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容易出城难,城门口处禁卫森严。
紧邻城门口的一间简陋的小茶馆,带着面纱的冷若薇与一身黑衫的律天邪迎面而坐,冷若薇纳闷,怎么就没人认出律天邪。
茶馆里,闲言细语。
“唉,皇上这时候还抽动兵力找女人……”
“这皇后听说是左臣相推举的。”
“你们知道的只是表面,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早将紫凤邪珠送给她,私定了终生。”
“咦,不是说丢了?”
“谁知道呢……”
紫凤邪珠?难道跟夜辰希送给她的紫珠项链有关联,夜辰希跟龙恋战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冷若薇陷入深思。
萧浪曾经说过要带她去见送给她项链的人,她一直以为是夜辰希,难道他指的是龙恋战?而九儿丫头也提到过她失踪过,这其中越来越扑朔迷离。
龙恋战……
夜辰希……
冷若薇恍然大悟地攥紧了领口,那领口下藏着那颗紫凤邪珠。
她的动作没有逃过律天邪的眼睛。
城门口那赫目的画像,正是冷若薇,虽然古代没有照相技术,但画像仍然画出了七分轮廊,九分神韵。
龙恋战已经在全城通辑她了,罪名是未尽皇后之职,擅自离守,冷若薇咋舌,有这条罪名吗?
“冷若薇。”一声呼唤拉回了冷若薇的思绪。
一眼瞥见律天邪黑眸迸出来的妒火,冷若薇不自在地撇过去,咬牙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画上的人,我叫仇瑶儿。”
“那最好!”他也生气了,不再看她,而是注视着城门口,出城对他来说小菜小碟,冷若薇脸上近乎毁容,怕是难与画像上的人联想不到一处,可是从青楼出来他一直感觉有人跟踪着他们。
会是谁?难道是他太敏感了?
他黑眸一沉,冷冷道,“我们该出城了。”
冷若薇一怔,连忙摇头道,“不,我不要出城。”
“你……”律天邪怒目相视。
她眼神坚定,又说了一遍,“我不要出城。”说着,已经站起身,是的,她不要出城,她现在只想进宫见到龙恋战,或者是夜辰希。
“站住。”一声怒吼,律天邪双眸中怒火到了极限。
冷若薇不理他,直奔皇宫的方向走去,面纱在风中微动,步伐急促。
她急需解开这个谜底,为什么她会穿越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夜辰希会是紫凤国的皇帝,为什么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她的脚步越来越仓促……
走至一条巷子口,律天邪突然从背后赶了上来,一把拉住她,扳过她娇柔的身躯,双手牢牢抓住她的肩,怒目恨不能将她吞下,“哼,还说你不是冷若薇,该死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回到他身边吗?!”
冷若薇甩开他的手,扯着嗓子咆哮道,“是的,我是冷若薇,我就是那个被你伤的遍体鳞伤的冷若薇!!”她要疯了,如果不是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个鬼地方,她就不会遇见律天邪,就不会受伤害。
情到深处自然会痛,冷若薇决堤的泪水倾涌而出,该死的律天邪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她面前。
“冷若薇……”见她泪流不止,律天邪哑口,黑眸一道柔情之光闪动,俯首奉上温柔的薄唇,轻吮她口中的幽兰。
一颗颗泪珠打湿唇瓣,他离开了她的朱唇,凝望她泪眼婆娑的面孔,不禁产生怜爱。
“律天邪……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哭泣,清澈的眼里满是乞求的目光。
“对不起,是朕的错,朕错了……”律天邪慢慢揽她入怀,柔情道歉。
她怔住,泪水嘎然而止,这是他吗?道歉有用吗?她肚中无辜的孩子,她所受到的伤害呢,一句道歉的话就可以将她感动吗?
“一切都太迟了,覆水难收,破镜难重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偎在他怀里,她豁然清醒了,她的怨恨也在这一刹那释然,原来恨他不是因为被伤害,而是因为深爱他。
“冷若薇,你难道非要这么狠心吗?”律天邪满眼失魂落魄,她就活生生地在他面前,而他却感觉到她的疏远。
未待冷若薇回应,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嘲弄的笑声。
“律天邪,你对本国的皇后可真是一片痴情啊。”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颀长的黑影落下,一身紫衫锦袍,一双紫瞳闪着妖治的光芒,流动着鬼魅,嘴角勾起美丽的弧度,尽显妖媚。
“鳞神!”律天邪松开怀抱,双目一冷,呼道。
没错,来人正是紫凤国右大臣鳞神,人称右狐狸。
冷若薇心底不禁一悸,一边担心着律天邪的生死,一边愕然,这个人竟然腾空落下,不惹一丝的尘埃,难怪武功高强的江独雁都不是其对手,恐怕律天邪在劫难逃。
“鳞神,你想怎样。”律天邪说着,脚尖已踮起,紧紧抓住了冷若薇的一只手。
鳞神依然狐狸一般的微笑,“在下暗中保护本国的皇后,若再不现身阻止怕皇后就要被人掳走了……”
“哼,她是朕的皇后,不是龙恋战的,谁也别想夺走她!”
他说着将冷若薇单手拉至身后,尽显霸道之意。
鳞神眉角不屑地扬起,冷笑一声,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语毕,只见颀长的身躯如幽灵般已瞬间近在咫尺。
“啊——”冷若薇大惊一声,耳听‘砰’的一声,她陡然重心一失,已经跌入鳞神的胸膛。
定晴一看,律天邪已经吃了一拳重重地甩出几米开外,瘫倒在地,嘴吐一口鲜血。
他捂住胸口,五脏六腑仿佛错位般疼痛,声音变得低哑,断断续续叫道,“鳞…神…放开……她!”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
她挣扎着欲从鳞神臂弯处逃脱。
“你放开我。”她捶打着,望向律天邪的方向露出担忧之色。
此时,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士兵闻声赶来。
“鳞神大人,这是……”
“来的正好,将这个人押进天牢。”鳞神吩咐道。
“敢问大人,此人何罪。”士兵头目诺诺问道,天牢,可不是关押一般犯人的地方,如果此人只是因为得罪了鳞神大人而被关进天牢,也得安个堂而惶之的罪名啊。
“此人是北龙国的一国之君。”
闻言,士兵们如雷轰顶,顿时僵化。
谁又能料到两国对垒,敌国的一国之君竟大摇大摆出现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