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月复职的那一天意外在笔录室见到了方城弋,玫玫说他昨晚醉酒打人所以被带了回来。荆月走进去,坐到他对面。她的确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会在这里以这种形式再见到他。
方城弋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显得轻松许多,“好久不见啊,荆月。”
“好久不见。”说完,两人尴尬地沉默了许久。
还是方城弋先开口了,“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呵呵···”方城弋笑笑。
荆月突然想起一个月前那个晚上戴着鸭舌帽的那个人,莫名得紧张起来。那个人,是他?荆月有些迟疑,但直觉告诉她是的,无论是身形还是面部轮廓,都很像。或许当时她那种熟悉的感觉就来源于此。
“方城弋,有人保释你,你可以走了。”外面的警员冲里面喊。
方城弋站起身,“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转身往门外走。
荆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认识一个叫何梓木的人吗?”她不知道该不该这样问,但她真的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他如果真是那个人,她想知道的甚至不是关于那次行动,而只是那个与他同行,叫林辛的人。
听到“何梓木”三个字,方城弋突然站住了。四年前第一次见林辛的时候,他们叫他阿木,而何梓木这个名字,是之后林辛告诉他的。那天他问林辛为什么床边总有一枝紫荆的枝条,他说为了祭奠过去。
“不认识。”方城弋回答地很干脆,说完就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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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辛找了方城弋两天,最后酒吧的朋友打电话说他被警察带走了。方城弋走出警局,一眼就看见停在老远的林辛的车。车停得这么远,他知道林辛在怕什么。三年前林辛拜托自己进荣京警校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方城弋侧身坐进车里,昨夜的酒精导致头还是晕晕的。他还没坐稳,林辛一踩油门,车就冲了出去。惯性的作用让方城弋狠狠摔在了靠垫上,他瞬间清醒过来。
“林辛你他妈有病啊!”他扶着扶手大骂。
林辛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继续开车。沉默了一会儿,林辛突然说,“阿弋,老头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方城弋苦笑,他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昨天早上我去找他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刀是从后面刺进去的。”林辛说地很平静,但声音却有些颤抖。
“老虎干的?”方城弋的表情很奇怪,几乎可以说是扭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奈,又很无助。
林辛突然停下车,他转过头,“阿弋,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影子的离开,你的心有多痛。可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出现过,可我却一样保护不了她···”林辛苦笑,“但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我们永远执着于过去,那么所有我们本可以改变的事情也会变得渺茫,更加无力。所以阿弋,这个世界不允许我们软弱太久,如果你想为已经失去的人做些什么,最好的方式就是振作起来。我不管你现在到底怎么想,我只想告诉你,老虎的动作不会停,要不要阻止,你自己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