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蒜苗长的可真喜人啊!”
王氏正带着儿媳们在炕上掐蒜苗,方氏看着一排排的绿色喜不自胜。
二十斤蒜头全部发成了蒜苗,几乎把傅谦的整个炕填满了,很是壮观,连王氏她们炕上都放了许多。
明天就是集市了,她们得提前一天把这些东西弄好,明天早上可以直接上路。现在天气冷,也不担心会不新鲜。
“是啊!”王氏也满脸笑容,别说,这冬天到处都是干秃秃的,炕上摆上这些绿色的东西真是养眼,别说吃了就是摆着看看也是好的。
“我觉得最好的是可以发几次。”朱氏小心指导着周兰不要连根掐,“这样留一点过几天就又长出来了。”
“阿娘,这蒜苗按多少钱一斤卖啊?”关氏关心的问。
“嗯,五娘说最起码要一百文一斤卖。”
这个价钱有点贵,但傅瑶有自己的想法,蒜苗的发法并不是什么大秘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琢磨出来,而且只能卖这一季。她们得趁着这段时间赶快挣点钱,要不然到时候大家都会了,价钱也卖不上去了。
王氏自然也想到了,也同意这个价钱。
“啊?”在场的几个人都惊讶了,要是以前并不觉得这有多贵,可这里毕竟是琼州。最贵的东西要属稀有的牛羊肉了,那人家还只卖八十文一斤,这蒜苗毕竟是蔬菜。
“卖的就是这个稀奇。”傅瑶进门就见到大家诧异的样子,细细给她们解释,“所谓物以稀为贵,咱们要先把这个势头造出来,等知道的人多了自然就卖的多了,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总会买那么点好的东西,到时候我还怕咱们的蒜苗不够呢!”
事情果然如傅瑶所说,第二天,王氏把蒜苗往摊上一放,立刻吸引了大批的人过来,毕竟在冬天能够见到绿色的蔬菜少之又少。
琼州土质差,一般冬天能种的像菠菜、油麦菜这些都成活不了,只有生命力顽强的白菜萝卜可以长。
乍见到这么喜人的绿色菜,个个争先恐后的问,等到王氏说出价钱后虽然多数的人后退了,但还是有少数的人咬咬牙买了几斤。
没买的人又到处议论,这样不到一个时辰,来菜场买菜的人就都知道了傅瑶她们这里在卖又贵又新鲜的蒜苗。
来这看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连带着茶叶蛋和酸菜的生意也好了许多,文德的凳子也早早的卖完了。
不过蒜苗毕竟太贵,大多是一捆一捆的买,来的时候傅瑶建议把蒜苗按一斤捆好,这样买的时候也方便。二十斤蒜头共发了六十斤蒜苗,摆了整排,煞是壮观,再加上观看的人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卖什么稀世珍宝呢!
最后,一个看着像是管家模样的人过来一气把剩下的二十斤蒜苗全部买完了,又跟王氏预定了三十斤,还付了二两的定钱。
摊前空空如也了好久,王氏还像在做梦,傅瑶就镇定多了,摸着钱袋里的银子开始计划开了。这三十斤算是额外的,另外还得再发点,这次的六十斤这么快就卖完了,看来得提高产量,首先要多买点蒜头,还得多做点水槽。
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过年了,她们得趁着这段时间多挣点钱。
晌午的时候王氏计算了一下收入,由于蒜苗的带动,别的东西都卖完了。豆芽卖了八百文,板凳卖了三百文,茶叶蛋卖了二两,其中有一半是刚才那个管家买的,还有酸菜、泡菜都卖完了。加上蒜苗一共卖了十一两,这还不算那二两的定钱。
“咱们发了。”头一次挣到这么多钱,众人都兴奋的星星眼。
傅瑶还是有点遗憾,她费了那么多精力做的辣白菜销量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这次是因为做少了才勉强卖完,而且买的都是看起来家境稍微好点的人家。
只是琼州家境好的人家毕竟有限。
看来这辣白菜真的不适合在琼州发展。不过好在现在有了蒜苗,她们也能暂时喘口气了。
激动的心情一直维持到家里,菜农帮忙卸下东西刚走,就看到傅微莲从远处跌跌撞撞的跑来。
“二婶,救救我娘……”
傅瑶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看向王氏,见她也是皱着眉头。
傅微莲踉跄着跑过来,可能被吓的,呜呜咽咽的说了半天才把事情讲清楚。
原来林氏因为偷了镇上饭店的一个包子,被人逮住了。
王氏听了是吃惊加愤怒,这个林氏,就不能干点正事!竟然偷窃!简直是太丢人了!
再说琼州的治安她又不是不知道,一点点小错都可能把你打个半死。
“这事儿,我也帮不了,琼州这里对这些小偷小摸的管的严,我们能怎么办?”王氏眉头深皱。
“微莲姐,这事你应该去找你爹,找我们能帮什么忙呢?”傅瑶对傅微莲道。既然敢偷东西,这次就要狠狠遏制,要不然下次她还会偷。
帮忙?怎么可能?
林氏这样的人,帮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好说歹说才把傅微莲给哄走,对林氏,傅瑶她们是没有半点同情的。
不过等下晌傅琇回来的时候王氏还是让他去打听了一下,回来后说林氏被判做一个月的苦力。
因为制度严厉,历来很少有女人犯法,想来林氏以后肯定会成为全州的红人。
“活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了。”傅谦不屑的道。
王氏想呵斥傅谦,最终也是叹了口气。尽管林氏是他们的长辈,可是当长辈的没有个长辈的样子,也不能怪小辈的说她。
谁知道,晚上傅权泽刚到家,傅权山就带着几个儿女过来了,一到就哭哭啼啼的,想来是林氏被抓起来,他们心里也慌。而傅权山过来的目的,也无非就是让傅琇去找人说说情。
毕竟,傅琇现在是刘百户儿子的先生。
傅琇说道:“二叔,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琼州早就规定了,犯了事是不能讲情面的,必须得受惩罚。”
傅权山苦着脸说道:“大郎,那你能不能和百户大人说说好话,好歹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这要是真去做苦力,可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