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低声道。
我依言,站着真的没动,我闭上眼睛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感觉到他的一只手扯住我左肩的衣服缓缓往下拉,直到露出半边香肩。
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滑动,特别的触感,带起我一阵鸡皮疙瘩,最后停留在某处。
“是我干的!”他轻轻问。
他是在问伤口的事情,我没有说话,但彼此心知肚明。
下一秒,他帮我裹好衣服:“对不起,那天我喝醉了。”
瞳孔收缩。荀阳居然在和我道歉。
一时之间我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诉我的心情,它很复杂。
他扫了眼床上的衣服,淡淡道:“不喜欢不用勉强自己,以后,我也不会勉强你。”这句话耐人寻味,话里有话,他接着说:“我让泰泰去买一套过来,你暂时委屈再呆一会儿。”
话毕,他转身出去。
我回头,内心情绪翻涌。
荀阳是在表达对我的愧疚吗?我多想拉住他,跟他说,没有关系,我不委屈,一点儿也不。
可是我能像两年之前一样任性吗,能像两年之前一样只顾满足自己的感受吗?
我不能,所以,我注定要伤人伤己。
泰泰的爸爸妈妈皆是回族人,但她的男朋友是B市本地人,所以订婚以后泰泰直接搬到B市工作生活。半个小时前还送衣服过来的泰泰,半个小时后居然去了未来婆婆家做客,这衣服注定是送不过来了。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又开始大作起来。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此刻一脸铁青的荀阳:“要不,我先回家。”见他看我,忙说:“衣服我洗干净再还你。”
他的脸青中带着绿:“你是告诉我,你要穿成这副模样回家?”
我咬唇有些难堪,现在的我确实不宜出门,因为除了睡袍里面光溜溜的。
“时间也晚了,今天就住这儿吧!”
我诧异,荀阳没有看我,径自走到一边:“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拦你。”
我看了眼桌上的车钥匙又看看他,他是没有开车送我回去的打算。难道我穿成这样去街上拦车,
他放心我还自己呢!
“哦。”我应了一声往房间走去,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的口舌之争。
“你去哪里。”荀阳突然大步过来捏住我的手腕,脸色难看:“你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那么迫不及待都想走吗?”
我迷茫,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
“阳宣。”我正要解释他打断我,他应该在生气,胸口起伏很大,他抓起桌上的一串钥匙把我往门外扯:“我送你回去。”
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导火索肯定是我,继续呆在这里他迟早要气出病来。我跟着他走到门外,正要关门他扫了我光溜溜的小腿一眼:“等一下。”他放开我,回到屋里钻进房间内,再出来时左手上搭了一件长风衣右手拿了把伞,他把风衣递给我,命令般:“穿上。”
我接过风衣,黑色的,套在身上,风衣本身很长,荀阳又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所以风衣的下摆直接遮住我的腿肚处。
他是怕我走光吗?
穿好,我站着不动,等他下一步的动作或者说指示。
他咬牙瞪我:“扣子扣上。”
我觉得我真是听话,低下头扣上扣子,一颗一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再抬起头时,他已经下了楼梯,我咬唇,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