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县洛水村的大道上来了一支迎亲的队伍,花轿里的小新娘却哭哭啼啼,一旁的一个媒婆安慰道:“小小啊,不哭,这样不吉利的啊。”
顾家大门前一片红,张灯结彩,许多人进进出出,嘴里说着恭喜恭喜,一个穿着一身旧了的缎上衣的中年男子忙着招呼着。
不远处几个人围在一起议论着。
“也不知道苏老三高兴个什么劲呀。”
“他当然高兴了。听说顾老太爷变卖了田产给了他足足二百两银子作为聘礼呢。”另一个人说着,伸出纤瘦的手比划出两个手指。
“啊,顾老太爷都快八十了,这苏老三哪,女儿还不到十岁,他们这是在作孽啊。”
盯了他们许久的苏老三走了过去,三人拱手贺喜:“恭喜,恭喜。”
“啊哈哈,三位,这是在说什么啊?”
三人连忙附和:“说恭喜您哪。是啊,恭喜您那,恭喜。”
苏老三憨笑了几声说道:“其实我也是处于好心哪,顾老太爷得了重病,听这个阴阳先生说啊,必须娶一个八字相和的童女才能治得好,我算来算去啊,也只有小女小小最适合了。”
“小小啊,别哭了啊,多不吉利啊。”媒婆冲着喜轿嘤嘤成声的小小安慰道。
花轿后头,一个穿着破旧衣裳的少妇手里拿着大刀,提着裙摆,拼命的跑着:“站住站住!回来!”
少妇婚轿拦住,举着大刀。媒婆吓了一跳,惊慌到:“月香,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叫月香的少妇,掀开轿帘把小新娘小小拉了下来。
“娘,娘,娘·········”
“小小,小小·········”
两母女相拥,小小嘴里呜咽的喊着娘,月香拍着小小的背安慰着:“小小没事,没事了,有娘在啊,有娘在啊,跟娘走,跟娘走。”说着要拉着小小的手走人。
媒婆一把拉住小小,“月香啊,你可别乱来啊,这顾老爷还在家等着新娘子冲喜呢。这眼看吉时都快到了。”
“你是看着小小长大的,你就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吗?”月香说道。
“我不过是个喜娘,这事我哪做得了主啊,是你们家苏老三,收了人家二百两银子的聘礼。”
见喜娘没法子,旁边的轿夫上前,月香冲他们举着大刀,把小小护在身后:“走开!走开!”
轿夫吓得退了下去。
月香实在没法子,拉着小小跪了下来,嘴里呜咽着:“王妈妈。”
“哎!这·······”王妈妈一脸为难的看着母女俩。
“我就是死,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小,被卖到顾家去,除非你们放了她,否则我们母女俩就是有一死了。”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花轿落地,由人群中扶着拄着拐杖的七旬老人来到花桥前,王妈妈迎上去,“呵呵,顾老太爷,请踢轿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