心情却是极度的沉闷。她是不愿相信刚才那什么严大少爷的话,可他说的很是相符。
他若说的假的,倒还罢了。可若说的是真的,那呵呵,这一切绝不简单。
这一刻赵惜儿觉得自己坠入一个滔天的漩涡中,明明已是即将粉身碎骨,可她竟毫然不知。
想想看,若那伊人醉是真的,那失踪的周志远就真的是其心可诛了。
脑中不禁的回想起他的温和谦让,他的疼惜。前身是和他有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恨?他竟要下这么一个局给她呢?
一路上赵惜儿脑中都是乱七八遭,一会儿是前身往日的回忆,一会儿又是她对自己日后的迷茫。终于在大约现代时间二点多,终于走回了桃花村,这往日一个时辰的路,她竟是花了快三个时辰。
“惜儿,惜儿……”张杏儿端着一盆子洗过的衣服,看到失魂落魄的赵惜儿,忙开口唤道。
听到有人唤,赵惜儿抬头望去,“大嫂,洗衣服呐。”眼前的是前几天和她一起去镇上的张杏儿,那天回来后她都是待在周家不出门,倒是没有再见过张杏儿。
张杏儿看到赵惜儿脸色不好,心中更是不安。“嗯,是啊。那个你……惜儿那个……”婆婆说的事,她若是真的做了,那不是要置眼前的女子为死地吗?可是,若不照婆婆说的做,她就,她要怎么办?
赵惜儿心中有事,看到这样吱唔的张杏儿,也不想探问人家。便勉强笑了笑,“嗯,嫂子有事,且去忙吧。俺先回去了。”张杏的公公和赵惜儿的公公是堂兄弟,因此张杏儿也是赵惜儿的堂嫂。张杏儿的公公周有金是这一辈的族长,也是村正。
赵惜儿不追问,张杏儿却开口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张,像是强自下了决定,“惜儿,你要注意……”
“杏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做饭?”张杏儿婆婆李氏刚出了自家大门,便看到张杏儿和赵惜儿站在一起,脸色难看的开口唤道。
赵惜儿以为张杏儿让她注意身体,也知道李氏也是个利害的,便催促道,“大嫂快回去吧,大娘唤你呢。俺会注意自个身体的。”
“不,不是……”
“杏儿,喊你听不到?耳朵聋了是不是啊?”李氏见张杏儿听到她喊,竟然还和赵惜儿站一起,索性大踏步的走了过来狠狠瞪向张杏儿。“还不快回去?难道要俺着当婆婆的伺候你这儿媳妇吗?”
赵惜儿心情不好,更讨厌看李氏那刻薄的嘴脸。向着张杏儿点了点头,“大嫂,你快回去忙吧。俺也回去了。”
“哼……”什么贱货?回去有你好看的。李氏见赵惜儿看到她这个长辈,竟理都未理。冷冷的哼了一声。
赵惜儿依归情绪低落的向着周家走去,这李氏和王氏不愧是妯娌,这品性还真是像啊。李氏和王氏的关系倒还处得不错,虽说早些年关系一般,偶尔也吵吵小架的。可是自打李氏前年将自家侄儿李庆,介绍给王氏的大女儿周福儿,这两人的关系那可是直线升温。
脑中不经意间划过这些信,赵惜儿停下了脚步。她突然觉得她刚才可能意会错张杏儿的话了,若张杏儿不是让她注意身体,那么会是注意什么呢?周有财和王氏吗?她现下怀着周家唯一的血脉,应该也不会生什么幺蛾子才对啊!可是张杏儿刚才那样子,倒也不像是没事找事。
“哼,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外不动呢?是心虚不敢回呢?还是偷懒等饭做好呢?”周香儿奉命出门瞧瞧赵惜儿回来了没,这刚走到院门口,便看到不远处傻站着发楞的赵惜儿。
赵惜儿听到周香儿刻薄的话,收起心神抬脚走了过去,“你这般的牙尖嘴利,到了婆家了最好还是收收性子的好。前些日子娘还说让你别丢她的人呢。”
“你……呵呵,俺倒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周香儿心中气愤,这次倒是没有和赵惜儿吵起来了。率先转身向院内走去,“爹,娘,那女人回来了。”
看到忍着没和她吵架的周香儿转脸,便对着院内喊的话,赵惜儿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盛。
看来张杏儿说的让她注意,真的是别的什么事了。不过无论是何事,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还怕这些不知道那个旮旯里的老古董?
赵惜儿收起脑中的纷乱,抬脚进了院子向堂屋走去。有什么了不起,兵来将当,水来土埯罢了。
堂屋里,周有财气的脸色铁青坐在堂屋,正位的高圈椅上。王氏母女三人都坐在右侧的偏位椅子上,王氏正哭的伤心悲愤。“俺可怜的远儿啊,俺的儿啊,这……这事怎么让俺儿给摊上了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