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慌慌张张作死啊?”恨铁不成钢,皇上的怨气便直接撒向无辜的福海了,唉,他也就只能在这些奴才是身上找回自信了。
不然的话,他跟这个外甥在一起呆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是没有自信了。
打,恐怕打不过,骂,太伤感情。
总之,他对他的感觉,太复杂了。
一直令他觉得他这个外甥没心没肺,都不知道感恩。
“皇上息怒,奴才该死。”心里忐忑不安着,福海苦着脸各种纠结,他真心觉着邪王就是阎王。
他每一次出现的时候,都是他的灾难来临的时候。
“哼,还不赶紧安排下去?邪儿要在朕这里用晚膳,记得多做一些他喜欢吃的,不然,小心我揍死你。另外,去皇贵妃寝宫跟她说一声,就说朕政务繁忙不去她寝宫里了。等朕忙完了,就看她去。记住了,不许多嘴,否则,朕决不轻饶。”眼底满是威胁的光芒,皇上盯着浑身颤抖不止的福海,瞬间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难以置信的福海因惊愕而抬眸看着皇上,然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天啦,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依着福海对皇贵妃的了解,他若是去传讯,她一个不高兴,随便找个由头他便非死即伤。还得保密,神啊,皇上啊,咱能换个差事不?
这厢福海一念未毕,那厢皇上就恼怒了:“该死的狗奴才,你想要抗旨不尊吗?”这狗奴才,当着邪儿的面岂不是落他的面子吗?
哼,看回头他怎么收拾他!
浑身一个激灵,福海打着寒颤:“皇上、邪王恕罪,奴才不敢。皇上,奴才这就去传您的旨意。皇上,若是奴才有个万一,还请给奴才一张草席,切莫把奴才葬到乱坟岗。皇上,奴才告退。”泪水涟涟的福海知道今日自己若去传旨,肯定没有好下场,皇贵妃先前就恼怒上了他,他这会儿去岂不是直接撞到皇贵妃手中了吗?
“福海,你去吧。记住了,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皇贵妃不过是皇上的一个妾室,她绝不敢对你怎么样。”陌邪今日似乎兴致蛮好,居然为福海说起了好话,福海死也不会知道,人邪王只是在这一刻想起了敢抛夫的某女罢了。
瞬间,福海如获大赦,连连叩头感恩不已:“多谢邪王提点,奴才这就去传旨。”一下子觉得身板儿也硬了,他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
或许,福海骨子里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傲气,这会儿经邪王如此一说,他倒是一下子挺直了腰板儿。
他觉着邪王说的没错,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就算是皇贵妃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也得掂量掂量,他是她能动的了的不?
勾唇一笑,陌邪淡漠的说道:“瞧见没有?这就是你的宠妃的威名在外,你身边的大总管都如此畏惧她,可见她平日里在后宫有多威风凛凛。试问,一个有着如此识人不清的皇上,他的江山又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呢?”眼底满是嘲讽,若他愿意,这整个天下他都能给弄到手,区区一个天越国,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脸色难看着,皇上看到陌邪眼底的嘲讽,心里很难过:“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呀?历来都是后宫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以为朕愿意吗?只是如今还不是动花家的时候,有时候越是站得高,才能摔得更响。以后,你会明白的。”眸光微闪,皇上何尝不愿意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皇上,奈何,有些大家族的根基都是历经天越国几朝天子崛起。
并不是他想要除掉他们,就能够除掉的。
一个不慎,整个天越国便会陷入混乱之中,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难道花家不是你纵容到今天这种地步的吗?舅舅,不管你心里如何打算的。我都只想告诉你一句,他们最好别来招惹我。否则,我可不会管他们是不是你的亲人,结果只有一个――杀无赦!”冷漠的看着皇上,陌邪却很认真的说道。
对于皇上的几个儿子,说真的,陌邪不说一般的厌恶。
他们比之平民百姓的儿子尚且不如,可偏偏还自命清高自以为自己出身尊贵,便纨绔成性,对于这一点,其实陌邪真心很同情舅舅墨枫,可他绝对不会因为那一丁点儿的同情就把自己的逍遥快活日子给搭进去。
这一回,若非为了寻找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回到蓬莱城,卷入争权夺位的纷争之中!
“随你吧,若是他们敢对你下手,就是朕也绝不轻娆。”一听陌邪这话,皇上也怒了。
“那就好,舅舅,我饿了。”忽然间觉得有些疲惫,陌邪叹息一声,觉着有一个亲人如此关怀自己其实赶紧蛮不错。
难怪那死女人会如此急着逃离他身边,难怪他一直信赖的长辈亦会跟着胡闹。
想来,是他的作为令长辈失望了,这才一起胡闹的吧?
摇摇头,陌邪打定主意了,就算是他找到了她,也不急着跟她相认,他倒是想要看看,她想要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越是具有挑战性,他越是觉得兴趣浓烈,想了想,他便又睁开眼睛看向同样深思的皇上墨枫:“舅舅,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我饿了,难道御膳房就是这么当差的吗?”颇有些孩子气的跟墨枫撒着娇,这样的陌邪,墨枫已经十多年未曾见着了。“来人啦,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怎么当差的?朕不是已经传膳了吗?怎么还没有把晚膳送来?”皇上一听他的心肝儿宝贝儿外甥嚷嚷着饿了,立刻怒不可遏,那表情转换之快,令陌邪眼底闪烁着玩味,果然啊,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没错。
眸光微闪,陌邪看向恼怒的皇上又缓缓说道:“舅舅,不如你说说最近蓬莱城有没有最新奇的事情发生。”心里郁闷着,死女人,你究竟去了哪儿?
早有太监宫女儿们,把准备好的晚膳迅速布好,邀请着皇上与邪王用餐,他们哪儿还敢在在这儿碍眼,迅速撤退了。
伺候惯了他们的太监跟宫女儿知道,皇上与邪王用餐,禁止他们靠近。
“呵呵,邪儿,你这么一问,舅舅还真就想起一件怪事儿。你说这隐世多年的凰家今日忽然间出现在蓬莱城,凰家大少出手阔绰,最近要开一家醉香楼,一掷千金。那挥霍无度的架势,令舅舅都叹为观止。亏得舅舅原先一直把凰家当成是绊脚石,如今看来,是朕多虑了。就凰家大少凰连成那败家的劲儿,只怕要不了多久,凰家就会自己倒下了。”抿唇,皇上得意的诉说着,心里更多的是对那位每日里阵势摆的很阔绰的凰家大少的鄙夷。
觉着自己之前完全就是想多了,凰家有那样的后裔,他还愁什么呀?
“哦?这么说来,那凰家是最近才在蓬莱城声名鹊起?”蹙眉,陌邪眼睛瞬间闪烁着精光,他觉着这一趟没有白来,收获真不小。
哼,死女人,这回,你让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点点头,皇上诧异的看着自己对世事漠不关心的外甥,这会儿却对凰家有了兴趣,他一下子放下了筷子望着陌邪缓缓说道:“邪儿,莫非你觉得这中间有问题?”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有着多疑的习性,改是改不了了。
挑眉,陌邪端起面前的美酒,轻轻啜了一口:“无妨,舅舅不用担心。若是凰家真的有心天越国的江山,你是没有能力保得住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夺了你的江山。不过,若是你驾鹤西去那就另当别论了。”顿觉空气如此清新,他连吃美味佳肴的心思都没有了。
“好好好,有邪儿在,朕最放心了。不过,邪儿与凰家的人很熟吗?”有些受伤,皇上明里暗里派了好多人想与凰家的人接上头,拉好关系,却没有一次成功的。
如今,他的外甥居然如此给他保证,如何能让他不欢喜呢?
邪笑着,陌邪声音里带着一丝丝激动:“嗯,或许很熟。对了,舅舅,关于凰家,你都知道些什么?”他想更多一点了解凰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决定暂时放那死女人一马,那么,他就趁着如今他也无事可做,陪着她玩玩儿也无妨。
“唔,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最近查清楚凰家的状况,如今的家主名叫凰啸,有一子一女,嫡长子凰连成,嫡女凰倾城。最近,他的一双儿女在蓬莱城的确是很出了一把风头,诺,朕这就拿他们的画像给你。”想起自己之前对凰家做的那些摸底,皇上便立刻起身,亲自去取了凰家父子女三人的画像。
只一眼,陌邪便神情有些激动,幸亏有面具遮挡,否则的话,以皇上的英明一定会觉察出什么来。
尤其是凰家大少凰连成,陌邪久久的注视着他的一双眼睛,总觉得这双眼睛给他的是似曾相识的眼睛,除了那个死女人,谁的眼睛里会露出这许多的含义出来。
压下心里的激动,陌邪堂而皇之的把那画像从皇上手中抢夺而来:“舅舅,多谢了,你放心,我会把凰家严密监视起来。一切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倒是你,管好你的儿女吧。免得他们为了美色或是钱财,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来。到时候若是落到我手里,我可绝对是严惩不贷!”对于舅舅那些儿女,他是真心无语的紧,能够这样提醒他,已经算是看在他面子上了。
不然的话,犯到他手里,直接灭杀就是。
郁闷的皇上憋屈的点点头,恶狠狠的等着陌邪郁闷道:“是是是,知道了,难怪人家传言世人都知有邪王不知有皇上。唉,若非朕自己很清楚你是什么人,朕都会相信了。”纠结着,左看右看,他这宝贝外甥都是当一个好帝王的料。
“呵呵,那舅舅还难过什么呢?”不屑的撇撇嘴,陌邪一点儿不掩饰自己眼底的鄙夷,若非顾及皇上会受伤,他这会儿就想去会一会自以为很聪明的凰家大少。
他倒是想要瞧瞧,他女扮男装,到底是要闹那样?
“邪儿呀,若是你答应了舅舅接掌这天越国万里河山,舅舅会更开心。”努努嘴,皇上郁闷的眨眨眼,很想把陌邪的脑袋撬开瞅一瞅,他脑子里为何会如此抗拒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