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学前班

一说起学前班，可能会有一些读者朋友不明就里，其实就是现在城市里面的幼儿园。就是给学龄前孩童提供一个学习入门知识的场所，可是喇叭屯的学前班给人感觉却或多或少带着那么点不以为然，因为这个学前班无论从环境还是老师所执教的内容都让人觉着简陋。谈到环境，哪来的环境？就是在当地小学里弄了一间把边的房子。讲到教学内容，也是相当的鸡肋。若与现在比较，当时喇叭屯的熊孩子们接受学前教育的时间似乎略晚，可是在那个时候便是这个情景。笔者现在回想，觉得自己在学龄前的那段时间里都是傻乎乎的，不好意思的讲学龄后也没好到哪儿去。入班的时候恰巧是那热不可耐的夏季，没有商标的大瓶碳酸甜橙味饮料和那早已记不清牌子的大块雪糕是那个时候伙伴们最为期待的美味。那个时候的饮料在小铺子里面便可以买到，雪糕由于当时冰箱几乎没有在人们的视线出现过，只是在极个别的时候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推着她那貌似从来没见她骑过的老式二八款自行车，在自行车后架上用废旧皮筋勒在那里的一个白色泡沫箱，后来才清楚那便是简易保温箱，在那个箱子里面便是每个同伴都垂涎三尺的雪糕。每每这个时候各家的大人便带着自家的小馋猫围着那个老奶奶为自家的孩子挑选所喜爱的口味。笔者为什么说自己傻乎乎的呢？因为当奶奶拉着我的手走向那辆自行车的时候，我总是摇着头，不感兴趣。奶奶便嗔怪的说：“这孩子，你傻呀，不知道要好吃的？”但我还是不以为然。在大家常常聚集买雪糕的地点，沿着路向北走出漫不经心的几步路向西一看便是我的母校：喇叭屯唯一的小学。打开那扭捏的校门，踏上那不知由哪里东拼西凑来砖头而铺成歪歪扭扭的甬道。抬头映入眼帘便是甬道两旁碎石子堆砌的花池，花池中便是那在喇叭屯家家户户都可以看见，可以闻到的鲜花。这种花不但颜色多彩鲜艳，而且长势层层叠高，可能种花人是希望同学们都如花一般多姿多彩，学习成绩蒸蒸日上吧。路过两旁的花池，走到甬道的拐角处，便是我们喇叭屯的教学房，我们的学前班在整个房子最西侧的一间，班里为数不多的桌椅排列整齐，在西面墙壁上挂着一块不大不小的黑板，在黑板的左侧画着好像永远都在的拼音格，因为我们所学习的内容便是上午一行汉语拼音，下午一行阿拉伯数字。那么其余的时间呢？玩！没错就是玩。就是学前班的老师带着大家在窗前的几棵大树下，乘着树荫肆意玩耍。现在那几棵不能再普通的杨树依然生长在那里，只是觉得孤单了许多，似乎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它最终会去哪里。在最北边那个稍微比较粗大的树上用一根粗铁条穿着一个长方形的铁块拴在上面，在铁条与大树的缝隙插着一个用来敲击铁块的小锤子，锤子与铁条的敲击声响起，每一个渴望玩耍的孩子都犹如出笼的小鸟一般冲出各自的教室集结到那片树荫下，小学生下课了。他们有的拾起地上的石子，互相比划着；有的捡起地上树的枝叶，插在头上或者衣服上，把自己想象成拥有跨世武功的大侠。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另他们羡慕的，是无忧无虑的。的确，我们只是由学前班老师的看护下玩耍。但是在我们学前班毫无顾忌的玩耍当中却发生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趣事，现在与当时的同学茶余饭后谈起依然使大家笑的前仰后合。事情是这样的，在当时大家除了冬天的冰车以外基本上没有其它可以用来玩耍的玩具，当第一次有人将气球带来学校吹着玩的时候便将所有同学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气球在同学们眼中像花池里面的花朵一样，颜色多彩并且拥有各种图案，吹起来用细绳系好吹气口，用手抓着绳头使气球漂浮着，在当时很是神气。所有的同学便央求大人买给自己，这件事情的主角张龙当然也不例外，央求的结果似乎另他失望。当有同学牵着气球到处跑的时候，他也只能笑嘻嘻的跟在后面跑着。直到有一天中午张龙找到笔者，把笔者拉到墙角处神秘兮兮的对笔者说：“景帆，为什么我家里有气球不拿给我？”我觉得莫名其妙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张龙，张龙仿佛看出了我的眼神，紧接着说道：“你还别不信！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我趁家里没人偷着拿出来了，你看！”说完便从裤兜里摸出来俩个橡胶材质的东西，当我看到的时候更加怀疑了，问到：“张龙，你这是气球？”张龙听到我这么说，脸红脖子粗的辩解到：“怎么不是，我拿出来三个，在家里我已经吹了一个，而且比你们的长，肯定比你们的都牛！”我还是没有讲话，张龙便拉着我，拿着他的“气球”去找李老师，李老师当看到那个“气球”的时候，表情极其不自然，用现在看来简直满脸黑线。这个东西颜色为白色，吹起来全体通长，正前端有一点突出，这是什么我相信就不用笔者科普了吧？李老师把张龙剩下的一个也给收走了，便起身来到小学三年级窗前，由于是夏季窗户敞开着，李老师礼貌的敲了敲，讲课的张老师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李老师？”李老师说道：“我找一下你们班的张虎。”然后李老师把头转向张虎道：“你晚上回到家里让你父母谁有时间和你一起来学校一趟。”张虎是张龙的亲哥哥，比张龙大几岁。因为当时喇叭屯没有普及通讯设施，所以有事情只能靠人们之间互相传达或者当面转告。果然到了第二天，一个身高略矮，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急匆匆的赶到了学校，可能是为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捅了什么篓子而着急。李老师将同学们解散自由活动，在教室里面不知与那个中年汉子谈着什么。人的好奇心是极其重的，尤其是在孩童时期。我与几个淘气的玩伴绕到教室窗前，蹲在窗下偷听着，似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可能由于紧张的缘故吧，没有听到什么，只有最后站起来透过玻璃向屋里张望，看见李老师用手指着课桌上那个白色橡胶物体说道：“你把你家孩子的“气球”拿回家去吧。”中年汉子红着脸抓着他那杂乱无章的头发难为情的说道：“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