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回了原来所住的客栈,将身上的襦裙换下,着了一身窄袖的衣裳,将行行李收拾好,付了银子,便牵着马朝北向夷洲而去。
一路策马至郊外树林,苏韵捂着小腹,堪堪从马上下来,感到小腹一阵绞痛,忍不住捂着小腹蹲了下来,心中大喊失策——月事来了。
此时,树上小憩的落涯玉看着这个忽然捂着肚子蹲下的女子思索了片刻:“姑娘没事吧?”
苏韵抬头望向声音来源,皱眉:“与你无关。嘶——”说罢又低头捂住了小腹。
落涯玉叹了口气,翻身落地,道:“姑娘可是受伤了?”
苏韵有些艰难地起身,警惕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都说了与你无关!”
落涯玉温润地笑了笑,展开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姑娘若是受伤了,可莫要逞强。”
说罢,又“刷”地一声合上了折扇:“姑娘家的身子最娇贵了,若是不及时疗伤,今后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苏韵感到眼前有些黑,她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疼,偏偏她月事来时还总痛得死去活来的。
落涯玉见苏韵好似快站不住了,伸手揽过苏韵的腰肢:“姑娘,姑娘你还好吗?姑娘?”
苏韵昏过去之际,心中无比蛋疼:什么人啊这是。
床榻上美人儿幽幽转醒,感到一阵迷茫:“这是……哪?”
落涯玉本倚在桌子上小憩,听见苏韵这微弱的声音,竟也醒了:“哎,姑娘你也太不珍惜自己了。”
苏韵皱眉看着他:“什么?”
落涯玉继续道:“姑娘月事疼痛,定是儿时受凉所致……”
落涯玉话未说完,苏韵便红着脸,甩手挥出三根银针:“登徒子!”
落涯玉一个转身躲过银针,不禁又叹了口气:“姑娘你莫要乱动,若是又……哎你看,又疼了吧。”
苏韵捂着小腹卷缩在榻上没空搭理落涯玉,因为小腹的绞痛,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落涯玉将桌上一碗黑糊糊的药端起,走到床榻前,伸手便要揽过苏韵。
苏韵警惕地看着落涯玉:“你要干嘛?”
落涯玉眨了眨眼:“喂药啊。”
苏韵皱眉:“不喝!”
落涯玉思索片刻:“姑娘,这药里没毒。”
苏韵抿了抿唇:“那也不喝!”
落涯端详苏韵片刻,继而勾起了唇角,轻笑:“姑娘莫不是怕苦?”
轻蔑一笑,苏韵立刻反驳道:“呵,我会怕苦?笑话!”
落涯玉端着药靠在床栏上,又问:“那姑娘为何不喝?”
苏韵此时小腹不疼了,整个人都嚣张了许多:“你让我喝我就喝?你以为你是谁?”
落涯玉忽然俯下身子看着苏韵,轻声道:“在下姓落,姑娘呢?”
落涯玉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苏韵脸上,痒痒的,却并不排斥。
苏韵看着眼前男子狭长的眸子,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这双眸子深邃且神秘,几乎要将人的心魂勾走。
你见过夏夜的星空吗?
苏韵此时便见到了。
这时的苏韵压根便没有想到要将落涯玉推开,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开口:“我……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