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含笑坐在床沿上,静静的打量着千语。千语咽了口唾沫,往床里挪了挪,心虚的怒道,“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孟昶淡淡一笑,不自禁的伸手轻抚过她鲜滑白皙的脸,一边凑过去轻轻的对她和着气,体味甘甜的龙涎香味扑在千语的脸上,暧昧而撩情。
“哈,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受怕了。如果你不想我碰你的话,最好安分点啊,爱后。”
千语怒目圆瞪,字字咬牙道,“你敢动我,就咬死你!”
谁说这样绑着就不能大发神威了?她的牙齿虽然没蛮力那么恐怖,但咬上一口也是要人命的,不信试试!
孟昶呵呵一笑的站起,抬脚一把将她踹进床里,然后解衣躺下,满足的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也不顾身边红粽子似的河东狮吼。
“孟昶,我要杀了你!”滔天怒吼,响彻千机宫。
翌日上午,众嬷嬷果然依次到场,一通刺绣、走姿、坐相、礼仪等八大纲九大领,就把千语郁闷得白了无数个白眼,在丝毫不起作用后,她孩子好奇一般的猫着身子,听为首的大嬷嬷交她如何刺绣。
那人有备而来,还极为用心的给她带来的刺绣的种种工具和样品,把千语说得一阵头晕脑眩之后,还极为“良师”的叫她现学现绣,忙活了一上午,霉云笼罩千机宫终于爆发出了一阵某女狂妄的笑声,“哈哈,我真是天才啊!一上午就绣好了一幅超绝壁画!单靠刺绣就能成为小富婆啦!”
言罢,千机宫外,传来了宫内“啵啵”的声响,估计得意忘形中的某女在狠吻着自己的得意处女作。
虽然惊讶于千语的神速,大嬷嬷一听之下还是心花怒放的,笑眯的眼就像看着赏赐的白灿灿的银子。没想到傻后的调教这么顺利啊!大嬷嬷心中抽风一样的笑着,一边闻言走了过去,想给予良师最后的收尾点评。
“这,这是什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这位毫无心理准备的大嬷嬷眼一翻气一背,就差当场飙血三升。
众位侍陪的嬷嬷好奇的凑过去微眼一瞟,心中顿时哀嚎:我的娘啊,这是什么东西?有这么粗枝大叶,不成章法的绣法吗?简直就是一团乌龙的乱七八糟!
“不好看吗?”千语眼珠子一转,哼哼道。
默契的众人噤若寒蝉的讪笑摇头,“皇后大人的刺绣,即使再乖张也是稀中珍品。”在宫中明争暗斗间,好不容易爬到这样的地位,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愿出任何差错,不讨好的去得罪这么一个彪悍人物。
千语眉峰高扬,反客为主,兴趣极高的充当了她们的老师,“这叫类似毕加索的抽象派素描,懂不?”当下也不管这群古人有没有觉悟的意识,添油加醋极为形象、真理的表达了一番自己对处女作高深莫测的见解。
显然,这群不知毕加索,不知抽象派,不懂素描的家伙,被整体的忽悠了,还一脸崇拜的炙热目光投向千语,但谁都看得出那些人眼底最最无语的迷茫。
小萱躲在室内的一侧,偷笑着众人猪肝的脸色。
适逢孟昶巡逻,他兴致勃勃的奔进千机宫,却没有料到千语竟然顽强的活了下来,甚至还活得相当潇洒,全然一幅指导大师的大姐大。
那位大嬷嬷被打击得热泪盈眶,见到孟昶救星似的出现,一个腿脚哆嗦,索性大跪了下去,老泪纵横的赞誉着千语的“天资”之才,自卑得一塌糊涂,仿佛孟昶不来巡逻,再让她待多一会,听下那些闻所未闻的知识,便会郁闷得因为消化不良而自寻豆腐,一头撞死。
孟昶听得了些端倪,不看“杰作”就大度的放了生,在如临大赦的众嬷嬷鱼贯而出后,孟昶拿起千语的刺绣,好整以暇的打开天窗说人话,“这是你绣的毕加索?”
千语眼一翻,“这是单线条的抽象艺术,不是毕加索那个人好不好?听课不认真吧,还妄自下定义,切!”
孟昶一耸肩,无话可说,临走时戏谑的口吻魔咒一般的念道,“既然爱后刺绣天赋如此之高,再学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原本计划缩短,今日午时会有好礼司教导你的。”
“不送!”千语不客气的挥手扫人出门,这样的宫人她们再来个十七八个她也不怕,不就给她们洗脑嘛,她“傻子”的理论可是很丰富的。