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太对了!”英雄所见略同啊!我激动得直想与说话之人击掌相庆,看问题怎么就这么透彻呢?
“这方面,我这当爹的可比他强多了。”林锐老爹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正迟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听林锐老爹又道:“丫头,你与锐儿自打相识以来,他可送过你东西?”
心中疑云更浓,好象没有罢?我摇摇头,忽然又想起那支佩戴了许久的水货簪子,赶紧又点点头。
“可曾带在身边?拿出来与我看看。”林锐老爹一脸的笑意盎然,似乎兴致颇高。
听他如此一说,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可转念一想,看就看呗,也没啥大了不得。伸手将颈间的链子拽出取下,递到林锐老爹眼前,道:“努,就这个了。”忽觉不妥,我忙又补充一句道:“上面那个绿石头坠子才是,这链子可是我自个儿的。”
林锐老爹嘿嘿乐出了声,将挂件递还我道:“来,丫头,给你看几样东西。”
只见林其丰从博古架高处抽出一小巧方盒,小心搁于书案之上。定睛细看,却是一丝绒锦匣,宝蓝色的底子,用金银双色丝线满绣着大朵的宝相花。好奇心大起,这锦盒已是精致无双,那里面盛的东西又该是什么模样?
林其丰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件晶莹剔透的白玉手串来,串珠颗颗饱满,珠圆玉润,令人咂舌的是这串玉珠竟带着淡淡的果木香气,积聚在空中,久久凝着不散。宝贝啊!禁不住两眼发直,我暗自惊叹。忽听林其丰道:“这件玉串,丫头觉得如何?”
“很香,很好看。”我老实答道,“一定很值钱罢?”咽了口唾沫,我又补充一句。
“那当然,汉中香玉可是天下少有,千金难求。想当初,为了买这玩意儿送给锐儿他娘,花了本王大半年俸禄。”
“啊?大半年俸禄?那不是要几千两银子!”我惊呼出声。还真舍得呀,大半年工资换这能看不能吃的小小物什,几千两银子,那堆起来可是白花花的一座小山呐!
“不错,只要锐儿他娘喜欢的,看中的,本王向来一掷千金。”林其丰豪爽言道。
“这样啊……”我继续咽口水,看这魏王一副拱手江山讨你欢的架势,不由感慨万端,如此天绝好男人的优秀品质咋不见丁点遗传迹象?
“丫头,只要你依我一件事,这些就权当本王的见面礼,送与你了。”林其丰掀开锦匣,登时满堂的珠光宝气,晃得人目炫神迷。
莫说一件,就是十件二十件,俺也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心中仿若猫抓狗挠,蠢蠢欲动,倏地想起恶俗的八点档苦情台言剧,有钱有势的男猪家人威胁利诱逼女猪分手。不行,咱可不能上当!咱也是有骨气滴!“不依!”我豪情万丈,气冲牛斗。
这下轮到林锐老爹一脸惊骇,“还未说是何事,为何推辞得这般利落?”
“若是连王爷都头疼办到的事,那定是难如登天了,佳木又何德何能受此重礼呢?”我谨慎答道。
“这件事,本王做不了,只有丫头能替我办到。”林其丰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心里益发惴惴不安,这笑容怎么瞧怎么让人觉着没安好心,和林锐是如此一辙呢,话说每回林锐这么狡诈一笑,某人就要倒霉了……
“佳木愿闻其详。”我硬着头皮道。
“丫头附耳过来。”林其丰神秘兮兮说道。
“您说什么?!”林锐老爹轻描淡写几句,唬得我连忙跳将开来,满面通红窘在一边。
“你既是锐儿未过门的媳妇,为我林家延续香火当属分内之事,多生几个小子,要害羞做甚?”林其丰大咧言道。
头上黑线重生,这老头想得也忒长远了罢?我尴尬应声:“这个啊,那……那是急不来的。”
“本王不管。”林其丰瞪着我道,“明年这时候本王抱不上孙子,你们都甭再叫我爹!”
见过不讲理的,可还没见过像林锐老爹这般不讲理的。暗自庆幸,还好被熙元逐出京城了,不然,嫁到他们家,跟我扒拉起七出三不去,重则休妻,轻则纳妾呀。“尽量……尽量,呵呵……”管他呢,先厚着脸皮把金银财宝骗到手再说。
“那还差不多。”林其丰笑逐颜开,目光投向我,满是慈爱之色,“佳木,你们走到这一步,在我这当爹的看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王爷……”我大惑不解。
林其丰语重心长道:“魏王府一门两王,重兵在手,声势显赫。外人看来贵不可言,可高处不胜寒的苦处又有谁人知?锐儿的婚事之所以会一拖再拖,皆是朝局敏感、关系微妙所至。不想误打误撞,却成全你们一对有情人。孩子,浪迹江湖虽苦,却胜过在朝中如履薄冰百倍。”
心境陡然澄明,他的想法竟与爹爹别无二致呢,先前的担忧与窘迫,弹指间烟消云散,感动的话说不出口,看着眼前这可敬可爱的老人,我会心一笑。
“去罢!林风已为你们备好车马,安顿之后,遣个书信回来。”林其丰扬手道。
“谢王爷。”我行礼转身欲退。
“错了,丫头好不知礼数!”林其丰佯怒道。
“谢谢爹!”我羞赧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