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权泽等人走后,傅瑶让文康做了几个水槽,到时候直接从水塘里接水就行了。水塘里的莲叶已经长出了一片片,还有几个隐隐的小莲蓬,估计再长段时间就可以吃了。河里的鱼也长到差不多半斤多了,年底的时候应该也可以捞上来了。
傅权泽和王氏商量后决定水塘里的鱼和莲藕都自己家吃,毕竟数量有限,到时候如果有多的就送点给陈指挥使和刘百户家里。
而傅瑶地里的苞谷梗子一片绿油油的,苞谷米已经长出了嫩嫩地一小不点儿,个个背着大红帽儿。王氏说再等个把月,这些梗子就会变黄,苞谷也会挣开叶子,露出里面金黄色的籽儿来。
然后就可以吃嫩玉米了。为此,文德可是一直很期待。
过了两天后,傅权泽他们回来了,同时带回来二十头小牛、二十头小羊,为了答谢帮他们的那个领头的人,特意在街上自家的早点店里请他吃了一顿饭。
现在条件好了,想在镇上请客直接到早点店就行了,锅碗瓢盆都有,只需要临时从家里准备点肉菜过去就行了。
王氏等人都庆幸当时租下了这个铺子,这以后傅权泽父子几人难免在军户所里认识一些人,要请客或者是找人帮忙的,这就方便多了。
放牛羊的任务交给了傅谦、傅瑶兄妹俩。文康一心只沉浸在他的木工事业上,文德一个小胖子也走不远,何况他们两人每天还得抽半天时间来学习书本知识。
小牛羊每头大概四五个月左右,预计养一年左右就可以卖了,明年这个时候就是收获的季节了。
傅瑶每天和傅谦赶着牛羊四处转,几百里的草地够它们吃的饱饱的。如果家里有事他们就直接把牛羊往外面一赶,由着它们到处吃草,反正这么大的地方只有她们一家,根本不可能跑丢,或者有人来偷。
傅瑶最喜欢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看天空,古代的天空很纯净,没有污染,没有强烈的紫外线,常常一躺就是一天。
直到牛羊都吃饱后她就跟着傅谦将牛羊赶回家里,傅权泽带着周元建等人在院子外面又做了个院子,专门安置这些牛羊。这个院子靠近水塘,地方也宽敞,里面堆了很多割来的嫩草。为了让牛羊快速长大,一有时间,家里人就去割草,以防牛羊晚上睡觉的时候饿了吃。不怕草不够,就怕它不吃。
听说现代养殖都会喂养那种容易长肉的饲料,古代没有,所以只能用这种最土的方法了,不过这样喂养的牛羊却是最好的,没有任何毒素。
热热闹闹的忙了这么久,外人看着好像他们做了很多事,可是傅家人自己知道,他们目前也只是解决了温饱而已。
好在最重要的是一家人不用再做苦力了,这点来说就很不错了。
家里现在能挣钱的就是小吃店的生意,可是一个月也只能开两天。田里的玉米要等到秋天的时候才能成熟,现在还早,何况那也没多少,大部分得交军粮。好在傅瑶自己开垦的地里长势也很喜人,这个可以全部归自家。再有就是傅权泽和周元建都可以拿到五百文的工钱,傅琇现在也能拿到两百文了。
这样大概算下来,一个月可以挣个二两多钱。其实这还没算上孙掌柜的辣白菜订单,那是一个大头,每个月可以挣二十几两。不过傅瑶跟家里人商量后决定这笔钱全部存起来,留着以后做更大的生意用。
其实那二两比起琼州别的人家来要好多了,只是王氏想的很开,她觉得全家人前段时间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有了钱就想让大家吃好点,穿好点。傅瑶也觉得挣钱就是为了让家人过好生活的,没必要扣扣索索的,反而养成了小家子气,眼界也会变小。
所以那二两银子每个月都用的光光的,琼州的物价不高,这些钱可以让一家人过的很富足。家里的生活算是彻底改善了,每天肉菜不断,白面管饱。一人也都用傅瑶买回来的布料做了身新衣服,每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七月底。
正是正午时分,外面烈日当空,照得地上白晃晃的,几乎睁不开眼;树上知了拉长调子没完没了的叫唤,似乎那样就能让它们凉爽一点儿?身着绿色夏衫裙的傅瑶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炕上,轻轻合上眼,一会儿翻到左边,一会儿翻到右边,不管哪边都不舒服,最后还是这最难看的姿势最舒服!
前几天,傅权泽利用空余时间在屋内又隔出了一个房间给傅瑶单独睡,他们这间主屋当初建的本来就大,隔出一间来倒一点不显得挤。有了自己的炕之后傅瑶乐了几天,刚好到了夏天,她可以在炕上滚来滚去了,也不用担心被王氏说没有仪态了。
只是现在天气太热,再好的兴头也被磨没了。
傅瑶又忍耐了不到两分钟,身下的席子上又是一层汗,让她难受之极。哧溜一声爬起来,睁眼望向窗外,好刺眼!她赶紧伸手挡在眼前。太热了,估计室外至少有个四十一二度吧!看,窗外那原本郁郁葱葱的小树现在焉巴巴的耷拉着脑袋,树叶全裹向中心,还有不少被晒得焦干枯黄的!
院子里静悄悄的。几十只下蛋母鸡一字排开,蹲在院角一颗大树树枝上缩成一团睡午觉。
傅瑶小心的将门开条缝儿,外面的热气扑面而来,像刚揭开的蒸笼一般!吓得她立刻关上门。动静似乎大了点儿,她回头看看后面,幸好没人被吵醒!
她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后一鼓作气的从门缝儿窜出去关好门!
蒸笼啊蒸笼,果然是蒸笼,傅瑶静立片刻,让自己适应适应。吐几口气,感觉皮肤上湿润湿润的,伸手一摸,一层薄汗!天啊,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她晃晃脑袋,慢慢向旁边傅琇和傅瑞的屋子走去。这个时候傅琇和傅瑞都不在,她才得以畅通无阻,要是他们在,王氏就不让傅瑶进去,说是男女有别,不能随便进男人的房间。
每次被这样说傅瑶都偷偷翻白眼,自己的哥哥还男女有别,她很想问她娘为什么在文康文德睡觉的时候她就可以去揪他们的鼻子?他们还比她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