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哥哥,真的好优秀!”乔小美的赞叹即由衷又哀伤——他说的没错:她配不上他!
“呵呵呵——”容老夫人爽朗地大笑了起来:“那小子哪有你好!”
“夫人!少奶奶!”一声礼貌的招呼声传了过来,容府专伺茶点的女仆沈妈正端着一个装着茶水和点心的托盘,极恭敬地站在她们的面前,将托盘轻轻地放下藤萝小圆桌上:“茶点来了!”
“小美,吃点心!”容老夫人一边帮着沈妈布置茶点,一边热情地招呼着。
“夫人——”沈妈布好点心,又细心地为容老夫人和乔小美斟上刚沏的印度红茶之后,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退下,而是折回到早已毕恭毕敬地垂手,远远地侯在一旁,她的老伴——容府的园丁老方身边,双手交叠着放在腹前,两人面面相觑,脸有难色,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有事么?”容老夫人抿了一口茶,笑眯眯地问。
“其实,是这么回事——”沈妈似乎很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我小孙子打算在这几天‘断奶’了。”
“是么?”容老夫人惊喜地放下手中的红茶杯,“啧啧”地叫了起来:“我记得过春节的时候,你还特意送红鸡蛋给我跟耀华,说是孙子‘百日’,这么快就要‘断奶’了?
“是呀!”沈妈陪着笑,诺诺地应和着:“这一眨眼,小家伙都快九个月大了!”
“小孩子真快!好!真好!”容老夫人一边笑着一边点头。
“就是啊!”沈妈趁热打铁地说:“所以我才为难呢!”
“沈妈,你有什么难处就直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容老夫人和蔼地笑着。
“其实——,是因为,我那儿媳妇的娘家在外省,这小孩子‘断奶’又非得跟妈分开。所以,我跟我们家老方就想,把孙子接过来带几天,可,又怕小孩子想娘了哭闹,会吵到老爷,夫人-------”
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容老夫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当什么大事呢!沈妈,你也想得太多了!赶紧的,去把你那小孙子给抱来!我们容家什么都不缺,就是少了个小奶娃娃!冷冷清清的,多个小家伙来闹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乔小美也微笑着,一边不停地点头附和奶奶,一边急急地催促着千恩万谢的沈妈和老方,请他们赶紧把小家伙给接过来。
下了班,一踏进客厅,容天赐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家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小屁孩,正挂着晶莹的口水,咿咿呀呀地在沙发上噘着肉肉的小屁股,一拱一拱地爬着。
爷爷、奶奶、乔小美,还有沈妈和方伯一大群人团团围着,像是在看西洋镜似的,一边兴致勃勃地围观,一边热情洋溢地议论着。
尤其是那个乔小美,嘴角边的那对小酒窝深得可以淹死人!灵动的双眸满是欣喜的光彩,时不时的蹲下身子,用纤细的手指挑挑小家伙肥肥的双下巴,就连口水滴在她的手背上也不嫌恶心,依然开心地逗着。
“沈妈——”乔小美一边用纸巾细心地给小家伙拭着口水,一边轻快地问询:“这个小家伙好乖噢!叫什么名字?真可爱,圆滚滚,肉嘟嘟的,像个‘小肉球’似的!”
沈妈一脸讨好的笑容:“大名在给小东西上户口的时候,就给起好了,叫方振威。可在家,我们都心肝啊、宝贝呀的这么乱叫,也没正经的叫法。少奶奶要是喜欢叫他‘小肉球’,以后,我们就管他叫‘肉球’!”
站在一边的方伯也巴结地附和:“肉球好!肉球好!肉嘟嘟的像个皮球,又好听,又好念!”
容老爷和容老夫人乐呵呵的齐齐点头,宠溺地称许:“嗯!好!小美给起的名字就是有趣!就叫这小家伙‘肉球’啦!”
乔小美一听,笑得更开心了,用手指轻轻地点着小家伙的塌鼻头,一遍遍愉悦地叫着:“小肉球,小肉球!”扬起兴奋的小脸,望着沈妈,撒娇般的央求:“我可以抱抱‘小肉球’么?”
“当然可以!”沈妈受宠若惊地迎上来,将“小肉球”从沙发上抱起,轻手轻脚地交到乔小美的手,嘴里轻声提点着抱孩子的诀窍。
乔小美小心翼翼地抱着“小肉球”,盯着小家伙圆滚滚的小胖脸,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口中轻哼着欢快的小曲,时不时地用脸颊去蹭一下小家伙的稀疏绵软的发顶,脸上露出了柔美满足的笑靥。
可是,怀里的“小肉球”却开始不安份起来,不停地用小手去揪乔小美的衣领,小脸使劲地向她浑圆精巧的胸部拱着,钻着,挤着,小嘴里“嗯嗯啊啊”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喊。
乔小美明显慌乱了,手足无措地抱着“焦躁”的“小肉球”,拿自己无辜的眼神向沈妈和容老夫人求助,口中急急地问:“奶奶,沈妈,‘小肉球’怎么啦?是嫌我抱得不舒服么?”
“呵呵呵——”容老夫人大笑了起:“傻丫头,是你抱得太舒服了,‘小肉球’把你当成他妈妈了!”
“真的么?”乔小美半信半疑,低头盯着“小肉球”红扑扑的小脸蛋,蹙起秀眉,犹疑地呢嚅:“可是,小家伙看上去很不安稳,总是不停地动来动去。”
沈妈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少奶奶,那是因为‘小肉球’饿了,想吃奶了!”
乔小美的一张俏脸瞬时被臊得通红,娇羞地望着仍在自己怀里不停地“耍流氓”的“小肉球”,呢喃地嗔道:“小坏蛋!”
在大伙的哄笑声中,乔小美红着脸接过方伯递来的奶瓶,给怀里的“小肉球”喂起了奶。小家伙一边嘬着****,一边用乌溜溜的眼睛瞅着乔小美,不一会儿便叼着奶瓶,甜甜地睡去了。
乔小美欣悦地凝视于小家伙酣畅的睡颜,俏笑嫣然。
却在蓦然抬头间,才刹那间错愕地惊觉,一道颀长清冷的身影,已傲然倚在门框边冷眼旁观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