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宁凤晨心中的痛,一辈子都不愿在提起,如今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他的父皇,字眼中充满杀机,在伤痛的伤痕上狠狠的洒下盐巴,耀眼的红色,遍布整个心灵,把他灵魂深处,最后一丝‘牵挂’抹灭。
暗淡无光的星辰,此刻厉光四溅,有些微颤的身子,正欲蓄积威猛的力量,平静的脸面上,转而被危险的气息取代。
“父皇,母妃以死,请父皇口下留情。”兰宁凤晨抬头,目光直射站立俯视众生的统领者。
“啪!”兰王扬手给兰宁凤晨一个掌掴,猛然间兰王双眸嗜血,迅速的拿起护身宝剑,指向兰宁凤晨脖颈。
“你竟敢忤逆朕。”那利剑直逼细嫩的脖颈,尖端已深入肌肤,血液顺着剑身横流。
兰宁凤晨攸然起身,又恢复那温柔如玉的笑容,飒爽英姿的身态,细长的手指,从容淡定的挪开刺入肌肤里的利剑。
“父皇息怒,龙体重要。”那春风骀荡的微笑,渲染四周,就连动杀机的兰王,也沉醉片刻,酣满自如。
“哼!”兰王扔掉手中染血的利剑,漫步回坐龙塌。仔细瞧着从小风姿卓越,冠有才子号称,也是他最不待见的儿子,此刻已长大成人,比那几个受宠的儿子,城府深不可测,心机段不可猜测,让人后怕,那脸上柔和的笑容,心底不知是怎样的阴狠。
兰宁凤晨面不改色的被兰王端瞧,只是那黑密悠长的睫毛,频繁的眨示,就足以证明他此刻心中的慌张。他的父皇,当初为了皇位,杀掉身边所有构成危险的内亲、外戚,包括给与他父皇生命的祖父。
“来人。”兰王大喝。
“末将在。”兰宁凤晨吃惊的看着宋德大步跨进议政厅,眼中里闪过无法置信的眸光。
宋德跟随兰王出生入死,兰王若要宋德杀他父母取其首级,那么宋德不会眨一下眼,横一眼眉头,立马拔刀砍下生养他父母的头颅,交给兰王。他父皇真的要杀而后快吗? 真是这样,他兰宁凤晨定不会任人宰割。细长的桃花眼警惕的看着他父皇与宋德,微做起那惯有杀人的姿势。
“把兰宁凤晨押回晨王府,这段时日内,中途若有离去,杀无赦。”兰王厉声喝到,起身负手站立。
“王爷请!”宋德两脚拉开,大步站立,五大三粗的身型,伸出满是刀痕的手臂,做请的姿势。
“多谢父皇不杀之恩。”兰宁凤晨给兰宁叩拜后,被宋德‘护送’回晨王府。
王府外围重兵把手,能出入的口子贴入封条,除了唯一能出入的侧门,在重兵严加审核后,方才能进入,兰宁凤晨衣食起居,皆有兰王派来的高手打点,每晚临幸的侍妾,由宫里嬷嬷验身,一丝不挂的抬入寝内。
兰宁凤晨在他晨王府中,风流潇洒的享受兰王给予他的生活。美人怀抱,琴声四溢,佳酿绝伦,吟诗作画,谈笑风生。
“噢……哎……爱你在心口难开,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噢……哎……爱你在心口难开噢。。。。哎。。。。一天见不到你来…… ”歌声飘摇,情义肆荡。
门外看守的侍卫被这从未听过的歌曲,洗去了不少疲劳,心里有些乐滋滋的回忆憧憬。屋内的人,挑起二郎腿,叠起的那只脚,一闪一闪,一高一低,慌得秋蝉担心宁多余那条腿,会不会甩出去,春荷还处在消化中。
“死到临头了,好雅致。”静一声黑兰景服,更衬托那修长,挺拔的身姿,只是鄙视的眸光,从进门到现在都未离开过宁多余。
“奴婢叩见将军。奴婢叩见将、将军。”秋蝉立马跪立请安,还在消化宁多余行为的春荷,被秋蝉大声的叩拜声惊醒。
“既然是要死之人,那姑奶奶我得好好享受下生活,静,给姑奶奶找几个男人来,让姑奶奶过下瘾。你若觉得麻烦,你床上的那位美人也行。”宁多余继续甩着那条腿。最近些日子,身体虽有些力道,只要站立行动片刻,浑身开始酥软无力,气喘吁吁。坐着就跟正常人一样,宁多余心里打着主意,弄点这种药,让月夕冷月那恶魔吃下,然后再把他扔到荒无人烟的地区,让他自身自灭。
“贱人就是贱人,走到哪都不忘男人,看来月夕冷月、兰宁凤晨的品味低俗不堪。”静安坐在凳椅上,看着宁多余无视他的存在,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心中有些愤怒,骂人时就更加狠毒。
“哎!我宁多余没别的爱好,就这点想男人的的毛病,这些日子,没有男人陪着入睡,辗转难眠,寝食难安,尤其是见过被你压的那位‘美人’后,满脑子挥之不去‘美人’的影子,那被压的情境想忘记也难,每每睡觉,满脑子都是那些图画,那叫声,真******销魂……”自从那次打扰了静的好事,被静‘请’了出去,身边的丫鬟,几乎不跟她说一句话,以求自保。话匣子一打开,想收都难。欲想在说下去,一声巨响打断。
“轰。”静一掌劈碎那结实、牢固的桌子。双眸凝仇,充满杀机的眼眸怒视着宁多余。
“啊!”接近静不远的春荷,半边脸上血流不止,满是白色木渣,瞬间染成红色。那凄凉的叫声,惊动了宁多余最心底的疼痛。
春荷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如筛,哽咽声低鸣浑浊,紧咬嘴唇,不让哭声泄露,两手紧紧伏在地,十指若能挖掘,早已深入青砖内部,地上血液流淌,腥味扩散。跪立的身子显然开始有些吃不消此刻的动作,她们的将军从开始并未叫她们起身。
宁多余并没有过多的看春荷,方才的神情依然挂在脸上,那腿甩动的幅度小了很多,她深知此时,表现的在乎春荷,若要静给春荷请大夫,只会适得其反,多日的观察,对静算是有些了解。
“好个蛇蝎****。”静看着宁多余面上无波无澜,那笑容是那么的刺眼。翘起的二郎腿粗俗不堪,完全没有女子的矜持,怜悯心。
“多谢夸奖。只是这血腥味很难闻,那张吓人的面容看着有些难受。”宁多余一脸的嫌恶,掏出丝帕捂住琼鼻。几次欲将呕吐。
“来人。”静大喝道。
“卑职在。”门外的侍卫腰间跨着利剑,身穿盔甲,单膝跪立,盔甲声,‘嗞嗞’,作响。
“把大夫请来。”静有些恶心反胃,看着春荷血肉模糊,尤其是遍布的血水。
“末将遵命。”话未消去,人已不见影子。
“滚出去,在叫几个奴进来清扫。”静低吼道。
“是,是。”秋蝉颤抖起身,趔趔趄趄的搀扶着春荷行走。行走的路面上,好似腊冬时节,烈风吹拂,肆意飘落的红梅,溅洒一地。
“宁多余,想知道兰宁凤晨此刻的情况吗?”静笑语,在宁多余不远处的软塌上坐立,那斜斜的嘴角处显得那么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